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

再再 追追 一一 次次

4版20202020年年88月月1818日日

星期二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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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生活

人生五味

会会““微笑微笑””的蔬菜的蔬菜去菜场买菜，我在一位老

者菜摊前停了下来。老者看上去八十岁左右，身体硬朗，穿一件白布衫，青裤子，脚踩黑布鞋，脚上白袜子洗得干干净净，他摊前的菜水灵鲜亮，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摘下来的。

“是您自己种的吧？”我问。老者回：“对，是自己园子里种的。”我顺手挑了几根黄瓜，老者示意我停手：“丫头，我这些蔬菜是自己种的不假，但也是打过农药的，不过化肥和催熟的、催红的药水，绝对没有用过。我活了八十二岁，可能见识少，菜地不打农药，蔬菜受了虫灾，难道一个一个用手捏吗？但我打农药是有讲究的，这些菜都是在采摘前半月就停止打农药了，可以放心吃。”

这老者倒是实在，如此一说，我更加信任他了，连价格都没问，又往兜里装了几个茄子。老者又说：“丫头，我只收现金，我年纪大了不会用智能手机。”可我没带现金，正在为难时，老者说：“只管挑，先拿回家吃，改天再来时给钱也成。”

我不好意思起来，建议他：“其实您可以在摊上放一个您家孩子的二维码。”老者说：“哎呀，我家孩子都不让我出来卖菜，我是偷着出来卖的。人老

了也得运动运动，我种菜卖菜权当锻炼身体了。”

我俩交谈着，菜已经称好，我对老者说：“先放这里，我再买点儿别的，过一会儿来取。”

我其实是去附近的银行取了点现金，返回时，老者见我手里拿着钱，一边递给我菜，一边说：“不打紧的，说好改天给就成，你这丫头咋这么见外？”

等我回家做饭时，发现兜里多了几个辣椒，肯定是老者赠给我的。从那以后，我经常光顾老者菜摊。老者是种菜行家，加之为人实在，同样价格，他的菜一会儿便销售一空。

一天和朋友一起路过菜场，远远看到卖菜老者，我指给朋友说：“我经常买那位老人家的菜。”朋友说：“这人我认识，他是我隔壁村的，老人家挺可怜的，老伴去世早，儿子做生意赔了钱，前年又中风了，现在还坐轮椅呢。”

老者打造幸福生活的假象，不卖老卖惨，靠踏踏实实卖菜过日子，值得敬佩。我再去买菜，老者还是神采奕奕地招呼我，微笑还是常挂在脸上，我也假装不知道实情，依旧顺着他的话茬跟他聊天，每次买菜时都不忘夸奖几句他种的菜好，我一夸菜好，他就更高兴了。

他笑，我也笑。 （雨 娃）

父母的感情父母的感情

记录我们的多彩生活

记录我们的多彩生活

记录城市的生动表情

记录城市的生动表情

家有儿女

母亲是易胖体质，她说这是家族基因导致的。这话我信，大姨小姨，大舅小舅，没一个不是胖乎乎的。

母亲胖是从生完妹妹之后开始的，自此就再也没有瘦下来过。说实话，无论是谁看到母亲如今的模样，都是无法把她和运动员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可是，十五六岁时，母亲不仅仅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还时不时去参加个跑步比赛，随便拿个第一第二名啥的。

上世纪70年代末，农村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绝大多数人家紧衣缩食才能勉强维系生计。我家也不例外。父亲在外谋生，母亲一个人在家孝敬父母，养育孩子。不仅米饭无法放开肚皮吃，连粥也是稀薄的，为了节约大米，母亲还时常在薄粥里边加进红薯或者南瓜一起煮。这样的粗粮，现在是偶尔用来调节口味的，那时却是主食。

因为一家人要连续吃好几天，甚至有可能吃上几个星期。南瓜粥的做法也翻不出啥花样，没过多久，我就开始讨厌那味道。看着那一碗南瓜粥提不起一点胃口。无论母亲怎么劝说，我就是不愿意动筷子。几个回合之后，母亲终于发火了。她抄起一把笤帚，举得高高地：“你吃不吃？”我看着母亲眼睛里的怒意，不怕死地顶了一句：“就不要吃！”母亲手里的扫把砸了下来，第一下，砸偏了，扫帚没有碰到我。求生欲满满的我跑得飞快，母亲穿着没有拔好的运动鞋在后边追。做饭前，母亲刚从地里

忙完回来，从屋前水井里吊了些水冲了下脚，鞋子还没穿利索就给我们做吃的。这鞋子显然成了母亲的累赘，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被母亲追上。

我偶尔回头看一眼母亲，发现她明显放慢了速度，虽然依旧板着脸，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保持着这样的队形我们跑了很久，直到，我们相距越来越远。母亲把扫把往地上一扔，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也停了下来，顶着满头大汗一脸倔强地站在那里。母亲叹息了一声：“你不喜欢吃就不吃吧，我给你重新做。”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南瓜。一晃就是三十多年。母亲也从当初那个瘦削的女人变成了一个臃肿的老太。

前些天，母亲拿回来一个南瓜。没过多久，厨房里就溢满了南瓜粥香甜的味道。看家人吃得无比享受的模样，心里第一次有了松动，想要尝试一下。抿一口，确实香甜诱人。母亲满脸期待地问我：

“好吃吧？”“嗯，不错。为什么我小时候吃的南瓜不是这样的呢？不然也不至于差点挨打了。”

母亲的眼眶渐渐红了：“其实，我不过是想要你多吃几口，不要饿肚子。”父亲轻轻地拍打着母亲的后背，冲着我神秘一笑：“她怎么会追不上你呢？当时不过想吓唬吓唬你而已。”我抱住了母亲：“那时候，我的固执让你难过了吧？对不起！”

多想让时光回到从前，若母亲再追我一次，我一定站在原地不跑了。 （申丹英）

小时候最怕父母吵架，一吵架母亲便会离家出走，母亲一走我便哭着喊：“没人给我梳头发了，明天咋上学呀……”父亲的怒火还未消，对我抛下句：

“明早去你爷爷家让你姑姑给你梳头。”然后再也不理会我，任我嚎哭。

那时我最羡慕邻家姐姐，她父亲会给她梳辫子，我常见她一早坐在她家门口的大石头上，她父亲给她梳辫子，她父母会不会吵架我不知道，但知道要是我父亲会给我梳辫子，父母再吵架时我就不害怕母亲离家出走了。

等我自己学会了编辫子，父母还是经常吵架，母亲还会离家出走，去外婆家或是大姨家，反正过不了几天，母亲因挂记家里的猪和鸡鸭，又会自己回来。

我上初一那年，母亲嫌父亲懒惰，又吵起来了，吵得很凶，父亲摔了茶杯，母亲赌气离家，说不想在家给父亲当奴隶了，她出去给人家看小孩，人家管吃管住还付工资呢。母亲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我终究没跟上母亲，回家后央求父亲和我一起骑车去追母亲。父亲躺在床上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对我说，家里的存折和钱母亲都没带走，他不会去找母亲的，她自己咋走的，自己咋回来。

后来，我们兄妹在大姨家找到了母亲。那晚，母亲回家后我第一次“呵斥了”父亲，父亲破天荒没有发怒。从那以

后，只要父母吵架，我就站在母亲这边一起数落父亲。父母虽然小吵小闹不断，但母亲再也没有离家出走。我那时坚信，要不是我们兄妹替母亲撑腰，父母早分道扬镳了。

年少时我和同龄的小伙伴们提起此事，大家都感同身受，谁家的父母都是天敌，别说他们之间毫无爱情，就连最起码的包容也没有，有个同学说，她父母一吵架她就赶紧躲，有时候恨他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恨不得他们离婚，只要不吵架就好。

父亲在六十岁时因小脑萎缩而变得痴呆，不记得回家的路，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和他去医院看病，医生问他，我们兄妹三个的名字，父亲只能说出我们的乳名，但当医生问他我母亲的名字时，父亲却清楚记得。医生又问他，老伴对他好不好？父亲肯定地回答：“好。”

十年前，父亲去世，和父亲吵了一辈子架的母亲每次提起父亲都念着父亲的好。“在一起时老吵架，一旦一方走了还经常想念。”这是母亲常说的话。

现在和当年的小伙伴们聊天，大家都开始羡慕自己的父母：“他们咋感情那么好，我爸对我妈太好了，哪像我那口子，一点不懂得体贴我……”原来喊着让父母离婚的小伙伴，为人妻后竟又羡慕起父母的感情来，父母那代人之间的感情，说爱情太矫情，说无爱不客观，那是一种不可言传的吵不散打不离的一生相守。 （马海霞）

雷打不动的问候雷打不动的问候麻辣百家

每天早上七点多钟，我都会收到一条微信，每天都是不同的图片，但图片上写着相同的内容——早安。

问候来自我小学时代的校长，从去年十月他加上我的微信开始，一天不落。

我已经忘记第一次接到校长的问候时，我有没有回复同样的早安。但大多数时候我并没有礼尚往来。我偶尔点开校长的微信头像，猜测屏幕对面的他面对这样没礼貌的学生有没有过失落。因为若换作是我，我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坚持。来而不往非礼也，几天之后，我便会让自己下沉，悄无声息地躺在对方的微信通讯录中。

可校长似乎没有介意我的不礼貌，问候依然。

如果没记错的话，老校长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记得他第一次和我通话的情景，我正好在火车上，车轮碾过轨道的隆隆声让我听不大清校长的话语。他让我猜猜他是谁，我猜不出来。他告诉我他是我读小学时候的黄老师：“黄老师，你还记得吗？”小学时教过我的黄老师是个女教师，但有个黄校长是男的，五年级时他教过我数学。黄校长讲课声音洪亮，爱唱歌，会踩风琴，他常常夸我们班的几个孩子写的一手

好字，说高中生的字都没他们写得好。当我脱口而出“是黄校长吧”，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发颤。校长后来在微信上跟我说，联系上我的那个晚上，他激动得一夜未眠。

我记得我当时好感动，又很不安，还萌出下次回家一定要去看看老校长的念头。但似乎这样的美好没有维持多久。这真是个秒联系又秒失去的年代。许多真挚的情感体验被粉碎了。我们功利得像个商人，事事学着计较投入与产出，连情感也用上了天平的砝码。

更可怕的还自以为是，看到微信群里和老校长画风相似的老人，风雨无阻地往群里发一些问候的微信动图时，笑他们的执着与无聊，笑他们把群聊瘫。可另一面却感慨朋友圈里路人多，哀叹朋友圈已死。不愿付出，也害怕接受。这该有多矫情！

我把老校长和我的私聊往上翻了翻，几个月了，我没有回复一次。

如果有一天，老校长不再给我发微信了，我是如释重负？还是若有所失？

“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是的，孤独就是生命的本质。可有的时候，孤独是我们自找的。

（朱雪飞）

有一年，我和一个同事一起去外地办事。几个小时后，我们在途中某地停留休息时，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提了一小筐桃子走到了我们面前。

中年男子看起来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嘴唇干裂，他有些底气不足地对我们说道：“请问你们需要桃子吗？自家产的，味道很好，我可以低价卖给你们。”中年男子一边说，还一边从筐里特意选出一个很大的桃子，让我和同事品尝。不过，我和同事都微笑着拒绝了。

望着中年男子有些失望的眼神，同事忽然开口说：“这些桃子我们全买了。”我吃惊地说，这些桃子我们根本吃不完，再说，天气这么热，过不了多长时间桃子就会烂掉。不过，同事还是坚持让中年男子将所有的桃子装起来。同事付过钱后，中年男子不停地向我们两人鞠躬道谢。

重新上路后，我不解地问同事原因。同事叹息一声后说

道：“你可能没注意到，在刚才中年男子的摊位上，有个小女孩正趴在凳子上写作业，她很有可能是中年男子的女儿。在如此高温的天气下，小女孩还要跑出来帮爸爸卖货，这说明他们家庭可能并不富裕！”“可是，我们也不用买这么多桃子吧！”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如果我们将桃子全部买下，不就可以让他们父女俩早点回家吗？再说，他卖的价格并不高，花不了多少钱。但这些钱也许能够帮助小女孩买一些学习用品。回头，我们可把多余的桃子，与亲友同事分享，不就两全其美了么？”说到这里，同事停顿了一下，不待我再开口，他又感慨地说：“我其实也能力有限，并不能做什么大善事。但如果花一顿饭钱，就可以让一些人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那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是啊，古人说：“勿以善小而不为。”有时候，我们的举手之劳，确实能为一些人带去爱和温暖。 （姚秦川）

纷繁世相

举手之劳的暖举手之劳的暖

前阵子，我收拾东西，找到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钥匙。时间太久了，实在想不出来这是开什么的钥匙，我顺手放到了一边。

儿子看到以后特别喜欢，问我：“妈妈，这个可以给我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儿子特别高兴，把钥匙扣洗了又洗，擦了又擦，不时拿出来显摆一下，还不住地念叨：“哎呀，真好，我也是个有钥匙的人啦！”

看着欢喜万分的儿子，我想起了自己，似乎也是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钥匙。那时，父母是双职工，为了方便我放学回家写作业，在我五年级的时候，给我配了一把家里的钥匙。记得那天，妈妈把我叫到跟前，往我的脖子上套了一个毛线编织的绳子，上面有一把家门的钥匙。我很兴奋也很骄傲，对我而言它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把钥匙，而是一份可以把整个家的安全交给我的信任。

突然我有了一个想法：我也想把这份信任交托给儿子！

晚上，我跟先生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配一把大门的钥匙和一把楼道门的钥匙。说做就

做，第二天我悄悄地去配好钥匙，又找来了一张卡片，用双面胶把这两把钥匙粘在了卡片上，并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亲爱的儿子，你长大了，爸爸妈妈决定给你一套家里的钥匙。从今天开始，我们把这个家交托给你啦。加油，小伙子，你是最棒的！

生活需要仪式感，晚上，我们郑重地把儿子叫到跟前，跟他说：“小伙子，我们觉得，你已经到了可以拥有家里钥匙的年纪了！”儿子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吗？我自己的钥匙？！”儿子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卡片，用手细细地抚摸，仔细地看了我们写下的话语，找来他最喜欢的钥匙扣，摘下钥匙郑重地挂起来，再把我们写了字的卡片小心地插到书橱最显眼的地方……

不论多么不愿意承认，儿子在一天天的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对父母说的话言听计从。为人父母，我们应该时刻调整心态迎接他的成长和蜕变。很有幸，那晚，我们见证了一个小男孩无数次的成长和蜕变中的一次！

（魏 莲）

本版摄影本版摄影：：付付 嘉嘉（（部分图片为资料图片部分图片为资料图片））

男左女右

··微微 语语 录录··一个多月的霏霏梅雨，已让人受够了，出行不便，衣物也总是不能干爽，家

中好些东西也长出“毛发”。终于，慢慢地，雨水减少了，真真地呈现出夏日应有的模样，烈日当空，炽热炎炎。

晴天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家家户户窗台上都晾出了五彩缤纷的衣被，都想把家中衣柜中的东西倾倒出来，来一次彻底“曝光”。中午的太阳有很强的杀伤力，紫外线能杀死衣物中的螨虫。

傍晚，人们开始收回衣被了，这时有一个很得力的工具可以使用了，就是“被拍子”，用藤编的，很是精致。“啪啪啪”，人们用它抽打着松软的衣被，拍除了灰尘，拍下被晒死的螨虫，更是拍除了前段时间连日阴雨给我们带来的“阴霾”，把干爽卫生清洁收回家。 ——选自“无为画品”的微信

掸被子

掸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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