第三章 复合相互依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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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导弹危机为什么没有演变为美苏之间的战争，最终和平解决了呢？ http://v.youku.com/v_show/id_XNDExMzM0NzY=.html

解释一：结构现实主义 国际体系结构：

以核能力为基础的美苏之间的权力平衡结构。 国际体系结构决定国家行为：

权力均衡结构下，美苏没有直接热战的勇气和决心，相互行为比较克制。

虽然美国采取了战争边缘政策，但却也时刻保持着不使战争真正爆发的“必要的艺术”。

解释二：复合相互依赖理论 安全相互依赖：

美国和苏联都拥有核武器， 而且都拥有第二次打击对方的能力， 一旦双方发生核战争， 美苏两国有同归于尽的危险， 即，美苏之间存在着很强的“安全相互依赖”。

具体解释： 在安全问题上，苏联依赖美国，美国也依赖苏联， 如果苏联让美国不安全，那么美国也会让苏联不安全， 在这种高度“相互依赖”的情况下，战争是不可取的，

否则对两国都没有好处。

1 、相互依赖的涵义1.1 内涵 “ 相互依赖”（ interdependence ）即彼此相依

赖（ mutual dependence ）。世界政治中的相互依赖 , 指的是以国家之间或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相互影响为特征的情形。简而言之，就是指国际行为体之间的相互影响。

具体分析： 国家行为体之间的相互影响； 国家行为体与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的相互影响； 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的相互影响。

1.2 外延

外延范围广泛，涉及行为体活动的方方面面。 重点关注：

政治 - 军事相互依赖：军事领域的政治相互依赖关系

政治 - 经济相互依赖：经济领域的政治相互依赖关系

1.3 原因 国家之间财富和权力分配的不平衡。 假设可以均衡分配：

所有国家拥有同等数量的资源、财富和权力，国家之间的相互影响就会大大减弱，甚至基本不存在了。

现实是这样的： 财富和权力的相对匮乏，

国家之间在资源、财富和权力上的分配很不均衡， 使得国家之间互有所求，互有所需，进而相互影响，形

成相互依赖的关系和状态。

1.4 排序 最重要的，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 次之，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 最后，非行为体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1.5 举例 安全相互依赖； 经济相互依赖； 环境相互依赖。

2 、敏感性和脆弱性2.1 敏感性相互依赖 例子：欧佩克（ OPEC ）与日本（视角 1 ） 敏感性相互依赖，是指国家在既定的政策框架不变

的情况下，受到其他行为体变化的影响的速度和程度。

或者说，依赖的敏感性，体现了维持现有依赖关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2.2 脆弱性相互依赖 例子：欧佩克（ OPEC ）与日本（视角 2 ） 脆弱性相互依赖，是指国家在外部事件将代价强加

于本国的情况下，在企图通过改变现有政策框架而

加以应对时，所付出的代价和遭受的损失的程度。 或者说，依赖的脆弱性，反映了打破现有依赖关系

所需要付出的代价。2.3 相互依赖的衡量 国际体系中的行为体，彼此之间的影响往往是相互

的，依赖关系也往往是相互依赖。 国家之间相互依赖的敏感性越高、脆弱性越强，则相互

依赖的程度越深。 现实政治中，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同时包含敏感性和脆

弱性。

3 、复合相互依赖假定3.1 对现实主义的批评 现实主义的假定：

作为整体的国家是最重要的国际政治行为体。 武力是一种可用且有效的政策工具（最有效的工具）。 世界政治中的问题有等级之分。

军事安全问题，最重要，高级政治（ high politics ） ;经济和社会事务，从属，低级政治（ low politics ）。

现实主义的结论： 国家之间存在着现实的或潜在的冲突，国家随时都可能

动用武力。 跨国行为体或者不存在，或者在政治上微不足道，而且只有在符合最强大国家的利益时才能存在下去。

国家的生存，取决于政治领导人能否明智地使用武力或威胁使用武力。

国际政治体系的稳定，取决于政治家能否成功地调整其利益追求，建立行之有效的权力均衡。

3.2 复合相互依赖的内容提出思路：

照猫画虎。 根据自由主义的信仰，一一修改现实主义的假定，由此

得出自由主义的假定，此即复合相互依赖（ complex interdependence ）模型。

自由主义的假定： 国家不是主要行为体。国家之间存在着联系彼此社会的多种渠道，国家并不垄断这些交往。

自由主义自由主义：

启蒙运动后兴起的一股社会思潮。 强调和坚持人性善、个人权利、自由、民主、理性、合作、进步等价值观。

理想主义： 自由主义最早进入国际关系理论视野，但是由于太过理想化和对现实关注的不足，受到现实主义者的强烈批判，一蹶不振。

新自由主义： 基欧汉和奈因其理论比较新颖，相对原始理想主义更为

成熟，还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模型，被称为“新自由主义”。 返回

问题之间没有等级之分。军事安全不是国家间关系的首要问题，国家之间存在着许多没有明确或固定等级的问题。

军事力量起着次要作用。复合相互依赖的普遍存在，意味着武力作为政策工具已经无足轻重，尽管军事力量仍在政府间关系上起着重要作用。

复合相互依赖模型： 国际关系中起重要作用的行为体不只是国家；

国家间联系（政府精英之间的正式或非正式联系）；跨政府联系（非政府精英之间的非正式联系）；跨国联系（跨国公司、跨国银行等的内部联系）。

国际关系中存在很多重要的问题，不仅是军事安全；国际上存在着很多重要的问题；这些问题分属于不同的“问题领域”，都很重要，没有等级之分。

国际关系中权力即军事力量的作用是有限的。权力只在政府间关系上发挥重要作用，而不是所有重要的关系上。在国家之间相互依赖的条件下，在很多领域，例如经贸领域，军

事力量都派不上用场。

4 、新自由主义的四个解释模式4.1 经济进程解释模式观点：经济领域的国际制度决定国际经济行为。经

济和技术变革决定国际制度的改变和重建。 在经贸领域，国家政治权力对其只具有间接的影响。

经贸领域的活动规则通常由国家之间的政治活动和政治权力安排和构建，其正常运转也要依赖资本主义政治大环境的支持。

但是，一旦国家的政治活动和国家权力将其建成，它就将按照自身的规则自主运行，对相关行为体的国际行为

产生影响，而与政治活动没有很大的直接关系了。 除非有足够强大的政治权力要强行改变经济领域的运行规则，如果这样，经济活动及其制度本身就被改变了。

一般情况下，国际经济制度仅会随着技术和经济的变革而随时改变和重建。

4.2 总体权力结构解释模式观点：在军事安全领域，军事权力的分配决定着国

际军事安全体系的结构，进而决定着国家行为。权力的变化、预期收益的变化和战争是引起体系结构变化的关键因素。

在军事安全领域，存在着高度的（敌对性）相互依赖。 因此，安全问题处于支配地位，军事实力的分配，加上支撑军事实力的经济基础，决定着军事安全体系结构。

战争是引起结构变化的最重要的因素。 即使没有公开的战争，国家间政治军事权力的改变也会

对体系结构产生影响。 霸权体系下，随着体系的收益以及收益分享范围的变化，

有可能导致体系本身的崩溃。

4.3 问题结构解释模式观点：在非军事安全领域内，各个问题领域独立运作。在这些问题领域内，特定的权力资源而不是军事力量决定权力分配结构，进而决定国家行为。特定权力资源的变化导致权力分配结构的变化，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与能力的改变。

在非军事安全领域的其他问题领域，权力的资源和表现形式都发生了变化，已经不是军事权力了：

在多很多具体问题领域，如国际贸易、国际金融等，各问题领域根据自己的特点和规律组织和运作，彼此独立。

在这些问题领域内，武力虽然可用，但代价高昂，军事安全也不是国家首要考虑的问题。

解决特定问题领域的特定问题，依靠的不再是军事力量，而是该问题领域的特定权力资源。

国际贸易领域，具有技术优势的国家和企业具有较大影响力；国际能源领域，具有巨大能源储量和开采量的国家影响较大；国际货币领域，掌握庞大金融机构的少数银行家影响巨大。

4.4 国际组织解释模式观点：国际组织是一种世界政治结构，具有独立运作的特性，它独立地决定了国家在这一结构框架内的行为表现。国际组织的网络、规范和制度是决定国家行为的主要因素。

思考世界政治结构，除了从主要行为体之间的能力分配角度出发之外，还可以从国际组织的角度来思考。 所谓国际组织（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是指国

家之间多层次的联系（正式的外交关系之外的多层次的政府间纽带和跨政府纽带）和相应的规范和制度。

国际组织可以是由正式制度安排的，也可以是没有特定正式制度安排的。

国际货币领域，包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各国财政部和中央银行之间的联系网络等。

还包括更宽泛的国际组织，比如联合国等正式组织，也包括各国政府，尤其是发达国家政府之间的非正式联系。

国际组织解释模式中，网络、规范和制度是解释制度变迁的重要独立性因素。这些因素一旦建立起来，就难以根除甚或作出重大调整。即使（总体上或具体问题领域内）具有超强能力的国家也难以实现其愿望。

5 、评价5.1 正面（ 1 ）在科学实证主义思想的指导下，有意识地梳理

了现实主义的若干文献，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复合相互依赖”的新自由主义的假定，并逐步构建了较为严谨的复合相互依赖理论。

（ 2 ）填补了科学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空白。为自由主义在国际关系理论领域的东山再起奠定了基础，也为自由主义理论挽回了一些声誉。

（ 3 ）为当时美国国际关系学界现实主义一统天下的单调局面带去了一丝清新空气。

5.2 负面（ 1 ）对现实主义的批评过于粗浅。 现实主义者认为，该理论对现实主义理论的梳理和描述过于简略，对现实主义理论假定的概括失之粗浅。

而且，概括的有些内容，比如武力是国家政策的工具，既不是现实主义的基本假定，也不是所有现实主义者都支持的观点。

（ 2 ）理论基础值得怀疑。 现实主义者认为，复合相互依赖没有使权力分析过

时，相反，很多复合相互依赖本身就是权力的一种表现，因为很多依赖关系是在权力的支持下存在的。

当今世界相互依赖的深化，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霸权）为世界各国提供的合作平台，取决于美国提供的世界各国可以通过和平竞争实现相对收益或者通过合作最大化它们绝对收益的国际环境。

相互依赖是权力的表现，而不是权力的替代。（ 3 ）理论预言与现实不符。预言现实主义定将式微，但是 20 世纪 70年代末、

80年代初美苏开始的“第二次冷战”，使预言破产。 基欧汉承认，一些现实主义的结论，如在贸易、金融以及石油市场等领域的国际制度的建立，体现了美国的霸权，而不是使美国的霸权削弱。

在现实主义者看来，很多情况下，不对称相互依赖本身就是权力关系的表现，相互依赖不过是权力的派生物。

（ 4 ）臃肿且内部逻辑不一致。 就是否简约而言，该理论试图囊括国际关系的所有

现实，照顾了太多的现实，却没有找到对经验事实进行理性认识的深层理论原点，试图使权力、制度“各管一摊”，暴露了该理论的粗糙和简陋。

就内部逻辑而言，该理论实际上不是一个单一的理论框架，而是两个理论根基截然不同的理论解释的简单相加。现实主义的权力政治理论和自由主义的国际合作理论，无论是深层假定，还是理论推论方面，都有很大不同，简单地总结为几个不同的解释模式，拼凑一个貌似统一的理论框架，是不能满足理论内在逻辑一致性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