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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05 年高等学校博士学科点专项科研基金（20050063009）。 作者简介：张俊华，硕士，主要从事心脑血管疾病中医药防治研究。

E-mail：tjzyxy@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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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血压患者认知功能的改变及干预研究进展

张俊华，康立源，高秀梅，张伯礼 （天津中医药大学，中医药研究中心，天津 300193；

教育部省部共建方剂学重点实验室） 摘 要：高血压病是中老年人常见疾病，可对人体心、脑、肾等靶器官造成严重损害。认知功能是大脑高级神

经活动的重要内容，高血压可能对认知功能有一定的影响，已受到了广泛的关注。本文就近年来有关高血压与

认知功能的相关临床研究，包括药物干预及可能机制作一概述。 关键词：高血压；认知功能；综述 中图分类号：R74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80(2006)04–0254–5 高血压是心脑血管事件的重要危险因素，对无

脑血管并发症的高血压患者高级神经功能改变的研

究也受到了重视。认知功能指各种有意识的精神活

动，在觉醒状态下时刻存在，包括从简单对自己和

环境的确定、感知、理解、判断到完成复杂的数学

计算等[1]。认知功能可通过各种神经心理学工具进行

测评。自 20 世纪 70 年代起，就血压对认知功能的

影响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由于认知功能的复杂性，

变化的隐渐性，所选择的样本人群不同，设计方案

不同以及所采用的神经心理测查工具不同，得出的

结论不一。近些年，国际上大样本前瞻性研究显示：

高血压与认知功能下降相关，无脑血管并发症的高

血压患者的认知功能已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1 高血压与认知功能相关临床研究文献分析

笔者以“Hypertension ” & “Cognition”为主题词，

检索PubMed数据库，并以“高血压”和“认知功能”

为关键词检索CNKI和维普期刊数据库，发表时间限

定为“2000-2006”，共有 24 篇文献纳入研究，具体

如表 1。 收录 24 篇临床研究资料，中文 8 篇，英文 16

篇。14 篇研究结果提示高血压与认知功能下降相关，

5 篇报道高血压认知功能的某些方面减退相关，4 个

试验提示高血压与认知功能无明显关系（其中有 2篇[13][24]结果提示高血压有一定的认知保护作用），

Bohannon A D[20]研究认为白种人的认知功能降低与

高血压相关，而黑人不相关。 从研究方案设计来看，9 篇文献为前瞻性纵向调

查研究，1 篇回顾性病例对照研究，7 篇横断面调查

研究，7 篇非随机同期对照试验。病例对照研究是一

种回顾性的由结果探索病因的研究方法，较易于组

织实施，但难以避免偏倚，不能确切论证因果关系。

横断面调查，是在某一特定时间内，调查和收集某

个特定人群健康状况，对资料进行分析，考察疾病

与某些因素的关系。非随机同期对照试验，是在人

为控制某些因素下，探索因果效应关系。纵向调查

研究可以直接观察危险因素不同暴露状况人群的结

局，从而探讨危险因素与所观察结局的关系，样本

量大，随访时间长。由于高血压对认知功能的影响

具有隐匿性、长期性，所以大规模前瞻性纵向研究，

其结果论证强度优于病例对照研究、横断面调查研

究和对照试验，但由于样本大、时间长、耗费高、

方案设计与数据分析复杂，故实施难度大，多见于

国外的一些研究中。 从入选病例的年龄看，大部分在 60 岁以上，但

由于入选病例的年龄段不一致，有些研究年龄跨度

较大，可能会导致结果的偏差，如Paran E[13]的研究

结果提示，轻度高血压对 70 岁以上的老年人的认知

功能有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对纳入研究人群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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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教育水平等社会因素要加以考虑。从研究的病

例数和随访的时间看，也有较大差异。 从认知功能测定工具看，各试验差异也较大，国

内一般采用操作方便的简易智力状态检查量表

(MMSE)，国外由于国家不同，研究组织不同，采用

的工具多样，也影响了结果的一致性。

表 1 2000—2005 年相关文献情况简表 年份 研究者 研究设计 病例数 年龄（岁） 随访时间(年) 认知评测工具 相关性

Kuo H K[2] 纵向研究 2802 73.6±5.9 2 IADLs 等 ＋ Rowan E[3] 病例对照研究 257 ≥75 CAMCOG ±

Waldstein SR[4] 纵向研究 847 39-96 11 BVRT/BNT/ WAIS-R 等

＋ 2005

陈谊[5] 横断研究 1560 77.11±8.01 MMSE ＋ Elias P K[6] 纵向研究 529 18-46/47-83 20 WAIS-R ＋

Hebert L E[7] 纵向研究 4284 ≥65 6 MMSE/SDMT － Suhr J A[8] 横断研究 2727 20-59 V/S/S ＋ 张钰聪[9] 纵向研究 2079 ≥60 4 MMSE ＋

2004

刘剑立[10] 对照试验 106﹕106 ≥60 WAIS-RC ＋ Raz N[11] 对照试验 40﹕40 30-70 WCST 等 ＋

Saxby B K[12] 对照试验 250﹕256 70-89 CDR ± Paran E[13] 横断研究 495 70-85 MMSE 等 5 个 －*

Reinprecht F[14] 纵向研究 186 68 13 S/B/P/D/B &MMSE

±

张钰聪[15] 横断研究 2617 ≥60 MMSE ＋

贺建华[16] 对照试验 95﹕95 50-65 《基本认知能

力测验》软件＋

2003

白姣姣[17] 横断研究 450 60-89 MMSE ＋

Alves [18]

Posner H B[19]纵向研究 纵向研究

8058 1259

48-67 65

6 7

DWR/WAIS-RMMSE/WAIS-R

＋ －

White 1876 ＋ Bohannon A D[20] 纵向研究

Black 226065-105 3 SPMSQ

－ 何洪波[21] 对照试验 117 60-83 MMSE ＋

2002

何洪波[22] 横断研究 3012 60-93 MMSE ± Ostrosky[23] 对照试验 114﹕114 NEUROPSI ±

2001 Andre-Petersson L[24] 横断研究 500 68 S/B/P/D/B －*

2000 Harrington F[25] 对照试验 107﹕116 76±4 CAB ＋

注：＋（高血压会导致认知功能损害）； －（高血压与认知功能损害无关）；±（与部分认知功能相关）；纵向研究 （Longitudinal study）；横断研究（Cross-sectional study）； IADLs（Instrumental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CAMCOG （The Cambridge Assessment for Mental Disorders in the Elderly）； BVRT（Benton Visual Retention Test）；BNT （Boston Naming Test）； WAIS-R （Wechsler Adult Intelligence Scale–Revised）； MMSE （Mini-Mental State Examination）；SDMT：（Symbol Digit Modalities Test）；V\S\S（a visual reaction time test, a symbol digit,substitution test, and a serial digit learning test）；WAIS-RC （Wechsler Adult Intelligence Scale–Revised China）；WCST （The computerized version of the Wisconsin Card Sorting Task）；CDR （CDR computerized assessment battery）；S/B/P/D/B （Synonyms/ Block Design/ Paired Associates/ Digit Symbol /Benton VRT）；DWR（Delayed Word Recall）；SPMSQ（Short Portable Mental Status Questionnaire）；NEUROPSI（ NEUROPSI neuropsychological test batter）；CAB（Computerized Assessment Battery）

综上，由于研究设计方案的不同，纳入研究个

体/群体差异、采用的认知功能测查工具的不同，数

据处理方法的不同等等，导致了报道结果不完全一

致，但多数研究提示高血压会引起认知功能的损害。

控制非相关因素的影响，如年龄、教育水平、饮酒、

吸烟、抗高血压药物使用、并发疾病等，规范认知

功能测查标准，开展大样本前瞻性队列研究，结果

可能更加接近真实结局。认知功能为复杂的精神活

动，且高血压与认知功能之间可能存在复杂的关系，

而并非简单的线性相关，问题的解决有待于方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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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步和研究的进一步深入。 2 高血压导致认知功能损害的机制研究

高血压造成认知功能下降相关病理机制，也有

深入的探讨。高血压造成脑大、小动脉血管壁结构

的改变，引起脑动脉硬化，继发脑血流量及能量代

谢改变，脑灌注失衡等不利因素。高血压致脑小动

脉硬化为腔隙性脑梗塞的重要原因；此外，大脑皮

质下小动脉壁玻璃样变，管腔变小，构成皮层下白

质低灌注，低灌注使脑能量代谢障碍、葡萄糖利用

减少、局部蛋白质合成异常、神经递质紊乱和胆碱

能受体缺失，促使脑白质和海马区神经元损伤，导

致认知功能障碍[26,27]。 高血压对脑组织的影响是一个持续、渐进的过

程，脑组织在发生高血压性脑卒中之前，已存在不

同程度的亚临床形态学改变，包括无症状脑梗死

（silent cerebral infarction，SCI）、脑白质损害（white matter lesions，WML）、脑萎缩以及脑毛细血管超微

结构损害等,这些改变多已证实与认知功能减退及痴

呆有关[25]。Dozono[28]等对 1086 例尸检材料进行分

析，发现高血压和临界高血压者腔隙性脑梗死数目

分别为 4.8/脑和 4.1/脑，是血压正常者的 3 倍，多发

生在大脑白质及额叶。Tuhrim[29]等对大量的文献综

合分析后提出“高血压+ MRI改变=认知损害”这一

结论。 为排除腔隙性脑梗死及脑白质疏松等对认知的

影响，贺建华 [26]对脑核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检查正常的受试者进行单

独分析，结果高血压组的认知测验成绩仍低于对照

组，提示高血压除通过导致腔隙性脑梗死、脑白质

疏松等形态学改变引起认知损害以外，还可能通过

其他途径起作用，血压变化直接影响高级神经活动

的确切机制尚不清楚，为了弄清高血压影响认知功

能的机制，需要多个学科之间的协作，除了更新技

术和手段外，还需要从多个层面，多个角度进行更

为深入的研究。 3 常用降压药对认知功能干预的评价

高血压是心脑血管事件的重要危险因素，控制

血压能有效地降低高血压并发症的发生。某些降压

药物能够减轻认知功能损害，评价较多的药物有血

管紧张素 II 受体拮抗剂（ARB）、血管紧张素转换酶

抑制剂（ACEI）、钙通道阻滞剂、β受体阻滞剂和

利尿剂。 利尿剂：利尿剂通常与β受体阻滞剂、ACEI、

钙通道阻滞剂对照评价，利尿剂耐受性较好，不良

反应少，有些报道认为利尿剂对高血压患者认知功

能有一定作用[30]，也有认为没有明显作用[31]。 β受体阻滞剂： Bulpitt C J[32]等对60岁以上747

名舒张压在 95~115mmHg的高血压患者随机接受β

受体阻滞剂（比索洛尔）与钙通道阻滞剂（硝苯地

平）治疗 24 周，结果发现比索洛尔改善紧张、焦虑

等情绪较硝苯地平为优，对认知改善不明显。蔡力，

周晓芳[33]用氯沙坦与倍他乐克对照研究发现倍他乐

克治疗组生活质量分值降低，甚至有部分患者呈负

向改变。多数研究结果提示：β受体阻滞剂对高血

压的认知功能没有积极的治疗作用。 Ca2＋通道阻滞剂：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钙通

道阻滞剂有提高患者的认知功能，改善生存质量，

并且能降低血管性痴呆（vascular dementia，VD）发

生率，与其他类降压药比较疗效确切[34,35]。王健生[36]

观察氨氯地平和依那普利对老年高血压病患者的影

响，经 16 周观察，结果提示：两组患者躯体健康、

心理健康和认知功能均有改善。Mikami H [37]研究结

果提示ACEI和长效钙离子拮抗剂对老年高血压患

者的认知功能及生活质量有益。

ACEI和ARB：Fogari R[38]对 144 名 61~80 岁有

轻中度高血压患者随机接受缬沙坦和依那普利常规

量治疗 16 周，每 4 周检查一次血压和心率，认知功

能试验前后各测定一次。结果提示：依那普利对认

知功能没有明显影响，缬沙坦对认知的某些方面（如

情节记忆方面）有提高作用。Skoog I和Lithell[39,40]等

进行了大规模多中心前瞻性的随机对照试验研究，

结果发现坎地沙坦组痴呆和心血管疾病发生率较对

照组降低，提示有效的治疗能够减轻认知功能损害

和痴呆发生率。

分析以上相关报道，初步显示：Ca2＋通道阻滞

剂，ACEI及ARB被证实对高血压导致的认知功能减

退效果优于利尿剂和β受体阻滞剂。更多的更全面

的科学研究将有助于找到更加理想的药物及治疗剂

量。一些中成药有较稳定的降压作用，对保护高血

压患者认知功能和提高生存质量有一定的优势，中

西药联用，可互相增强疗效，但尚未见到相关研究

报道。 4 讨论

随着对高血压病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认识到

高血压病治疗的目的不仅仅是控制血压，而且要尽

可能地减少高血压带来靶器官的损害。临床研究提

示高血压会对老年人的认知功能造成损害，且这种

损害具有隐匿性，若不予重视，则损害会进一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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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积极预防和有效控制血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

少痴呆的发生和减缓认知功能减退，对提高老年人

生活质量有着积极的意义。 对高血压的治疗，应选择简便、安全、有效、

可长期服用且能改善患者生活质量的降压药。近年

来，广泛应用的有Ca2＋通道阻滞剂，ACEI及ARB等，

降压疗效确切，而且对认知功能及生活质量有积极

的作用。 我们提倡降压是在保证重要脏器灌注的情况

下，平稳地降压，而且针对不同的个体，应注意“个

体化治疗”。中医药以整体观念为指导，注重辨证论

治，在靶器官保护，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改善头

痛、头晕、乏力、失眠、记忆力减退等方面有明显

优势，降压效果缓和而持久，且副作用小。目前，

中医药防治高血压认知功能损害的研究还很少开

展，今后在研究中医药防治高血压病的同时，应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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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ogression of researches on the change of cognition and hypotensive drug intervention in hypertensive patients

Zhang Junhua，Kang Liyuan，Gao Xiumei，Zhang Boli

（Research Center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cine in Tianjin University of TCM Key Laboratory of Prescription established by Province and Ministry of Education Tianjin, 300193, China）

Abstract：Hypertension is a common disease of older persons. Hypertension can lead to heart, brain, kidneys and other organs injury. Cogni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brain nerve activity . There may have some relationships between hypertension and decline of cognition. In order to examine the association,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ypertension and cognition, mechanism ,and effect of antihypertensive treatment by reviewing relevant articles. Key words：hypertension；cognition; over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