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天地
台灣教會公報 2012年8月20日~8月26日/3156期18
創
曲聲迴響 街頭se̍h到巷仔尾
Hông心肝酸酸
薩爾斯堡kap莫札特
講著舊時tī 主後696年阿爾卑斯山
以北頭一个信仰上主基督 ê 城
Hông看做是歐洲北pêng ê 羅馬城
順其然 tī1924年 羅馬教會
Tī 他泊山頂起造「變貌教堂」
來記念當年耶穌 ê 顯榮變貌
講著che歐洲北pêng ê 羅馬城
舊城kap新城hō͘一條
藍色 ê 絲帶──薩爾斯河來分開
薩爾斯河是萊茵河內底
上長ê分河,水量koh是上大--ê
舊城區雖然只有242,000坪
卻有濟濟ê教堂kap修道院
Koh有濟濟真雅氣koh長長長ê巷仔
是講,舊城區有一个廣場
Tī 廣場9號ê 4樓有一間房間
1756年莫札特tō tī chia出世
大家都一口咬定我是射手座的。他
們說:「妳說話都不假思索,像箭一樣
咻──就直直射出去,那樣的殺傷力
是很強的!」
是嗎?我抓抓頭,百思不解。
大概是吧!每次開會,我還沒意識到
我的話衝破嘴巴這道柵欄出去撒野,
一抬頭,就看見大家的眼神同時移向
我,有的詫異,有的憤怒,有的冰冷,
有的戲謔。我才如夢初醒,懊惱著逮不
回那些闖禍的、不受控制的話語。
「你剛剛講的不是廢話嗎?」我一
邊吸著奶茶,一邊小聲嘟噥:「當教務
主任的一點擔當都沒有!」我忘了這
是正式的校務會議,忘了我的音量比
我以為的大了5倍。當熟悉的眼神掃射
而來,我猛一抬頭,忘了吸管還銜在口
中,我深吸了一口氣。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我看到空氣中飄著的我的話語瞬間
游移到吸管旁,爭先恐後地擠進去。我
不確定這是不是我的幻覺,又輕輕地
吸了一口。垂吊在吸管口掙扎的那幾個
尾音,就順著吸力縱身跳起,快速滑進
吸管。它們的的確確是有重量的,因為
吸管有點承受不住地往下彎。我快手
一把抓住吸管塞到口袋,一邊偷瞄著
圍在會議桌一圈的臉,讀不出大家是
否看到剛剛那一幕奇蹟。
我忐忑不安地拖著腳步走出會議
室,一邊心不在焉等著教務主任依往
例把我叫住唸個幾句,但他只是微笑
對我揮揮手。國文科的婉婷走過來對
我眨了眨眼睛:「今天妳很反常喔!開
會時一句話都沒講。」我張大嘴,伸手
探往口袋摸了摸那根吸管。
所以,這根吸管可以撤回我脫口而
出的每句話?即使那些話已經衝過人
家耳膜,降落在人家腦袋裡,只要還沒
在他們的記憶裡生根、發芽,似乎都可
以用這根神奇的吸管回收。
我一定要找人測試這根神奇吸管是
否可以反覆使用。我叫住婉婷,挑釁地
說:「妳今天穿這件暗紫色洋裝,整個
人看起來像根快爛掉的茄子!」
婉婷愣住,臉色逐漸由白轉成像她
的洋裝一樣。我把吸管往嘴裡一插,用
力一吸……她的臉又變回白色,滿是笑
容轉向我:「妳叫住我,就是要我看妳
表演吸管吸空氣嗎?」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剛剛吸太大力,
那些話堵住我的喉嚨。我的舌頭因那
些回衝的狠話的撞擊而微微發麻,它
們餘留的苦味在我口腔氾濫開來。
從此我就離不開這根吸管了。至少,
我自己這麼認為。
不管走到哪,不管做什麼,我都要一
手伸在口袋裡緊緊
握著它。我甚至迷上
了這種「施魔法」的感覺。每次一跨進
會議室,我握著這根「魔法棒」的手都
會興奮地微微發抖,甚至感覺頭頂的
光圈有電流流過而嘶嘶作響。我腦袋
發疼,因為我得努力想出更具破壞性、
毀滅性的惡毒言語,免得辜負這根吸
管「降魔收妖」的好本領。
所有的「言」漿毒「意」爆發之前,
就船過水無痕了。我以為這是再完美
不過的安排──不斷地犯罪,不斷地
立刻被救贖。更何況,我還在測試犯
罪的底線,我的「吸管魔力值」也還在
升高。
但這一陣子就是有地方不對勁。朋
友似乎開始避著我,他們跟我打完招
呼就顧左右而言他地藉故走開去了。
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感覺到我是不是臉
上畫著奇怪的油彩?我是不是衣服穿
錯了,或是配搭太奇怪?我問婉婷,她
先是囁囁嚅嚅說沒有啦,她只是剛好
最近太忙。後來經不住我的追問,她
才說,我變了,
變得她不熟悉,以至
於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話。她說,
我常常一個人走來走去,鎮日咬著吸
管,活像是一個找不到箭的射手,或是
看不見獵物的獵人,只會失神地在人
和人之間搜尋,不知究竟我在搜尋些
什麼。
這時我口中含著吸管,她這一番話
聽得我目瞪口呆。「很奇怪ㄟ妳!」婉
婷用力抽走我口中的吸管:「妳知道
嗎?大家都在傳說妳吸強力膠吸到精
神失常了!」我牙齒緊緊咬著,做困獸
之鬥,我不能失去這神奇的吸管啊。婉
婷卻卯足了全力與我拉扯,似乎這場
拔河比賽她非贏不可。
等到我們兩個同時重重跌坐在地
上,我回過神來時,吸管的殘餘碎片已
經被風吹遠了。
我如中箭的野獸對著天空痛苦的嘶
吼,婉婷俯身緊緊抱住我:「沒事了,
不要怕!戒毒的路很辛苦,但我會一直
陪著妳,直到妳找回原來的妳自己!」
少年家莫札特 ê 生命歷程 短短36冬
卻有17冬蹛 tī 薩爾斯城堡
偉大kah一粒一ê音樂家tī chia 來出世
Tī siàu-liân ê 36歲tō來過身
實在hông心肝酸酸
是講 雅氣koh長長長ê巷仔
Ē-tit-thang 穿過廣場來看現現
來到9號ê 4樓
論真來看
真濟人對薩爾斯堡ê巷仔
比起山頂ê城堡kap宮殿
恐驚koh-khah欣羨
小巷仔吸引大多數 ê人來
是因為音樂天賦ê作曲家
這實在值得咱深深來想
實在理在 ná親像 tī 晚風中轉se̍h
曲聲迴響 街頭se̍h到巷仔尾
Tī長長長koh青青青ê石巷仔內底迴響
久久lóng無頓蹬(tùn-ten)
結果hông心肝酸酸
圖文 唐秉輝
趙如蒨
曲聲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