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创作A072018年2月26日 星期一

主编 胡万俊 责编 钟斌 美编 陆晓霞制图 朱艳春 责校 罗文宇 陆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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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生活 下来慢

建行龙支付

絮语飞花

重庆市渝中区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去年结了五户穷亲戚，大家牵手一起走。今年再结五户穷亲戚，大伙同心协力行。

去年那五户人家，老人握过我的手，孩子依过我的怀。坐过那五户人家的板凳，吃过那五户人家的糍粑，记着他们的憨厚笑容。老亲戚还牵着手，新亲戚得赶紧走。

先去文玩商店，买五只烙画葫芦，福、禄、寿、喜、财，每只葫芦身上烙着一个字。五户人家，一家一只，图个吉利，愿五只葫芦像五朵祥云飞进这五户人家，给五户人家添福、增寿、保平安。

再来梳理政策，为让五户人家听清楚、弄明白，把收集的扶贫政策重新分类：养牛、养羊产业类，修桥、修路基建类，上学、就医民生类……各类政策装订成册。五户人家，一户一册，愿一项项政策化为一股股甘泉，给这五户人家加油、助力、鼓干劲。

装好礼物，带上政策，兴冲冲往山里走。冬日的高山大盖，雪压冰封，粉妆玉砌。悬崖上的瀑布停止喧闹，变成了巨大的冰雕。石间的细流，寂静无声，凝成了粗壮的冰柱。电线因冰层低垂，树枝因冰挂折断。凉风透骨，寒气逼人。一路上踩着积雪，嘎吱嘎吱地响。寨子里只听见鸡鸣狗吠，看不见一点人影。村子里男女老幼，全呆在屋里，围着火铺，烤着火。

第一户亲戚姓满，屋里的孩子们叫他满叔。满叔外出打工伤了腿，妻子又常年生病，心情不好。

我笑着对他说：“我也插过秧，割过稻，家里也有一块菜地，去年红薯收了几麻袋，辣椒腌了一大坛。”

“你既然会种庄稼会种菜，咱家伤的伤病的病，你说这农家没有劳力，日子怎么办？”

“我刚才在你家房前屋后看了看，你家的篱笆是黄杨木长成的，少说也有几

十棵，其中，有两棵天然成型，十分珍贵。一棵像一艘迎风破浪的帆船，可叫一帆风顺。一棵主干上分出三根支干，整个树冠紧紧相拥，可叫桃园三结义。屋后一大片火棘，果满枝头，那一串串小灯笼，好似一丛丛跳动的火苗，红得晶莹、红得醉人。门前还有几棵金弹子，刚劲挺拔，雄浑沉厚。”

“你只要学会盆景艺术就好办，我有个江苏朋友，盆景生意做得大，你可到他公司学习。你家的黄杨、火棘、金弹子长得乖，它们与你感情深会好好助你脱贫。”

第二户人家丈夫外出挣钱，妻子留守在家。前年一场大火，房子烧了，家具粮食没了。一家人东拼西凑，好不容易重建家园。谈起这些年的艰辛，留守大嫂止不住泪眼婆娑。

“不要紧，人平安就好。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你总想着债务就会被债务压垮，你常想着日子兴旺日子就会红火。你家牲口养得好，咱们去看看。”

牛栏里有两头牛，老牛睁大眼睛，甩着头哞哞地叫着，小牛很害羞，低着头，紧挨在老牛身后，不敢见人。猪圈里一头大肥猪，体长腿壮膘足。一对大白鹅，扑打着翅膀，飞奔过来。

“一头牛是喂，一群牛也是喂。现在有扶贫小额贷款政策，既然有政策就得大胆用。你听说过火烧旺地么，你家与牛有缘，一定会发牛财，喂牛肯定能帮你解困。你看，这对大白鹅还帮你守财哩！”

“我家里有劳力，能走能动，就是缺少找钱的路子。”第三户人家姓陈，性情耿直，快人快语。

“你们附近的乡，这些年发展高山生态有机茶，好多人家挣了钱。你们村的海拔高度、气候条件、土壤情况和他们差不多，你负责流转荒山荒坡，我负责介绍茶企进村。你告诉大家，可以把土地折算成资金入股，国家补助给企业的资金，也要拿出一部分，直接作为农户的股金，这样参与的农户就可以持续增收。

五户人家走了三户，还有两户举家去福建打工，我叮嘱驻村的同志，两户人家一回来，就立即通知我上门。

走出村寨，放眼皑皑远山，注目玉树琼枝，地阔天长，山高林密，恍如置身人间仙境。立春已过，东风解冻。天虽尚寒，人心向暖。是亲戚，就得常走动。（作者单位：酉阳县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父母双亲年近八旬，如候鸟般到海南三亚越冬已有五个年头。每年十一月初启程，次年三月底回来。

避开阴冷潮湿的冬天，对他们一个患有哮喘、一个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的人来说，是大有裨益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免得给后人增添负担。

生活在异乡，那份远离亲朋的孤独感油然而生，日子越久就会越强烈。好在父母生性开朗乐观，每日读书看报，海边漫步，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三天两头里电话微信联系着，都是相互问好，报喜不报忧，浓浓的亲情溢于言表。从来不提“好久过来？”之类的话题，主要怕我们分心，影响工作。

随着春节的临近，本该频繁的电话联系却稀疏了起来，父亲竟一反常态以时间短、机票贵为由，让我们不要前去探望，就在家里安安心心过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丈夫以他那自诩为电子计算机的脑壳一推算。决定提前结束工作。没买到适时的机票，就开车去海南，想给父母一个大大的惊喜。

简单地收拾停当，说走就走。因为心中有既定的目标和方向，哪管山高路长，哪怕雨雪纷纷，汽车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一路向南。

丈夫聚精会神地手握方向盘，说高海拔地带不是隧道就是桥，一律由他负责驾驶，那专注的神情还真像饱经风霜的老把式。“谁稀罕跟你抢呀。”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虽然我知道他是想尽可能照顾我。一到休息点，加油续水、泡茶泡面就成了我的工作，我心甘情愿，像个鞍前马后的勤务兵。

好不容易轮到我开车了，丈夫在一旁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一会儿叮嘱我好好驾驶，一会儿讲他童年趣事。频道还没调过来，他又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时事新闻，一会

东南西北，一会天上地下，乐此不疲。汽车就这样前行，在白天与黑夜的交

替中，一路欢歌笑语，一路奔波劳碌，千里奔袭，只因一路上有你。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一片阳光中随着车流驶向海安码头，登上了过海渡船。这才发现身上厚厚的冬衣是多么的不合时宜，脱去外套，顿感身轻如燕，一脚踏进了春天。

硕大的渡轮在海上缓缓行进，凭海临风，阳光和煦，海天一色，碎银似的波浪此起彼伏，晃晃悠悠，让人很快放松下来，有随波逐流的感觉。

上得岸来，感觉离父母又近了一步，归心似箭，难于言表。驾驶着车辆风驰电挈一般，把南疆绚丽多姿的早春，把诗和远方统统抛在脑后，一路向前。

紧赶慢赶，又遇上堵车，到家时已接近黄昏。推开虚掩的家门，一幅极美的画面映入眼帘：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阳台上并肩而立。老爷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老妈妈小心搀扶着，夕阳西下，他们日渐佝偻的背影，连同满天的云彩，都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渐渐融合成一幅宁静而温柔的剪影，如诗如画，如一首经典的老歌。

“爸爸妈妈，我们来了。”老人蓦然回首，露出欣喜的笑容，那一瞬间，我看见泪光在闪烁。原来爸爸摔伤一月有余，坚持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牵挂，怕给我们添麻烦。“还好，通过我不屈不挠的锻炼，目前状况良好，正在康复中。”老爷子故作轻松地安慰着我们。

我们打开行囊，取出捎带的腊肉香肠，妈妈迫不及待地放入锅中，炉红汤沸，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这是家乡的味道，年的味道！”老爸激动地说。当过老师的妈妈接过话茬：“更是团圆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海风轻轻吹拂，带着美滋滋的年味，香飘四方……

（作者系重庆新诗学会副会长）

我行走的那条路上

有时，花开我却在千里

之外有时，花开我还在路口徘徊风送来，花开的声音触动我整整一个冬天

当我抬眼，时光已翻越万水千山但我仍一路走来即使花儿已经凋谢即使太阳快落下山我提着一盏小橘灯，沿途捡拾，月光下的花瓣步伐蹒跚

宿命我认识自己，是从一棵小草开始微弱的气息，不如一只蚂蚁的呐喊唯一令人感动的是黑夜中所有的不幸孕育成一颗露珠奉献给黎明

一个人总有自己的宿命太阳有太阳的天空小草有小草的土地我一点都不哀怨无论季节更迭，总是生长自己，总是用卑微的希望拥抱经历的每一寸光阴并向它们致敬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

那年，十八岁的她，挎着简单的行囊，洒泪告别爹娘。一路啃着包谷馍馍，风尘仆仆；北去，北去……从此远嫁他乡，做了一名城市工人。她，就是我先生的大姐仕芬。

仕芬虽身在外省，却惦念故土乡亲。浓浓乡愁，让她几乎每隔一两年的春节都要千里迢迢回家探亲。那年，正是春光融融，麦苗青青，田野一派生机盎然的时节。她的身影出现在家乡的山梁上。

“仕芬回来啦——”“大姐回来啦——”“大姑回来啦——”

霎时，整个山乡仿佛都在呼唤着归乡的女儿。大姐泪眼中映现出从田埂上、山坳间、竹林后扶老携幼涌来的乡亲。

眼见贫困的亲人，远归的女儿将钱物分赠给他们。整个罗家大院，家家有礼人人有份。深谙乡亲们文化生活匮乏，大姐解囊出资请来放映队，在村头院坝放了几场电影。大姐的归来，给乡亲们的新春佳节增添了多少笑语和欢声！

流年似水，岁月如云。而今已届古稀之年的大姐精神矍铄，心宽体健。今年春节，她偕同女儿女婿取道山城，和我们一起回到川北老家。

踏上故土刹那，着实叫我们大吃一惊。这里已成旅游景区，农业花园。放眼眺望，一座座绿瓦红墙的农家庭院，仿佛游弋在绿色海洋中的楼船。

“仕芬回来啦——”“大姐回来啦——”“大姑回来啦——”

春晖熠熠中，乡亲们还是那样千呼万唤迎接罗家大姐，然而如今的他们，已不是当年那些需要城市人帮助的穷乡亲，而是过着丰衣足食甜蜜生活的老幼妇孺。

在幸福充盈的村落里，到处演绎着各种欢庆，闹腾，花枝招展的景象。最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是邻居罗德贵的登场。

德贵家的上辈人，原是罗家大院有名的贫困户。后来土地开发，小伙抓住机遇，做起运输生意，发了。他在重庆购房购车娶媳妇，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德贵可是个孝顺后生。本想接来父母同住，但老人家不干，说住惯了老屋，山清水秀的，舒服。德贵只好每年春节回老家与父母团聚。今年也不例外。

腊月二十九这天，刚过中午，突然人们朝对面山脚公路跑去，簇拥追逐着一个巨大的宝蓝色家伙，蚂蚁搬家似地，渐渐跨过田埂小路，直朝罗家大院涌来。

“他们扛的什么？”我们一行人远眺着，惊诧不已。须臾间，蜂拥的人群来到眼前。他们竟然扛了一辆小轿车，那是罗德贵的“宝马”！

原来，他们一家三口从山城自驾回乡，却被对面公路离家一百米左右的田坎拦住了。德贵就请乡亲们帮忙把轿车抬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说过扛自行车的，从没听说过扛小轿车的！”院坝里顿时响起欢快的笑声。

袅袅春风今又来，却换了人间。大姐笑得眼泪花花：“你们都遇贵人了，这个贵人不是别的，是咱国家的好政策！”

除夕夜，农家小院花灯绚烂，歌乐绕梁，笑语声声，大姐一家享用着乡亲们招待的盛宴。众乡亲一起碰杯祝福，祝新春大喜，人寿年丰。

美丽山乡，火热除夕，随着央视倒计时的钟声訇然沸腾：鞭炮声，鼓乐声，欢呼声，举杯祝福声，声声融汇交响，奔腾激荡，穿山越谷，响彻整个欢乐的故乡！

（作者系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

走亲戚 吴凤连

立春已过，东风解冻。天虽尚寒，人心向暖。是亲戚，就得常走动。 有时，花开

（外一首） 文慕白

生活札记

一路向南 谭萍

随着春节的临近，本该频繁的电话联系却稀疏了起来，父亲竟一反常态以时间短、机票贵为由，让我们不要前去探望，就在家里安安心心过年。

家长里短

归乡闹新春 程滟

除夕夜，农家小院花灯绚烂，歌乐绕梁，笑语声声，大姐一家享用着乡亲们招待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