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文化自信攀登文艺高峰

我的美丽乡村

李勇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要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他说要繁荣文艺创作坚持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相统一加强现实题材创作不断推出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精品力作习总书记的话让广大文艺工作者深感振奋备受鼓舞

随着上世纪90年代商品化大潮的来临文学的边缘化处境日显作为一种事实也作为一个话题ldquo文学边缘化rdquo一度引起广泛讨论大家似乎有一个基本判断文学边缘化是当代社会发展的必然但从近二十年的文学发展状况来看现实并没有大家料想得那么悲观单就小说创作而论上世纪90年代曾出现过《白鹿原》《活着》《高老庄》《丰乳肥臀》《马桥词典》等一批佳作它们不仅在业内受到好评而且不少因为影视改编等原因在普通读者中也享有巨大声誉新世纪以来同样也出现了一些公认的精品比如《额尔古纳河右岸》《一句顶一万句》《秦腔》《带灯》《生命册》等这些作品即使放在整个20世纪以来的新文学发展史中去看也是可以立足于经典之列的

当今时代是一个文学大有可为的时代这样说的原因就在于我们身处的历史和现实我们当前所处的是一个社会转型发展的时代转型加速带来的是整个社会全方位大幅度的发展和变化对此间ldquo人rdquo的生活命运的观照便成为改革开放40年来文学表现的重点而不管是上世纪80年代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还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上述所列举的作品

它们正是因为和这段历史相接通正是因为写出了时代巨变中人的命运才成为了经典

写作不应该有太强的功利心但渴望被历史铭记却无可厚非文学恰恰给执着于它的人这样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纵观世界文明发展史每一个社会转型的时代往往也是思想文化繁荣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辈出的时代孔子庄子老子哥白尼达middot芬奇但丁莎士比亚曹雪芹康德黑格尔巴尔扎克托尔斯泰鲁迅等无不诞生于这样的转型时代今天的时代就社会生活复杂性文化多元性而言和上述文化巨子所处的时代相比应该是更加精彩纷呈更加日新月异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正召唤着和它能产生共鸣呼应的心灵

作家要想回应这种召唤首先要融入火热的生活ldquo深入生活扎根人民rdquo这其实是一个古老的文学命题今天的时代社会发展迅速专业分工精细作家写作不可能只局限于自己熟悉的生活而势必要面对多元的生活要获取这种生活经验作家需要不断地探索和学习在《生命册》中李佩甫不仅描写了他熟悉的乡村生活官场生活还大量摄入了他不熟悉的市场经济和商业运作并没有太多基层生活经验的邵丽则写出了《刘万福案件》《第四十圈》等佳作helliphellip这都是作家对ldquo陌生的生活rdquo有意识介入的结果是自觉ldquo深入生活扎根人民rdquo的成果

其实所谓生活并不仅仅是外在的还有一种更内在的生活确切地讲这便是我们的精神和灵魂康德卡夫卡无疑都是ldquo外在生活rdquo匮乏的人但内在生活的丰盈却成就了他们深广的精神世界这里最关

键的还是他们拥有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自我省察能力这种自我省察能力能够让他们通过探索自我的精神和灵魂进而探索他人（乃至整个人类）的精神和灵魂从而为时代ldquo代言rdquo为宇宙ldquo立法rdquo在今天现实世界的革命性发展社会生活日新月异的态势使得我们似乎不宜过分强调这种主观的心灵的力量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当代作家在这方面显然有所欠缺中国作家mdashmdash尤其是处在奋斗期的中青年作家mdashmdash很多并不缺少生活他们所缺的是对这种生活进行整体观照和深入反思的能力反思生活的前提在于反思自我这种反思首先需要作家本身具有一种道德的文化的自觉需要他们保持一颗敏感的丰富的不作伪的热爱人民的赤子之心同时还需要有一种建基于深厚的文化历史哲学素养之上的知识能力和理性能力作家不仅仅是一个ldquo讲故事的人rdquo他还是一个知识分子是新文化新价值的创造者引领者mdashmdash唯有这样的自我定位才能使他们真正获得与世界和历史对话的能力

当代社会生活的发展一再向我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关乎现实和历史民族与个人道德和文化对于当代知识分子而言这是考问也是召唤就当代作家来说文学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做出回应的方式的特殊mdashmdash不同于政治家哲学家思想家他们势必是从个人情感日常出发去观察思考这些ldquo问题rdquo并力所能及地做出解答

立足于脚下的土地回应历史和现实的召唤相信我们的作家文艺家一定会推出思想精深艺术精湛的力作创作出反映现实的伟大作品1048778104864910486603

何志敏

这里没有山只有村北头传说中商高宗武丁曾经遛马的大土岗且早已失去了往昔高陡峻立ldquo岗rdquo的模样

这里没有水只有村子南北两条叫作马沟的小沟渠雨水充沛的季节才会汇聚起一线浅浅的亮波

只是春天在这里你能瞭望到一马平川的麦田不管天好放晴还是烟雨朦胧麦嫩苗绿碧波万顷四面八方汹汹涌涌尽奔眼底那景象铺天盖地的浩壮却又不同凡响地楚楚动人兀地你就想不顾一切要帮它长叶助它拔尖儿促它抽穗那种魔法般的绿哪怕把你融化成一滴水珠渗入地下你也心甘情愿

只是秋天在这里你能眺望到无边无际的金色图画触摸到硕大喜悦的丰收果实在田野在屋檐在树枝玉米高粱大豆花生沉甸甸能把你腰身压弯伏倒在地到处充盈着丰收的馨香遍地都有礼赞秋收的哼唱你眼含笑细细咀嚼着秋天的果实大地给予的丰厚恩

赐禁不住热泪盈眶过去沿着并不宽敞的村级水泥道路走进

这个位于临颍郾城西华三县（区）交界俗称ldquo三不管rdquo的研岗村水泥路面下的黑胶土提醒你沾雨土变泥黑乎乎的胶泥一脚踏下去两脚半天拧不出往昔穷砖渣路也修不上下田上街就这样两脚拧着天一晴全村上空就飘荡起浓重的水煮大蒜硫磺的气息mdashmdash这是村人治疗因黑胶泥浸沤双脚生出芥水泡的偏方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村里两横一纵的大道修了通往家家户户的背街小巷也修了水泥路让村人彻底告别了芥水泡的纠缠从此用健康的双脚有力行走在结实平坦的路面上水泥路连上了乡路并上了县道通向了四面八方自此这个偏隅的小村子有了一番不同往昔的盛景

此刻我坐在新建的二层小楼里婶子端来了刚刨出的红薯洗掉温腥的泥土咬上一口脆甜多汁的薯块从口里一直甜到心里大娘捧出了榨好晒干的黑焦芝麻叶不需问不淘洗直接下锅绝对的干净百分之百的天然纯绿色吃饱喝足内急了你要行方便来吧放心来吧家家户户只要新建房屋跟城里人一样一律水冲式蹲坑或是坐便马桶

农历四月十五会是村里隆重的节日也是方圆十里八村麦收前最后一个会口走亲访友迎来送往热闹劲儿仅次于春节过大年会上往日多是卖些镰刀杈筢筐篓木锨等物件如今麦收都用机械化了不再镰割手捆过麦口就轻松了不少人们聚拢一起更多的是交流

子女打工的近况婚嫁的信息探讨当年麦子的长势收割的行情商量做哪种生意更红火赶会成了村人互通情况融洽关系谋划前景的平台

村里崇文尚武传承近千年的心意六合拳相传是岳飞抗金时在此传授的全村男女老少均习武爱武ldquo喝口研岗水老少都会踢踢腿rdquo的俗语一直流传到现在逢年过节村里的县级非物质文化传承人陈根长魏俊卿就会带领武术队刀枪棍棒踢踢打打走街过村进行巡演这个时候村里大都是万人空巷老少齐上阵男女同对打武术演练塑就了村人强健的体魄和骁勇的性格村里每年积极应征入伍的青年人数都在县里名列前茅

村南头有个文峰塔塔因明朝正德年间村里杜楠杜桐两兄弟同榜中进士而闻名于世风雨沧桑世事变迁文峰塔历经战乱损毁2005年才得以重建蓝天白云映衬下仰望高达24米的文峰塔塔身建造并不精美甚至有点粗糙忍不住你会想研岗这个小村放在中国数万计的村庄里她肯定不是最美的但她远离城郊土地没被挪用饮水没被污染淳朴的民风没有改变人们日渐过上文明富裕的日子

凭此足矣不信你看这高高的文峰塔既像一座灯

塔照亮着村人脚下的道路又像一根拴马桩系挂着游子浓浓的乡愁从这里走出的几多教授将军学子民工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不论他们离开多久走得多远内心深处睡梦之中都在朝着这个最美的村庄回望飞奔日夜兼程1048778104864910486603

在历史和现实的召唤面前攀登文艺高峰

生命况味

放声歌唱

偏隅之处有盛景

双清图 恽寿平绘

孔祥敬

我有一颗绿色的心脏每一次跳动的都是绿色的音符我有一片绿色的肺叶每一次呼吸的都是绿色的空气我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每一次望见的都是绿色的风景我有一支绿色的笔尖每一次流出的都是绿色的词语这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美之举让我们舒卷在绿色的诗章里那气势苍劲壮阔的森林绿那气度平和宽容的橄榄绿那气韵灵秀靓丽的孔雀绿那气象玲珑剔透的水晶绿那气色宁静深邃的祖母绿让我们徜徉在这绿色的旋律里或魂牵梦绕扶摇盘旋或依依不舍流连忘返或纵情放歌泼墨晕染这是蓝天与大地的共同骄子这是高山与河流的美丽魂灵这是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家园

绿色的风擦拭我的诗行渐渐拂去遮眼的雾霾染绿一个个窗口的风景嘉木葱茏掩映一座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迎送着一艘艘画舫帆影那双行走青苔石阶的脚步刚刚拜访古镇古寨古坊古寺却又驻足山乡村舍静静地倾听流水潺潺泉水叮咚

绿色的雨滋润着我的诗句

悄悄冲刷污染的尘埃染绿一座座城市的名字春城花城水城绿城森林之城骑上共享单车的情侣把甜蜜的话语装入水清岸绿花香的绿色丝带里蹒跚而来的耄耋老人把幸福的笑容藏在养眼养心养生的绿色长廊里

绿色的河流淌着我的诗章喂饱了一条条饥渴的河床一群群喉咙沙哑了多年的牛羊开始了洪亮豪迈的歌唱喜鹊 画眉 百灵 金丝鸟一个个森林高山的著名歌手唱着自由快乐也唱着乡愁忧伤大鸨 黑鹳 天鹅 秋沙鸭一只只河流湖泊的卓绝舞者舞动青春魅力也舞动新生活的梦想

绿色的我有一双勤劳勇敢的手我要植绿护绿让沙漠倒退不再疯狂肆虐

绿色的我有一双奋斗攀登的脚我要播绿化绿让荒山野岭变成果树满坡

绿色的我有一个不忘初心的愿望用中国方案中国智慧中国力量染绿太阳染绿月亮染绿星河绿化一个幸福美丽的世界1048778104864910486603

冻凤秋

一夜色温柔是南方冬日的夜晚她坐在我的身旁淡淡的香味柔柔的气

息恰到好处的暖意我们偶尔交谈寥寥数语勾勒出分别多年的人生轮廓时不

时地她指给我看次第上台的音乐名家傅庚辰赵季平叶小钢万山红戴玉强helliphellip

这是广州大剧院第十一届中国音乐金钟奖颁奖典礼现场我们的头上是灯火璀璨的穹顶如布满繁星的天空看台交错重叠似ldquo双手环抱rdquo和流线型的墙体等一起传递出震撼近乎完美的音效

不是非要来看这场典礼是就在这样的时刻想到她毕业那年她跟随爱人的脚步到佛山去在媒体工作了10年后毅然离开到广州大剧院工作无限接近心中的艺术梦想

典礼结束后走下大剧院长长的台阶她指引我到一个最佳的拍摄位置在那里广州大剧院的外观确如两块被珠江水冲刷过的灵石干净透明又闪烁着极具吸引力的光芒

那晚我们匆匆相见告别她转身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佛山的家日日如此辛苦

忙碌但于她却是发内心的满足和自豪我转身走进夜色中的花城广场在棕榈香樟木棉凤凰木

等编织的绿色梦幻里在紫荆蝴蝶兰五色梅鸡蛋花等氤氲的清香世界里感受一个人和一座城市的温度

我不知道这温度是否萦绕在不远处的广州塔霓虹闪烁的ldquo小蛮腰rdquo上是否沉淀在建筑肌理如书籍般层叠的广州图书馆新馆的时尚中珍藏在似透雕宝盒般的广东省博物馆的典雅里或是闪耀在美丽的ldquo亚运之舟rdquo海心沙岛又或者只是在珠江畔草地上人们悠闲散步时的身影里

我知道梦想花开时一切都是崭新的正像这渐深沉的夜月皎洁人未眠

二那时青春年少不知如何是好2017年春天收到同学从武汉寄来的入校20年文化衫深蓝

色的短袖胸前印着这两行字没能回校参加聚会的4个人此时对坐在广州大厦附近的一间

日本料理店里我们有多熟悉7年的时光在珞珈山上擦肩而过或在某间教

室里并肩而坐我们有多陌生那时每个人脑袋里都有无穷的想法每个人身上都像长满了刺各行其是各自ldquo神游rdquo就是这么看似一盘散沙的班级42个同学在微信群建立不久就聚齐了就像我这次来在发出短信的瞬间就得了热情的回应

自1997年到2017年的距离是弹指一挥时间的风霜隐藏在各自的眉宇间发梢上似还能隐藏得住

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所经历的繁华或寒凉虽不能一一道出但拂去尘灰都不曾改变那颗青葱的心

何况是在南国此地有着丰沛的雨水充足的阳光肥沃的土壤和深厚的文化

积淀人也会如路边随处可见的百年千年古树般枝繁叶茂葳蕤多姿吧

千百年来一代代移民自北方自中原自楚地等迁徙至岭南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灿烂的文明而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自秦汉起各种外来文化在广州长期交融熔铸了此地包容开放的特质

而在我们身处的新时代改革开放30多年来这片土地一直走在前沿我的同学们也都身处这时代大潮里当年毕业毫不犹豫地选择南飞然后落地生根多年后这三位同学温柔可人的依然温柔可人亲切宽厚的依然亲切宽厚锋芒毕露的在做了父亲后收敛了尖锐变得成熟都是好的

夜空下在北京路上随便走走就能看到秦番禺城遗址西汉南越国宫署遗址明大佛寺等多处古迹不远处广州百货大厦新大新公司等和一批老字号店铺的招牌仍在闪烁

分别时无端地想起冯至的诗《南方的夜》燕子说南方有一种珍奇的花朵经过二十年的寂寞才开一次mdashmdash这时我胸中觉得有一朵花儿隐藏它要在这静夜里火一样地开放

三ldquo如果世事只不过是一场梦你会醒来吗rdquo在词剧《邯郸记》的

宣传册上看到了这句话心有所感及至认真观看了这场想象力天马行空且戏谑且严肃既简约

又繁华如梦境一般的词剧感慨良多为之喝彩我不曾想到会在这样一出剧里与汤显祖相遇ldquo临川四梦rdquo之

一《邯郸记》中ldquo黄粱一梦rdquo的故事如此熟悉它出自唐代沈既济的传奇《枕中记》讲卢生于邯郸旅舍遇道士吕翁生自叹穷困翁授之以枕卢生在梦中历经人生富贵荣辱悲欢及醒来店主所炊黄粱尚未熟

在汤显祖的笔下《邯郸记》已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度脱剧这里面有彻底的改造与创新正如剧本中卢生醒来后说的ldquo夫宠辱之数得丧之理生死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rdquo

剧作家叩问生命存在的本质问题是选择与世浮沉追逐功名利禄还是过一种简朴但心灵自在的生活也许人生在世荣辱得失的道理爱恨生死的真情其中最关键的不过是及时遏制自己的贪欲

冯梦龙《墨憨斋定本邯郸梦总评》说ldquo《紫钗》《牡丹亭》以情《南柯》以幻独此因情入道即幻悟真helliphelliplsquo四梦rsquo中当推第一rdquo

数百年后看《邯郸梦》仍有太多的感触舞台上京剧名家关栋天饰演的ldquo清远道人rdquo气宇轩昂醇厚的

唱腔令人沉醉ldquo清远道人rdquo正是汤显祖的号就这样汤显祖取代了原作中的道士他像是唯一清醒的哲人他其实就是一位哲人回望古典文学史少有人如汤显祖般把生与死情与理写到这么纯粹透彻写到极致

那个夜晚当广州话剧艺术中心的王筱頔导演携众位主创登台谢幕台下掌声雷动这词剧将传统戏曲元素与现代化话剧创意结合也许真的可以和莎士比亚的诗剧呼应媲美

艺术创作常常需要这样的创新创意和大胆的探索正像半个世纪前粤剧名家马师曾红线女主演的《搜书院》赴

京演出获得戏剧界的一致称赞被称为粤剧改革第一里程碑正像清末画家居巢居廉创新中国画技法独创ldquo撞粉法rdquoldquo撞

水法rdquo并在居住的十香园培养了一大批出色的弟子十香园由此被誉为ldquo岭南画派摇篮rdquo据说那里种有素馨瑞香夜来香鹰爪茉莉夜合珠兰鱼子兰白兰含笑等十种花木

那时在黄昏与夜晚的边界坐在那个小小的园子里听到这些花木的名字仿佛隔着时空闻到了悠悠花香不禁怦然心动1048778104864910486603

作家不仅仅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还是一个知识分子是新文

化新价值的创造者引领者mdashmdash唯有这样的自我定位才能使他

们真正获得与世界和历史对话的能力

怦然心动

新时代的绿色诗章

10中原风 2018年1月3日 星期三责任编辑 冻凤秋 邮箱 hnrbzyf201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