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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版牛怡墨校对徐延峰2018年3月18日 星期日 www.xiancn.com 艺术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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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邮撷趣 邮票上的糖果 □司徒一凡
□张立柱
艺家艺事
平凡·非凡——纪念画家张平去世一周年
古今画家为何都爱岁朝图？
《岁朝图》题材本身的美好寓意对读者而言，毫无疑问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而对于画家，由于题材的相对丰富与表现手法的相对自由，他们对《岁朝图》的热衷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说《岁朝图》之前，有必要对“岁朝”稍作说明。
“岁朝”，指农历正月初一。《汉书·五行志》讲“岁首、正月、朔日，是为三朝”（即“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后汉书·周磐传》中有“岁朝会集诸生，讲论终日”的记载。“岁朝”是一岁之始，其称谓在各个时期也不尽相同。
每至“岁朝”，人们置古瓶、古尊等器皿于几案，插以时令花草，配上吉祥物件，以迎新纳福，而这些也就是《岁朝图》的基本题材。传为北宋赵昌所作的《岁朝图》年代较早、影响较大，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到了清代，《岁朝图》已经盛行（明宪宗和清乾隆帝都画过《岁朝图》），清末达到鼎盛期。有人说《岁朝图》是高级年画，不无道理。
常见的《岁朝图》从西画角度看属于静物画，通过画中物品的名称谐音、民俗寓意或历史掌故来表达新年
祝愿：画百合、柿子、灵芝寓意“百事如意”，画玉兰、牡丹、海棠寓意“玉堂富贵”，等等。新春之际将这些雅物摆放在案头加以描绘，就是《岁朝图》的大宗，往往直接题作“岁朝清供”。汪曾祺在《岁朝清供》一文中谈到：
“‘岁朝清供’是中国画家爱画的画题。明清以后画这个题目的尤其多。任伯年就画过不少幅。画里画的、实际生活里供的，无非是这几样：天竹果、腊梅花、水仙。有时为了填补空白，画里加两个香橼。‘橼’谐音‘圆’，取其吉利。水仙、腊梅、天竹，是取其颜色鲜丽。隆冬风厉，百卉凋残，晴窗坐对，眼目增明，是岁朝乐事。”
今天的中国画习惯分为人物、山水、花鸟三科，那《岁朝图》毫无疑问应归入花鸟画的范畴。在我国传统绘画题材分类中《岁朝图》应在博古清供类。“清供”又称“清玩”，《辞源》解释为“清雅的供品”，“岁寒三友”、
“四君子”、水仙、菖蒲、百合、丹柿、佛手、石榴等以及紫砂盆、水盂、胆瓶、金石、书画、古董、盆景、书卷、博古架等，只要“含有善颂善祷之意”，皆在其中。齐白石作《岁朝图》，常以鞭炮、茶壶入画，虽谈不上清供，却更贴近寻常百姓生活实况，以致于后来的王雪涛、郭味蕖等作《岁朝图》多有鞭炮出现，俨然成为“传统”了。
综观各家《岁朝图》，题材虽多取自案头，却也丰富多彩，约略言之，也有数种：其一，花卉类的梅花、牡丹、
百合、水仙，分别寓意报春与“五福”（梅花有五片花瓣）、富贵、百年好合、吉祥，此外常见的菊花、松、柏、灵芝等皆有长寿之意；其二，果蔬类的柿子、橘子、荔枝、石榴、仙桃、白菜，分别寓意如意、吉祥、顺利、多子、长寿、
清白；其三，动物类的蝙蝠、喜鹊、鹌鹑、公鸡、羊，分别寓意福来、报喜、丰足、吉祥升官与“五德”（文、武、勇、仁、信）、吉祥（“祥”字古作“羊”）；其四，器物类的瓶子、如意、寿石、戟、酒具、灯笼，分别寓意平安、全年如意、长寿、升级、驱瘟祛病、添丁。另外，爆竹、砚台、古铜器等在岁朝清供图中也多有出现。以上雅物相互组合出现在作品中，寓意又有了叠加。
值得一提的是，《岁朝图》不仅仅限于表现案头清供，对春节习俗诸如宴饮、扫尘、放爆竹、拜年等的风俗描绘也在其中，且有不少作品流传。
就近代画家言，赵之谦、任伯年、胡公寿、虚谷，特别是吴昌硕这样的文人画大家，尤爱画此一题材，也尤长于画此一题材。之后的齐白石、陈半丁、王雪涛、潘天寿、朱屺瞻、诸乐三、唐云、来楚生等也是雅擅此一题材的高手。
吴昌硕是诗、书、画、印四绝的高手，文化修养高，因此，在《岁朝图》创作上产量多，气象大，内涵广，是代表性人物。由于他有文人艺术家生活的经历，因此，对这个题材创作得心应手，常常以他沉雄的书法金石气之笔墨，画出古厚浓艳的生活气息，将案上清供这一书斋题材赋予了平民色彩。
齐白石也是四绝型高手，相比于吴昌硕，更多生活观察与生活情趣，因此，岁朝清供图又多了些别趣。潘天寿同样是四绝型画家，但他更重视炼意，在题材上也有新创，比如把蜡烛、鞭炮、灯笼画入《岁朝图》内，又平添了一种平民的节日生活气息。齐白石在《一片冰心》这件《岁朝图》上题句曰：“山居绝少繁华事，酌酒看花便过年”，此一题句将一介布衣画家的超脱心情随意地泄露出来，耐人寻味，画家对世事的淡定与不随世俗的人格令画顿生美感。相比而言，王雪涛、唐云等人的画境则世俗一些，更有市井生活气。
毫无疑问，没有人不希望平安富贵，不希望健康安闲，而一年更迭之际，正是劳作的间歇，是筹划新一年的开始，所以，画家们在此题材中所表达的都不外乎种种美好的寓意与祈愿。不管是什么样的风格表现，人们都可以从《岁朝图》中欣赏到三冬过后三春将至，万物即将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致。
《岁朝图》题材画，往往将文人书斋文玩清供的
“雅”与平民百姓对吉祥富贵平安的祈望合而为一，体
现出雅俗共赏的气息与格调，因而历来为世人所喜闻
乐见。
由于笔墨风格的差异，有的画家表现此题材时是
艳丽喜庆的，而有的画家表现此内容时则是雅淡清逸
的，亦因此，有不同的美感荡漾而出。但不管是什么
样的表现，人们都可以从《岁朝图》中欣赏到三冬过后
三春将至，万物即将欣欣向荣的美意所在——
在圆形或八角形的糖果盒里盛放各具象征意义的糖块、干果和瓜子，用来招待上门拜年的亲朋好友，是中国人欢度春节的传统习俗之一。美国2015年2月7日发行的《羊年》生肖邮票，就以一个精致、高雅的中国贺年糖果盒为主图，盒盖绘有寓意吉祥如意的花鸟图案，盒内分格盛放着多种过年小食品。里面都有什么呢？仔细瞧瞧：“开口微笑”的开心果，是健康、幸福的象征；红色的瓜籽，象征好运和多子多福；还有糖莲藕和糖莲子，象征年年丰收和子孙满堂。虽是方寸画面，却让人感受到浓郁的过年气氛扑面而来。
但这并非中国贺年糖果盒首次在邮票中亮相。早在越南1975年发行的1套3枚《农历新年》邮票中，就有一枚描绘孩童向长者拜年的情景：长者给一对男女孩童发红包，女孩双手捧上糖果盒请老人品尝，场面相当温馨。澳门地区1994年推出的1套4
枚《春节》邮票中的“逗利是”，再现了老人发红包、女孩奉上糖果盒的场景，与越南邮票有异曲同工之妙。
圭亚那1997年发行一套迪斯尼卡通邮票《米奇与朋友们庆祝中国新年》，其中一枚题为“米奇贺新年”，描绘身着唐装的米奇手捧打开的红色糖果盒招待客人，画面喜庆又可爱；在另一枚“游花市”邮票中，可见米奇打开糖果盒请米妮享用过年小吃的贴心场面。该国同年面世的《米奇贺牛年》邮票中的“新春乐”小型张，则展现米奇带队举着一挂燃放中的鞭炮，唐老鸭、黛西、米妮、高菲、布鲁托紧随其后闹新春的情景。高菲手捧一盆水仙花，头上还顶着一个红色糖果盒，诙谐而有趣。
图瓦卢1999年推出的《兔年》生肖邮票小型张，描绘兔子乐队傍晚时分在海边椰林间演出的喜庆场景：在
“福星拱照”横幅及“恭贺新禧”灯笼的照耀下，5只身着唐装的兔子正分别
用二胡、琵琶、芦笙、鼓和钹等乐器合力演奏贺岁乐曲，场地中央放着一个八角形的糖果盒，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
香港地区1999年推出的一套4枚兔年《贺年》邮票，图案以中国民间绘画形式描绘不同造型的白兔，并饰以中国传统贺年物件，还首次使用刮擦式金色印墨，刮去印墨后，会出现各种新年吉祥贺词。其中面值5元港币的邮票里出现一个六角形的糖果盒，象征好运和财富，刮去盒盖上的金色印墨后可见红底黑字的“心想事成”字样，更添节日喜庆气氛。
格林纳达 2012 年发行的《农历新年》12 生肖小版张的“鼠年”邮票，图案描绘爬到糖果盒上偷吃的小花鼠，充满童趣。马来西亚同年面世的一套 5 枚《马来西亚节日》邮票中的“中国新年”，以卡通画形式描绘一
对华人男女孩童手持糖果盒迎候客人来访的情景，高挂的大红灯笼更添节日喜庆气氛。
马来西亚 2017年发行一套3枚《中国春节食品》邮票和一枚以过年糖果盒为主图的异形小型张，其中圆形邮票正是糖果盒的中格，周围可见装有糖橘瓣、糖藕、糖莲子、糖豆和糖瓜条，而小型张边纸则是糖果盒周围六格，分别有黑瓜子、红瓜子、花生和4种不同的糕点，内容丰富且讨彩。小型张上部还印有一个橘子，寓意大吉大利。
日月如梭天天过，不知不觉又一年溜完了，但一个心结总纠绕着没完，就是我的好画友张平离世。知道张平去世消息，我好久好久不可接受，他一副笑脸随时在我眼前晃现，这样的人咋能远去？北京行至天安门我会想到张平，因为张平画了幅谁都想不出的天安门广场农民碾场打麦之作；在西安的画室看见旧沙发，就想到张平坐其上喝我的茶抽他的烟；回到家看到那幅他给我画的并不规范标准却甚有其味的油画像，甚至翻看毕加索、达利等人众多有现代感的画册都会想到张平……
我认识的陕西文化界有大小三个张平，两个美术行家，一个戏剧高人。
我要说的是年纪小于我的张平，认识甚早熟悉却是近十余年时间。1978年春我进西安美院在兴国寺老校区上学，几年里常见一个穿着沾满白粉点子、灰蓝工作服的个儿不高的小伙子在院里路径上奔忙，后知道他是在学校石膏厂干活，是学校的子弟。再后来知道他爱画画正备考，再后来就听说他到北京中央工艺美院上学去了。若干年后我离开西安美院就职陕西国画院，才又知道龙首村大院里省艺研所有个青年画家，他就是当年考到北京学成回陕的张平。性格所致我们都未主动交往，偶遇则握手问好。张平常挂笑容，比在兴国寺老校区时添了小胡须，我们几年里交往淡如水。直到有一年冬我参加陕西省文化厅职称评审，看到装着较厚一套资料的大信封上写着艺研所张平，因相识我主动选看他的材料，除评职称常规所填表格外，我直接想看他的业务实力。不大不厚的两本画册，一黑白一彩色，一个地道陕西人手下出的活却完全不是当时陕西画界习惯的审美面目，也不是国内常规美术的通路品相：这是用肢解性的学院造型手法，表现一幅幅心理梦幻或超验心灵、异想天开而现代感十足的画面。在文化开放的京沪等地有此等探索者，也不多，且不能代替张平之独异，但在陕西美术面上他则绝对算是另类了。但他不单是另类的标新立异，而是有精神性的艺术探寻。细阅他所填材料，按当时评职称参展获奖条例的要求确属不够，可看他的画作，依内行人心中的艺术尺度，却觉得比一些参展获奖都够条件的画人之作要超出好多好多。这是一个很难参展、更难获奖、不入时人眼的有见解有思想有艺术感悟力的难得艺术家，尤其在异想天开的艺术联想上我望尘莫及。为此，我向同组艺术评委们推介，得到了明智的同道们赞同，尤其得到评审负责人的认可，张平破例获得通过。评后我留存了他送报材料中的画册待后再赏学习。
张平后来成了我的画友，从他常貌似嬉笑甚或自嘲式的言谈中，我常感受到他背后潜藏着对艺术的执着。他经历过不是其年龄层人经历的诸多艰辛与困苦，是否因此才形成他不惧艰辛、宁愿舍弃讨巧易生存的世俗艺途，也要坚定跋涉，追求自己挚爱的艺术？蜗居租借的斗室，任低档烟卷点燃他艺术的火焰；任油彩颜料味浸透他人生的空间！他用生命赌注艺术，在嬉笑背后吞咽着对人间生存的苦难体验。
当多少伪画者以画画作抓手，下画外功夫谋画外事时，真画人张平却一心谋画艺，坦然以画笔解剖人之心灵，展示诸多意义。他像一个画坛思辨人痛苦着、思考着、追问着，他清楚地梦话着、明白地糊涂着、智慧地傻弄着，他在西安在陕西孤独地挥长矛战风车。
张平履行着凡常男人的职责：做儿子、丈夫、父亲、兄长；做单位的职工；社会的公民；朋友的朋友，他尽职尽责，同时他更努力做一个艺术家。他艺术上的非凡不是他着意要显示非凡，而是他的真诚在世俗流行虚套之外，把他推向了非凡，因为艺术本来就应是真诚、独特与有天分的。
这样的一个艺术圣徒不是天将他叫走了，是他太超前。但愿天上给他无霾的自由空间，在无囯界的天国里他与齐白石、林风眠、毕加索、达利、蒙克们一起在畅大的画室里挥洒涂抹，再画出场面更大的作品。
2018年3月（本文作者系中国国家画院画家 陕西国画
院前院长）
□魏春雷
糖果邮票
《万事如意》清·徐扬 《岁朝清供图》清·吴昌硕
《岁朝图》清·金农
《岁朝清供图》清·任伯年
《岁朝佳兆图》清·朱见深
画家张平
《不屈的意志》张平
《精神自由》张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