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ce Moment -This Moment

启蒙·思想·生活·公民

2012-01-01 总第 7 期

www.thismomentpress.com

方孝孺和布鲁诺台湾民主发展之我见

俄罗斯不再相信政治神话

有感于司马南的演讲

穿越时空的艺术

皮娜的小木屋

Cancun 圣诞游

一月刊

征稿启事 竭诚征稿：每篇字数 2000 以内，一经采用，将支付稿酬以示感谢和尊重。 来稿请寄：editor@thismomentpress.com 联系电话：(514) 600-1472

（封面图片：墨西哥玛雅遗址中的羽蛇神金字塔）

En ce Moment -This Moment

C’est un plaisir pour moi de présenter, au nom du gouvernement du Québec et en mon nom, nos vœux de santé, de bonheur, de paix et de prospérité à tous les lecteurs du magazine En ce Moment, à son équipe dévouée ainsi qu’à tous les membres de la communauté chinoise.

Je profite de l’occasion pour souligner l’apport des Québécois d’origine chinoise au développement économique, social et culturel de notre société. Merci de contribuer à rendre vivante et riche la diversité du paysage de Montréal et du Québec.

Que cette nouvelle année vous apporte à tous le meilleur!

I am pleased to extend my and the Government of Québec’s wishes of health, happiness, peace and prosperity to the readers of This Moment, its dedicated team and every member of the Chinese community.

I am taking this opportuni ty to highl ight the contribution of Quebecers of Chinese origin to the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our society. Thank you for contributing to the rich and vibrant landscape of Montréal and Québec. May this new year bring all of you the very best!

Jean Charest

圣诞新年快乐！龙年吉祥！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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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和布鲁诺

台湾民主发展之我见

偶像的前世今生

台湾小游随想

新官上任“胡来”

CCTV 与西方媒体的区别

俄罗斯不再相信政治神话

有感于司马南的演讲

科技进步与普世价值

揭去你的面纱——直面加拿大价值

理性的声音

聚焦顺口溜

有关歧视的一课

民主只有姓真姓假之别

妙语如珠

读者来信

玩游戏也可以是一种学习

无用的课程

邀请敌人公开演讲

讽刺与幽默

也谈狗文化

蛊

穿越时空的艺术

世界上有没有救世主

皮娜的小木屋

女人可以不讲理？

有爱就美丽 & 有问必答

以服装打造权威的梦想家

Cancun 圣诞游

资中筠

李 凡

许知远

一 沙

王敏一

丁 咚

王 忆

赵 敏

林炎平

程 玮

郑 义

Hedy

薛开震

天 路

原春琳

王 波

闲云野鹤

环 子

Zhang Shen

Vicky

亦 乐

慧 卿

何 哲

Jamie

远 航

Quebec 省长和 Montreal 市长致《此时此刻》读者和作者以

诚挚和热烈的节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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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公民

文 / 资中筠方孝孺和布鲁诺 来胡思乱想，常引发一些似乎风

马牛不相及的历史联想，由方

孝孺想到布鲁诺即其一。他们两个相隔

千万里，时差二百年，在脑子里把他们

联起来的纽带：一是他们各自所受的惨

绝人寰的极刑（方孝孺被 “磔于市”，

也就是当众凌迟处死，布鲁诺则在火刑

柱上被活活烧死）；二是他们两人的事

迹在我中学时代就留下深刻印象，心目

中都是威武不屈的殉道者，死得英勇、

惨烈。但是，现在细想他们各自所殉的

“道”是什么，引起我对中国和西方文

明巨大差异的深思。

方孝孺是明朝初年最德高望重的儒

生，被明太祖朱元璋任命为皇太孙允炆

的老师。由于皇太子早逝，明太祖死后由

皇太孙继位，就是短命的建文帝（明惠帝），

方孝孺理所当然地成为顾命老臣之一，尽

管他年龄并不老（死时才四十五岁）。建

文四年（1402），朱元璋的另一个儿子，

即建文帝的叔叔燕王棣打到南京，即帝位，

是为明成祖，就是使明朝从此定都北京的

有名的永乐帝，惠帝则“不知所终”。当

时的大臣有投到新皇帝一边的，有死保旧

皇帝的，后者当然都被杀或自杀，有名有

姓的大臣在《明史》上列出一个长长的名

单，“灭族”的不计其数。到那时为止，

最重的刑律是灭九族。方孝孺“名垂青史”

的特殊处是“灭十族”，那第“十”族是

没有血缘关系的学生。朱棣夺位成功后，

召方孝孺，要他起草登极诏书，方表示宁

愿立刻死，不草诏书，朱棣说：哪得遽死

（意思是太便宜你了），当灭十族。“灭

十族”是皇帝的发明，株连学生是从那时

开始的。我至今记得当年老师在课堂上讲

到这一段时激昂慷慨的神情，使我们都对

方孝孺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由衷敬佩。

方孝孺死难时是 1402 年。斯时也，

文艺复兴的朝阳升起在欧洲上空，驱赶

着中世纪的黑暗，欧洲正在迈进蓬勃发

展的近代史。思想、人文、科学、艺术

大放光彩，人才辈出，以科学和民主推

动人类文明。1401 年，德国人库萨诞生，

他的职业是主教，同时也是科学家和哲

学家，是挑战“地心说”的先驱。一百

多年后，波兰哥白尼“日心说”问世

（1543）。布鲁诺诞生于意大利（1548），

一生既坎坷又丰富，他是典型的多才多

艺的“文艺复兴人”，既是诗人又是哲

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才华横溢，

著述甚丰。他的宇宙观与库萨和哥白尼

一脉相承，并发展了哥白尼的学说，提

出了宇宙无限论。他的哲学思想对 17

世纪的斯宾诺莎有重要影响，因此被认

为是现代哲学的先驱。在当时，他所坚

持的宇宙观，既不容于旧的天主教，也

不容于新教。他周游北部意大利、瑞士、

法国、英国、德国几十年，到处讲学，

到处与人辩论，同时找机会出版他的著

作，最后在哪里都难容身，终至回到意

大利惨遭刑戮。

布鲁诺于 1592 年被威尼斯教廷收

审。他为自己辩护的说辞一直是自己的

理论只涉及哲学，与神学、教义无关。

在威尼斯他也许还有希望得到开脱，但

是不幸他受到严厉得多的罗马教廷的注

意，把他引渡到了罗马。他在罗马狱中

受审讯长达七年，种种辩护都无效，罗

马教廷给他的唯一出路是公开、无条件

否定自己的学说，这点他坚决拒绝，最

后终于判处烙刑，临刑前舌头给夹住，

足见他的言论有多大的威慑力。在向他

宣读判决书时，布鲁诺有一句名言：“也

许你们判决我时，比我收到判决时更感

到恐惧。”不过布鲁诺只一人殉难，未

见株连到其他人（欧洲好像没有“族灭”

之刑律）。

从方孝孺到布鲁诺殉难的二百年中，

欧洲完成了源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发生

了马丁·路德的宗教革命，为 17 世纪的

理性主义和启蒙运动、18 世纪的工业革

命扫清障碍。哥白尼开始的宇宙观的革命

经伽利略到开普勒基本完成，最后到 17

世纪中叶由牛顿集大成，并开启了现代物

理的新时代。布鲁诺是这场持续的科学革

命过程中的一位烈士。以后，科学受到教

会以及社会保守势力的非难和压制还时有

发生，但不论是教会还是君主，再也不拥

有对思想信仰的生杀之权了。

反观这二百多年的中国，无论生产

方式、上层建筑，还是人的观念都没有

本质的变化。明朝在内部杀戮、争斗中，

在宦官、权臣、昏君专政中，在边患频

仍、统治面积日益缩小中，在一批批直

言敢谏之士人头落地中走向衰亡。1600

年是万历二十八年，当时的形势是皇室、

官府层层横征暴敛，内部民变蜂起，外

部边疆告急。这一年的大事 : 一是发动

几路大军镇压西南少数民族叛乱；一是

宫廷之内宠妃专权，威胁太子的地位，

又有一位“忠贞之士”关心帝王家事，

触怒皇帝。到 1644 年，崇祯皇帝自缢，

清军入关，士大夫或殉旧主或投新主，

又一轮生灵涂炭加道德危机。清朝之取

代明朝，只不过是又一次改朝换代，尽

闲

方孝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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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另外一个民族，还是延续着大同小

异的君主专制政体，重复着大同小异的

历史，凭据的还是大同小异的道统。“明

主”继以“昏君”，皇朝由盛而衰，士

大夫的追求和价值观依然如故，大臣或

“忠”或“奸”，端看从哪个皇帝或潜

在的皇位继承人的角度出发。

说来也巧，清顺治元年（1644）,

欧洲适逢英国克伦威尔议会革命成功，

五年后，查理一世被送上断头台。这件

事与建文帝的“不知所终”和崇祯之死

意义大不相同，因为它导致了君主制度

的结束，最后导致英国宪政民主的确立，

对 18 世纪的美国独立、法国大革命乃

至整个欧洲大陆的政治变革都有深远影

响。而且，欧洲文明加炮舰从此一路扩

张开去，直到轰开中国的大门。

就抽象的个人道德而言，方孝孺和

布鲁诺都是铮铮铁汉，为捍卫自己认定

的“死理”宁死不屈。但是 , 他们各自

捍卫的“道”和“理”却有天壤之别。

对哥白尼、布鲁诺、伽利略来说，地球

就是围着太阳转，这是他们已经发现而

坚信不疑的事实，国王、教皇都无法改

变。这就是科学。他们的历史贡献是与

先进的科学思想联系在一起的。方孝孺

维护的是什么呢？是朱元璋的孙子还是

另一个儿子当皇帝，这里面有什么颠扑

不破的真理吗？于国于民究竟有什么区

别？何况这甚至不是改朝换代，明朝就

是朱家天下。朱棣说得坦率：“此本朕

家事”，就是说你姓方的管不着。可是

至少从秦统一中国的两千年中，一代一

代的中国士大夫为帝王的“家事”操心，

耗尽聪明才智，献出理想、忠诚，多少

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这种努力推动

人际关系。不过惟其早熟，政治文化本

身也受传统之累。当近代西方人争取到

了思想言论自由，建立了保护这种自由

的民主制度，再不必因“异端”而获罪，

从而进一步释放出无限创造力时，中国

一方面以八股文章使天下读书人皓首穷

经，尽入彀中，一方面发明文字狱收紧

文网，禁锢思想。其结果的差异是可想

而知的。西方历史上学而仕者只是少数，

有大批超越于政治的独立知识分子，而

中国的“士”的唯一出路是“仕”，只

能把智慧贡献给政治，而政治又等同于

朝廷。“学得文武术，售与帝王家”，

如果帝王不买，“经世致用”就完全落空。

还常见有文章强调，郑和下西洋时

中国的造船业比欧洲先进，说明中国本

来可以从那时实现工业化，走向现代化。

甚至有人假设，如果郑和再走远一点，

到达了美洲，今天在那里的就是黄种人

了，整个历史就要改写。姑不论这种假

设如何想入非非，有一个基本问题是，

郑和出海的目的是什么？派他出海的正

是那位夺了侄子皇位的永乐皇帝，他即

位不久急急忙忙派人出海，而且满朝文

臣武将都不用，单派贴身太监，绝不是

有向海外扩张的雄心，其初始目的是搜

寻那位“不知所终”的建文帝。因为关

于建文的下落传说很多，流落海外是其

中之一。只要旧皇帝还有出现的可能，

永乐的皇位就存在潜在的威胁，这才是

他为之寝食不安、戚戚于怀的头等大事，

所以才要“七下”西洋。其次当然还有

向“化外”的岛民宣扬我中华神威之意。

所以，不论船只如何先进，郑和本人的

才能如何了不起，这与欧洲经济发展到

一定程度，水到渠成出于商业需要，推

动航海业的动力是截然不同的。再说，

本人未考证过郑和的船比同时代欧洲最

先进的船究竟如何。但是，倾全国的国

力和能工巧匠为皇家造一条或几条船，

与能代表社会生产力的造船“业”的发

达是有区别的。

布鲁诺和方孝孺的差别，是他们所

植根之土壤的差别。谁也不能否认我中

华文明历史悠久，我华夏民族智慧高度

发达，只是一代又一代高智商的精英的

心智所归决定了不同的历史轨迹。这一

历史轨迹到了晚清终于给打乱了，中国

近代史于焉开始。

历史前进了吗？

我的思古之幽情再退后到公元前

二三百年间。那时的希腊几何学之父阿

基米德正在埋头研究。一个脍炙人口的

故事是，国王叫他辨别工匠制作的金王冠

的真假，他在洗澡时偶然发现浮力原理而

欣喜若狂，一声“尤里卡！”贯穿时空，

成为不朽的天籁。不论这一传说是否真有

其事，阿基米德对数学和力学的贡献以及

他个人对此的着迷是事实。方其时也，中

国的知识精英们在做什么关心什么呢？那

正是战国后期，当时热门的新学是“纵横

学”，代表人物是苏秦、张仪。他们与同

时代的策士们正奔走于七国之间，凭三寸

不烂之舌向居王位者兜售他们的谋略，留

下的不朽著作是《战国策》。在那雄辩的

辞章中，充满着纵横捭阖、权谋计术，极

尽坑蒙拐骗、挑拨离间、欲达目的不择手

段之能事。其心计之深、思路之复杂，令

现代人望尘莫及。

自从与西方邂逅吃了大亏之后，

中国人一直在思考中国为什么落后，以

及从何时开始落后的。许多人不甘心承

认中国传统文化中缺乏科学精神这一事

实，总是举出四大发明，还有古代诸多

精湛技术的创造，还有祖冲之推算出圆

周率早于西方人一千年，等等。事实上

早已有人指出，技术不等于科学，因为

没有理论，不能举一反三，无法普及。

印刷术和纸的发明确实伟大，但更重要

的是用它印出来的书传播什么思想。古

代欧洲哲人着迷于探索自然和宇宙的奥

秘，不惜为与人间利害无关的真知而献

身，中国人缺的就是这种求真知——超

越于“经世致用”的客观存在——的“傻

劲”。中国早熟的是政治文化，是处理

布鲁诺在宗教法庭上

8

012 年的元月 14 日，台湾将举

行新一届大选。记得在 2008 年

台湾大选结束以后，马英九在庆祝大选

胜利的会上自诩台湾民主是亚洲民主

的灯塔。但是，对于中国大陆的民众来

讲，他们所了解的台湾民主却有不同的

表象，这些包括“立法院”里“全武行”

的打斗、严重的权钱交易式的贿选，以

及用开枪的方式改变选举结果的“传统”

等。更为严重的是在一些人的眼里，所

谓的台湾民主就是台独。该怎样看待台

湾民主的变化以及它对台湾社会的影响

呢？笔者从 2001 年起曾经多次到台湾

访问，也看了多次台湾不同类型的选举。

所看所思，深有感触。

民主之路1949 年国民党败退到了台湾。为

了稳固统治，台湾一直实行“军事戒严”，

国民党在台湾施行的是专制统治。前有

“二·二八事件”，后有“美丽岛事件”，

这个期间无数的台湾人受到迫害，以致

失去生命。

1987 年，蒋经国宣布解除军事戒

严，开启了台湾走向民主化的发展道路。

台湾民主化的发生，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一是台湾社会面对的内外变化，二是台

湾领导人的决断。

首先是台湾社会的发展，给了国民

党政府很大的压力。当台湾的经济在 70

年代取得大发展的同时，台湾的中产阶级

也成长起来，同时台湾也逐渐开始对外开

放，大量的人走出台湾，了解世界。在这

种情况下，台湾社会内部要求言论自由、

结社自由、要求民主的呼声在不断加大。

社会要求开放公众政治参与之路，让公民

进行政治参与，而不是国民党垄断权力。

社会各界办的各种各样的媒体不断涌现，

随封随开，政府无法禁止；非政府组织也

大量出现。与此同时，国际形势发生了巨

大的变化，中国大陆进入联合国，台湾退

出联合国，引起台湾内部巨大的震动；中

国大陆从 70 年代末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

带来了国际大格局的转变，对台湾带来更

台湾民主发展之我见文 / 李凡

民主台湾

为巨大的外来压力。

这些内外压力，形成了对国民党政

府的巨大挑战，迫使台湾地区领导人经过

再三考虑，终于在 1987 年果断地宣布解

除戒严，顺应民意，开放媒体和社会空间，

并开放台湾民众到大陆探亲访问。

解除戒严、开放媒体，导致台湾开

始走向民主化道路。从当时的情形来看，

台湾社会并没有因此产生更激烈的政治

动荡，对经济的发展也没有产生多少负

面的影响，而是用一个比较平稳的方式，

打开了民主转型的大门。台湾由反对势

力组成的反对党民主进步党很快就建立

了起来。反对党成立后原以为要面临的

政府大逮捕根本就没有发生，蒋经国默

认了反对党的成立，主导了这一场巨大

的政治变化。

台湾开放民主的道路也逐渐引起

了国民党内部的变化。蒋经国去世以

后，对于台湾民主的走向，在国民党内

部形成了委任直选和公民直选两大派的

争论，导致第一次国民党的分裂，新党

出走，并成为一个有实力的反对党。台

湾的民主化最终导致领导人的全民直接

选举。1996 年，台湾进行了有史以来

的第一次全民大选。如果从理解民主最

主要的内容是选举来看的话，这就是台

湾民主的真正开始。在 1996 年的选举

中，虽然面对各路人马的竞争，国民党

还是轻易取得了胜利，继续执政。但是

在 2000 年的大选中，执政的国民党内

部发生分裂。当时，宋楚瑜和国民党领

导人闹翻，结果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选。

宋楚瑜的参选再次分裂了国民党，分散

了国民党的支持票，结果民进党候选人

陈水扁赢得了大选的胜利，当时陈水扁

的得票率只有 39.3%。在 2004 年的选

举中，国民党和其它泛蓝力量进行整合，

由连战和宋楚瑜联袂出马竞选，本来大

有希望赢得选举的胜利，但或许是由于

选举中出现的“两颗子弹”事件，使得

民进党以微弱多数再次赢得选举胜利。

一直到 2008 年，马英九和萧万长再次

统合泛蓝力量，才夺回了丢失 8 年之久

的台湾政权。

台湾民主的成就在台湾民主的发展过程当中，我们

可以看到台湾的民主是一步一步艰难实

现的，在“解严”之后 20 多年的时间里，

一些重要的政治制度逐渐建立：

建立了公平的选举制度。台湾政治

的合法性已经从国民党撤退到台湾时候

的强权统治逐步转变成由选举而来。在

国民党到台湾的早期，也存在一些基层

选举，例如县乡长的选举和基层民意代

表的选举，但国民党操纵选举，控制选

举，以及用钱贿选是普遍现象。80 年代

以后，在社会的压力之下，台湾的选举

制度逐渐完善起来，建立了中立的选举

委员会，建立了公平和公开的选举程序。

现在可以看到，台湾的选举类型虽

然有很多，例如“立法委员”的选举、

村里长的选举、县市长的选举和县市议

员的选举等等，但这些选举都有非常规

范的操作程序。在投、开票的过程中，

几乎看不到违规操作和操纵选举。当然，

台湾选举中的问题还是相当多的，例如

屡禁不止的贿选问题、地下钱庄和赌头

操纵选举的可能性问题，以及让人抨击

的选举中屡次出现的枪击事件是否影响

和操纵选举结果的问题等。当局也用了

2

马英九

9

很大的努力来维持选举的公正性，例如

为了打击贿选而加大了举报的奖励等。

因此，就选举制度本身而言，台湾的选

举基本上是一个制度化的和法治化的选

举，可以保证选举的自由和公平。

建立了两党政治制度。80 年代后期，

反对党在台湾正式出现。就台湾当时的政

治力量而言，反对党力量不大，但是却在

2000 年第一次取得了政权。在连续 8 年

民进党执政的过程中，国民党的力量在不

断削弱。2008 年大选，马英九领导下的

泛蓝联盟取得了大胜，而民进党士气大

落，内部出现分裂，以致当时有人估计，

可能就此民进党翻不了身。但是在经历了

2009 年县市长选举和 2010 年的五都选

举之后，民进党又很快恢复起来，形成和

国民党两党鼎立的局面。

这样来看，台湾政治中已经出现了

比较稳固的两党制政党制度。双方从实

力上已经势均力敌，国民党要彻底打败

民进党，或者相反，都已经不可能。在

两党之外，虽然还有一些其他政党，但

是也就只能提倡些自己的看法，都无法

对这两党形成挑战。这样台湾就已经从

民主化初期的国民党、新党、亲民党和

民进党的多党政党体制转变成一个比较

巩固的两党政体。两党各自代表的社会

力量，也逐渐分明。国民党比较多代表

外省籍和城市有产阶层，而民进党则多

代表本省籍和社会下层人士；在地域上，

也逐步形成了北蓝南绿的基本格局。

巩固了民主政体制度。按照国际上

的民主政体巩固理论，一个新兴民主政

体，只有在经过两轮政党轮替之后，才

能形成巩固的民主体制。这就是说，新

兴民主政体虽然可能有比较好的选举制

度，但当选举结果表明执政党选举失败，

可是执政者不承认选举的结果，拒绝交

出政权，或者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制造

混乱，这就表明民主失败。而如果经过

两轮的政党轮替都出现权力转移过程是

顺利的，就表明这个民主的游戏规则已

经被人民和政治精英所接受，民主就在

这个新兴民主政体中巩固下来。从这个

理论来看，基本可以符合台湾的情况。

2000 年，民进党上台，实行第一轮政

党轮替；国民党在台湾执政 55 年后，

和平交出政权。2008 年，民进党执政

两届 8 年以后，又和平交出政权；国民

党再次上台。这样就实行了两次政党轮

替。这两次政党轮替的政权转移都和平

地顺利完成，各政党都承认选举所带来

的政治合法性，政权和平转移的民主游

戏规则为台湾社会所接受。这是中国政

治文化生态中从来没有过的现象。这两

次政党轮替使得选举所带来的政治合法

性的观念，成了台湾政治文化的主流。

台湾民主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剧烈的

动荡，但是也存在许多的问题，影响了

民主发展过程。这些问题包括两类，一

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二是发展的阶

段性问题。历史遗留问题中的最大问题

是族群问题，表现在政治意识形态上就

是统独问题。这个问题是历史形成的，

结果变成了民进党进行政治动员的主要

诉求，利用统独之争来动员本省人支持

民进党。而国民党主张两岸发展关系，

缓解紧张关系，被民进党批为卖台。族

群问题和统独问题影响了台湾民主的发

展，成为划分两党的一个重要依据，这

是一个现实问题，但是难于解决。

而诸如“立法院”的武打场面等，

以及没有妥协和对话的党争等这些，都

属于台湾民主发展中的阶段性问题。很

多“立委”在镜头面前打得不可开交，

那是给选民看的“做秀”，镜头一移开，

马上就偃旗息鼓。随后在同一家饭店遇

见，还会客气打招呼。

此外，还有一些问题，例如无论是

民进党还是国民党在掌握政权之后，都

被社会批判为行政无能，只会党争恶斗

搞选举，不能很好地执政；台湾“立法

院”委员被批评为无心议政，只是一心

跑基层拉选票等。这些都说明台湾的民

主虽然经过两轮政党轮替之后，从形式

上已经巩固，但是民主的内容，以及民

主的质量，也包括制度建设等，都有待

提高和完善。美国的民主制度建立已经

有 200 多年，尚且存在权钱交易、腐

败等严重问题，一个 20 多年的新兴民

主政体的发展存在很多问题是可以理解

的。这些问题在欧美等老牌民主国家发

展的早期也都存在，随着民主品质的提

高都逐渐得到了解决。

民主带来了什么？就政治发展来看，民主并不是最终

的目的，对于人民来讲，民主的最终目

的，就是要让人民更自由、更有尊严地

生活。

从台湾的民主发展来看，依我个人

的经验，台湾的民主给台湾社会带来的

最大变化，并不是上述政治制度上的变

化，而是实际上对台湾公民权利带来的

变化。2001 年，也就是在台湾第一次

政党轮替之后，我曾经到台湾做访问学

者一个多月。当时第一次政党轮替刚刚

结束，我的一些国民党的朋友和同学担

心民进党上台会对国民党进行迫害，都

心有余悸。我在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他

们都很小心翼翼，担心隔墙有耳，怕被

人打了小报告；即使在公开场合谈话，

也要求我小声，不要让旁人听见。2008

年，国民党夺回政权之后，民进党有人

也曾经有这样的担心，但是最终什么都

没有发生。2010 年“五都”选举的时候，

我在台湾，已经感觉到台湾有了充分的

自由，任何人都不再担心会因言获罪了。

这表明，台湾民主所带来的重大变

化，是台湾人民已经有了空前的自由，

也就是空前的人权，任何人在台湾都可

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尊严。因此

从民主发展的角度来看，是民主推动了

人权的提高，而反过来人权的发展又推

动了民主的前进。而保证这个民主——

人权发展正常秩序的就是法治。所以以

前只有在欧美国家（亚洲是日本）才存

在的法治，现在台湾也可以看到了。而

这个法治由于文化上的差异，在中华文

化的地区曾被认为是难以建立的。蔡英文

10

偶像的前世今生 文 / 许知远

一 在雕塑园中闲荡，夏日午后的台湾，

有一种粘稠的热。如果仔细打量，

你会发现标准化的雕像也有细微差别，而

其中一些，甚至走样得离谱。在屏东县内

埔乡的崇文国小的胸像，他的脸部完全凹

进去了，还有一对大扇风耳，它不像浙江

人蒋介石，倒像安徽人朱元璋。难道是因

为屏东远离台北，对于蒋公的理解也更偏

颇吗？

我记得曾荣鉴的反复叙说 ：要用美

学眼光来看待它们。但美在哪里？专制

创造美，法老们的金字塔、希特勒的奥

运会、斯大林的莫斯科，还有毛泽东的《东

方红》，都有特别的诱人之处。它们也是

规模的胜利，只有专制力量才能动员如

此多的人力、物力完成浩大的工程。蒋

介石的雕像，也是规模的胜利。倘若台

湾作家林双不的统计值得信赖，台湾共

有四万五千座大小不一的蒋介石像。

对蒋介石的个人崇拜可以追溯到南

京时代。在一个表面统一、内在危机四

伏的年代，领袖崇拜能加强他的个人权

力，也能维系政权的某种一致性。

日本人的入侵摧毁也造就了他。他

的权力范围退缩到中国内陆，同时，他

又变成了当之无愧的中国领袖。在国际

舞台上，他与宋美龄构成一对超级明星，

是自由中国的象征。而在国内，所有对

他的攻击都暂时消隐了，人们需要这样

一个抵抗的象征与神话。

这股崇拜热潮在抗战后达到了顶

峰。蒋介石的巨大肖像被悬挂在天安门城

楼上，而在他六十寿辰的一九四六年，各

电影、戏院开演时先要放映他的画像，各

学校出版祝寿壁报，各报纸出特刊并印红

色，书店里他的著作减价发售，照相馆也

有优惠，每一位顾客送他的照片一张。

二这种方式也被带到了台湾。在台湾

光复后的第一百九十二天，第一尊蒋的雕

像就竖立起来。而当庞大的国民党政权都

退缩到这个岛屿时，这种个人崇拜变得更

加迫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进入人们的日

常生活，而他是孙的指定继承人，他们二

台湾大溪镇慈湖公园内的蒋介石雕像

民主台湾

人的思想、形象要占据台湾的每个空间。

不过，倘若比起海峡对岸的毛泽东

崇拜，它的深度与广度，都难以企及。

前者是无孔不入的极权制度造就的崇

拜，后者则松散得多，它密集出现在公

开场所，却从未准备进入家庭与卧室。

对蒋介石的崇拜也很难说是自上而

下、强迫式推动的。政府、公众、商家、

地方士绅、学校、赞助人、雕塑家、制

作者、铸造工厂，它们形成了一种生态

圈，也是一项庞大工业。

对于雕塑家来说，它既是一项工作，

也可以在其中展现自己的技艺，激烈的

竞争还逼迫他们提高专业水平。这也是

一项戴着镣铐的舞蹈。领袖的形象不仅

是他自己，也是政治与权力的需要。

曾荣鉴最喜欢那尊骑马的青铜像，蒋

穿军装，气势威严，他的人生有几个这样

的欣慰时刻——北伐成功时，抗战胜利时。

再威严的形象，也禁不起时间的考

验，何况这些威严是被精心塑造出来的。

在眼前这尊气势逼人的铜像上，从蒋介

石帽沿到伸出的左拳之间，结满了蛛网。

三将近两百尊的雕像，一样的面孔与

表情，彼此对视，它激起的不是景仰，

也不是愤恨，而是荒诞。不过，在雕塑

园的边缘一角，那尊用残片组成的雕像

让我震惊与失语。

他端坐着，身穿中山装，右手半握

拳，左手拿书，那本书该是《中国之命

运》，或是《三民主义》。两肩处是两个

空洞，胸部则是一条宽阔的裂缝，至于

腰则干脆消失了，再下则是屈起的双腿。

它高六点五米、宽五米，是台湾

最大的蒋介石坐姿雕像。它原本矗立

在高雄市文化中心前，建造的年份是

一九八一年。那也是台湾最肃杀的时刻

之一。两年前的美丽岛事件，令台湾的

民主运动陷入低潮。高雄正是这股民主

运动的中心。如此规模的铜像，是在宣

称谁才是台湾命运的主宰者吗？

后来，一切又颠倒过来。二零零七

年春天的一个凌晨，上百名警察包围了

中正文化中心，巨大的幔布围起了雕像，

接着传出刺耳的电锯声。幔布外是抗议

的民众，记者则被警察抬走。

答应接收这尊巨大铜像的大溪镇公

所在清晨发现，他们收到的不是铜像，

而是二百多块废铜片，蒋介石的头孤零

零地躺在其中，仍微笑着。一九八一年

造价一千两百万元的蒋介石铜像，只用

九千五百元就拆卸完了。

历史也完成了一次轮回。主持这项

拆除的正是高雄市长陈菊。美丽岛事件

发生时，她是个意气风发的二十九岁姑

娘，一名坚定的国民党权力挑战者，并

为此付出了六年半的牢狱生涯。

碎片被重新组装到一起。它的规模

尤在，漏空处更有一种残缺之美……他

们想把蒋中正拉下神坛，却用了和蒋中

正一样的方法。

在雕像前的开阔草坪上，一群儿童

正相互追逐。而不远处一家咖啡店正有

音乐传来，似乎是张宇的声音，其中的

一句歌词是“于是爱恨交错”……

我

11

台湾小游随想 文 / 一沙

不算悲秋客，素不擅附风雅，但

值此深秋时节，竟痛感“子欲养

而亲不待”的悲凉。为了抚平枕边人心

中一层叠一层的伤痕，老妻寄望于类似

33 年前那次同样的时节、但意境相迥的

“九天台湾环岛豪华游”蜜月之旅。

对这次的 4 天豪华台北旅游，我没

有什么期待，只想满足一下怀旧的心理。

想当年，从香港去台湾的游客，哪怕是

粗茶淡饭、辛苦过日子的打工仔，只要

能照足旅游公司的潜规则，随身携带指

定的少量物品入境，如参茸海味、云南

白药、华洋名酒、万金油、牛仔裤之类，

但事先一定要剪掉或刮掉“中国制造”

这 4 个字，就连内衣内裤也不能掉以轻

心，那么，就等于免费得到往返机票以

及九天的富豪般的享受了。尤有甚者，

这些港客中，只要身上还有足够的雄性

荷尔蒙激素，随时还会饱尝飞来无边艳

福，享尽宝岛超限温柔，“何日君再来”

莺啼不绝于耳。当时，环岛无处不充斥

着南宋偏安的情结，所见的民众，脸上

没有多少笑容，即便是点头哈腰地接待

豪气的港客之后。带团的导游比站错队

的红卫兵更加愤昂，豪华盛宴中最扣人

心弦的押轴合唱，场场都是令全台湾人

黯然落泪的爱国歌曲“梅花颂”。

淅淅沥沥的秋雨，并不干扰台北新

机场入境大楼繁忙的扩建，眼前这位爽

朗健谈的中年女导游，在短短的四天行

程里，却把我从躲不开的哀思，抛进另

一个欲理还乱的思索。对着我们这批中、

老年港客，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她讲

话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避忌，一路上看到

什么就说什么，台湾有哪些好的，她说，

有哪些坏的，她也说，不卑不亢，很专业，

非常自信，笑声朗朗的，没有一点八股

味的宣传。她坦荡相告，自己出身贫困，

靠自学成才，以大学的学历在此行已经

纵横十多年。她有屡获口碑的事业，有

幸福圆满的家庭，有丰盛的现代化生活，

她们一家都是信佛的，自愿地从丰厚的

收入中抽出一部分，捐给慈善机构。她

感激老蒋，也钦佩小蒋，对李登辉的经

济建设功绩不吝溢美，对陈水扁不无惋

惜，只是多补白一句 ：活该！对台湾首

富郭台铭更有一番极富人情味的好评。

无 论 是 在 骄 人 的 101 摩 天 大 楼，

在偏远的九份山城，在人头涌涌的故宫

博物院，在三流九教混杂的士林夜市，

还是在庄严肃穆的忠烈祠，在香火鼎盛

的庙宇，在舒畅的诚书屋，在熙熙攘攘

的西门町，我细意观察南来北往的台湾

人，果然脸上多是自然的笑容，言谈举

止多是热诚的应对，与整洁简朴的市容，

宛然一派和谐，印证了女导游娓娓所言：

台湾老百姓正在享受着文明国家应有的

优渥的教育、医疗和住屋等等的国家福

利，而所有这些，并不要求台湾老百姓

以当奴才为代价去换取 ；恰恰相反，在

台湾当官的，面对着老百姓，往往是谦

卑的，甚至是毕恭毕敬，稍一不规矩，

就会丢掉乌纱帽、当阶下囚。

在参观中正纪念堂的前一天，她

特地给我们出了一道 IQ 题 ：既然蒋介

石和宋美龄有一套完美设计的政治婚姻，

还缠绵着几十年风雨同舟，至死不渝的夫

妻恩爱，可是，为什么宋美龄始终拒绝和

蒋介石同房呢？次日答案揭晓，在一幅幅

巨大而珍贵的历史像片前，人群涌涌，她

笑着说 ：因为蒋公年轻时与青帮为伍，染

上了梅毒。望着我们这些啧啧称奇的游客，

她还不忘向身旁巨大的蒋介石全身铸像打

个招呼 ：你们看看，蒋公的样子多么慈祥

！她好像是在与一帮老朋友侃大山，笑谈

远方亲戚的老祖宗的风流韵事一样，无所

谓要不要为尊者讳。是的，凡是与老百姓

的切身有关的见不得光的假、丑、恶，老

百姓都有权无情地曝光，无情地嘲讽，无

情地赶尽杀绝。

短短一代人的人生道路还未走完，

台湾人已经讨厌歌颂残暴的伟大，还随时

唾弃卑鄙的光荣，棒杀荒谬的正确，诸如

此类的随心所欲，绝对地有免于恐惧的自

由。这种人文环境的反差巨变，对比不但

可以是纵向的，也可以是横向的， 而纵向

对比的史料令人慨叹，横向对比的现实令

人气结。两岸的族群，似乎都在装修家居，

各自忙着调校自己喜欢的颜色。绿和蓝的

纠缠，无论多么噪耳，都是空调机的嗡嗡，

总会给他们换上新鲜的空气 ；红和黑的忽

悠，无论是多么精明的算计，用地沟油捣

鼓出来的蛋糕，不管它多大多美，总叫里

里外外的人作呕。

一滴水，固然不能透视天空的阴霾

和风暴，但是，灿烂的阳光肯定可以被这

滴水珠映射出来。在第六次物种大灭绝离

我们越来越近的年头，在“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高唱入云的当下，从东海

那边飘来的阵阵秋雨，会让我们看到什

么？会带来多少暗物质和暗能量？请允许

我引用苏格拉底的一句哲言 ：“我只知道

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

中正纪念堂

12

焦点透视

新官上任“胡来” 央电视台是中共最重要的喉舌之

一，央视台长虽然只是副部级，

但影响力远非一般部长、局长可比。担

任央视台长两年半的焦利，上月突然被

免职，由《光明日报》总编辑胡占凡接任，

引发网上诸多猜测、揶揄。

有人将两任台长及央视的形象、定

位巧妙地嵌入对联 ：“裤衩依旧扭曲，

利走 ；央视不再性交 ( 姓焦 )，胡来。”

横批是 ：“焦替胡说。”这副对联从形象

到寓意都颇堪玩味 ：裤衩是北京人对央

视大楼的形象比喻，其扭曲如迈步 ；焦

利终于走了，央视主政者不再性交 ( 姓

焦 )，但是更胡来 ( 胡占凡来了 ) 、胡

作非为 ； 尽管实现了台长交替 ( 焦替 )，

但央视胡说的本质依然。

央视台长姓焦、姓胡，差别不大，

现时都改不了央视作为中共喉舌的性质。

焦利主政两年半，央视屡提改革，结果

只闻楼梯响 ；万众瞩目的《新闻联播》

改版，虽然新主播、新布景、新编排一

度赢得掌声，但又无疾而终。

新官上任，胡占凡三把火还没烧起

来，内地网站已广泛流传其两大新闻语

录。其一关乎记者的定位 ：“一些新闻工

作者，没有把自己定位在党的宣传工作

者上，而是定位在新闻职业者上，这是

定位上的根本错误。”这无异于要内地新

闻工作者坦承是为党服务的“妓者”，免

了既当婊子、又要牌坊的麻烦。

其二关乎新闻的客观性 ：“一些人

认为强调党性和喉舌作用会影响新闻报

道的客观性，会影响按新闻规律办事……

这是非常错误的，也是十分片面的。”这

无异于要记者放弃新闻的客观性，而以

党的利益去衡量新闻价值。

胡占凡的语录，其实不是接任央视

台长后的训话，而是他担任《光明日报》

总编辑时的宏论。而《光明日报》曾有

批敢言的南方报系、批维权艺术家艾未

未、批温家宝的「道德滑坡说」等壮举，

这不能不令人担心，胡占凡接掌央视，

只会令央视的改革离观众越来越远，当

局对言论的管制越收越紧。

在著名新闻工作者焦国标看来，胡

占凡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为奇，甚至不能

说指责他讲错了话。光明日报和中央电

视台本就不是中立客观的媒体，胡占凡

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脱离他的角色。

著名记者高瑜认为，胡占凡的这

番话就是要求所有的新闻工作者都要

做党的驯服工具。做驯服工具，就是

不能批评监督，不能自由发表不同的

看法，新闻界就要跟着党犯错误，帮

着 党 犯 错 误， 制 造 谎 言。 这 样 下 去，

新闻永远脱离人民，中国的媒体也永

远不可能形成一种与大国实力相匹配

的软实力。

中

文 / 王敏一

俗称 " 大裤衩 " 的 CCTV 新址

6、辖区一贫如洗，村民们饥寒交迫、看不起病── 西方媒体：主管官员的支持率严重下降，民众强烈不满。CCTV：主管官员政绩卓著，亲自下乡给农民“送温暖”，农民们感激涕零、山呼万岁，亲切地把这些官员称作好公仆、领路人、贴心者、父母官。　　　　7、西方媒体节目都是什么事儿大、什么事儿新鲜什么就排前面 ;CCTV 则是谁官大谁就排前面，某些领导说句大话回回都排在当日头条。　　　　8、西方媒体节目里有好事也有坏事，CCTV 里则都是好事；如果有坏事，那一定是在最后几分钟的国际要闻里。　　　　9、西方媒体节目里的环境问题总是很严峻，尽管他们国家的河流看上去很清澈 ;CCTV 里的环境治理总是捷报频传、再上一个新台阶，尽管他们国家的河流又黑又臭。　　　　10、西方媒体节目里没有整天强调教育、医疗的重要性，却也没多少人上不起学、看不起病 ;CCTV 里重视教育、医疗改革、取缔乱收费天天结硕果，但还是有那么多人上不起学、看不起病。　　　　11、西方媒体节目里的官员没有把为纳税人着想挂在嘴边，但他们的数量从不膨胀、办公楼也非常简易 ;CCTV 里的官员总在强调一切为了人民，但他们的队伍越来越臃肿、公车和办公楼也越来越奢侈。

CCTV与西方媒体的区别

1、连续发生假货泛滥、食物中毒等事件后── 西方媒体：政府应当反省，加大整治、监管力度，不能推诿责任！CCTV：公民应该加强防范意识，提高识别假货的能力，不要购买过期变质食品。　　　　2、贫困山区的孩子上不起学，要靠乡村教师拼了老命捐助── 西方媒体：这是教育部门和社会保障部门的失职和耻辱。CCTV：号召大家学习乡村教师，这是时代的光荣和国家的骄傲！

3、抓了一个大贪官，追回了 XX 万元巨额赃款── 西方媒体：这说明监督机制有漏洞，应该反思。CCTV：监督部门及时发现问题，为国家挽回了巨额损失，成绩斐然。　　　　4、煤矿屡屡塌方、爆炸── 西方媒体：政府安全监管部门的官员应引咎辞职。CCTV：事故引起了安全监管部门领导的高度重视，他怒斥下级、亲笔批示，一定要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5、遇到穷凶极恶的亡命徒── 西方媒体：提醒广大公民及时报警，避免与歹徒发生冲突。CCTV：呼吁广大公民见义勇为、冲上去与歹徒玩命，只有大家一起上，社会治安才能根本好转。

13

俄罗斯不再相信政治神话 文 / 丁咚

历过苏联长达七十年恐怖统治的

俄罗斯人民，正在通过自己的方

式，坚定捍卫现代民主原则，揭穿政治

超人的欺骗，开始一场保卫民主制度的

人民抗争。

全俄多达 80 个城市数以万计的普

通百姓走上街头，举行和平示威，抗议

执政的统一俄罗斯党和普京操控选举、

大肆舞弊。实质上，他们正在以此向信

心满满的普京再次宣布参加总统选举投

下不信任票。

用了一个人一生的时间，俄罗斯

人民取得了血泪换来的政治经验：内向、

世袭的苏联政权带来了全民的噩梦，为

了有效控制人民，它不仅实行特务统治，

克格勃全面渗透到苏联人民社会生活的

方方面面，而且取消了人民的大部分政

治权利，让人民活在没有尊严的世界。

20 年前，他们再次得到一个宝贵

的政治经验 ：世上没有永续的政权，只

要民怨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足以积聚起

真正的力量，将看上去强大的独裁政权

埋入历史的坟墓。

俄罗斯人民从这两次政治经验得

到的启示是：世上没有永恒的政治神话，

不论虚构神话的人如何高超，将神话装

扮得如何动人，更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可

以寄托在无行的政客身上。

尤其是经过 20 年的民主普及和操

练，俄罗斯人民深知其对保障公民权利、

利益和尊严的根本性意义。与其把政治

人物看作天使，倒不如把它看作魔鬼，

能够约束魔鬼不为非作歹的，唯有将它

关在笼子里，而人民将掌管笼子的钥匙。

没错，普京是个政治强人，在运

用政治技术实现政治蓝图方面可谓娴熟

老到，十余年处在俄罗斯的统治核心屹

立不倒，牢牢掌控俄罗斯的政治集团，

并成功说服他的朋友以及对手支持他继

续参选总统，都说明他在政治上的高度

强势。

但在他掌管俄罗斯的日子里，并

没有完成好历史赋予它的最重要责任，

就是在叶利钦创立民主制度的基础上，

使它更有效地运转，将俄罗斯人民的福

祉建立在更为牢靠和完善的制度上，为

俄罗斯人民过得更美好造福。他的主要

目标，与其说是为了打造一个更富裕和

强大的俄罗斯，毋宁说是为了实现他更

为长久的统治，他需要俄罗斯富裕和强

大，以此作为其长期待在领导核心的关

键证据。

为了个人野心，他不仅致力于发

展经济、改善民生，而且建立了一个彻

底效忠他的政治体系，从控制政党到社

会组织，从建立垂直领导体制到任用私

人纵容腐败，从经常作秀笼络民心到制

造非普京不行的意识形态，从违反民主

原则打压新闻自由到钻法律空子扶植傀

儡为他再任总统开路。总而言之他为此

做好了一切准备，或者说他为了持续当

政，可以做一切事情进行准备。眼看着

他就要完成他的心愿，重返最高宝座，

再度君临俄罗斯。

恰在此时，在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

中有大量证据表明执政党和普京作弊，

击穿了他长期精心编撰的政治神话，证

实了这个声称为了国家和人民的人，原

来是个作伪高手和政治骗子。为了可怜

的政治野心，他甚至亵渎民主，在选票

上做文章，营造他受到广泛支持和民众

拥戴的“假象”。

由此，普京曾经的政治超人的形象

一落千丈。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一个政

治人物如果不是为了公众利益建立和健

全国家基本制度，而将国家基本制度作

为实现个人野心和利益集团利益的政治

工具，那么无论他如何强大，他能够做

出何等突出的业绩和功勋，都难以受到

公众信任，更不适宜于留在政治舞台上。

一个真正好的制度，可以让一个平

庸的政治人物创造一流的政绩，有效保障

人民实现权利、利益和尊严，并时刻接受

人民的监督作出改变。建立于其上的国家

和社会，不依赖政治超人，也拒绝政治超

人违犯它的基本原则，超越民主，而将人

民福祉寄托于个人威望和努力上。

普京放弃了让俄罗斯拥有这样美好

的制度的机会，而将主要精力用在如何

确保继续当政上，为此不惜投机取巧，

破坏俄罗斯民主制度的根基，可谓本末

倒置，也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态。一个

政治人物或者任何政治势力可以作伪一

时，却难以持久，总有一天会将他 ( 它 )

掩藏了的目的昭然于世，到那时候人民

将不会再相信欺骗，拒绝接受愚弄，并

向他展示愤怒汇集的巨大力量，使之得

到教训。

俄罗斯自苏联解体以来爆发的最大

规模的民众抗议活动正表明了上述态势。

普京正处在成为俄罗斯民主制度千古罪

人的边缘，除非他顺应大势，为了俄罗

斯的利益，为了俄罗斯人民的尊严，抛

弃长期执掌俄罗斯的罪恶念头，尊重民

主制度的基本原则，否则势必将受到历

史的无情嘲弄和唾弃，灰头土脸地被迫

离开他恋恋不舍的政治舞台……俄罗斯警察拘捕抗议大选舞弊的示威群众

经

14

众家之言

有感于司马南的演讲文 / 王忆

011 年 11 月 19 日晚，国内活跃

的极左派代表人物司马南在位于

北京西三环北路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进

行了一场题为《文化强则中国强》的演

讲报告。名义上讲文化，实际上从头到

尾都在讲政治。但他可能没想到，在这

个培养未来中国政治精英的大学，他的

观点竟遭到了学生们的全盘否定。学生

们连珠炮似的发问，其他学生的热烈呼

应都显示出，他们早已对这套陈腐空洞

的说教深恶痛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

面，司马南穷于应付，虽然巧言令色，

但理屈词穷，显得很尴尬。虽然他没有

像“孔三妈”那样大爆粗口，杀气腾腾，

却也连声呵斥学生闭嘴。

这场冲突很具有代表性。老实说，

看了视频，我也感到很震惊，不是震惊于

司马南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无理狡辩，

而是震惊于国内年轻一代独立的思考和大

胆的质疑。

下面是学生的部分提问 ：

一位穿黑色夹克衫的男生问道 ：

“毛泽东思想在建国前 30 年的实践之

中，1958 年 反 右 扩 大 98%，1959 年

至 1961 年 3000 万人的白骨，1966 年

至 1976 年文革稀里糊涂。包括毛泽东

思想的外输，在柬埔寨建立的波尔布特

红色高棉政权，导致柬埔寨 700 万人口

之中，死亡超过 200 万。通过这一系列

的，包括在打天下、治天下的过程之中，

毛泽东思想所产生的一些问题，还包括

学术上、逻辑论述上的一些困难，你如

何还能在今天来提升毛泽东思想？”

另一位穿羽绒服的男生质问司马

南 ：山东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为什么

被严密监禁，网友去看他却被殴打，为

什么这些打人的人可以不遵守宪法 ?

一位身穿红色外套的男学生以台湾

的民主化为例证，质问司马南 ：在大陆，

连人大代表候选人是怎么产生的都不知

道，独立参选人被当局打压，公民没有

选举权的政治制度难道是合理的吗 ?

另一男生则明确表达了对“洗脑”

的厌恶 ：“我们从小就在政治课上，接受

马克思主义的洗脑，但是我们认为，我

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理应有权利

接受不同的理念，并从中选择自己的政

治理念。我们要自己选择某种政治理念，

作为在这个世界对政治的看法。你是否

认为，执政当局安排的政治洗脑课，是

对我们个人政治认识的侵犯？”

这段视频很快走红网络，引发两极

反应。有人为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叫好，

认为他们代表了中国的未来和希望。也

有人对此捶胸顿足，认为中国的教育失

败，培养出一群认同普世价值的“带路

党”。司马南在现场表示，很高兴和学

生这样坦率地交流，希望以后有更多机

会进行这样的交流，但是在四月网上，

一个署名“司马南”的网友则强烈质疑，

“如果提问中那样的学生能够代表中国

青年政治学院的普遍状况，那么，我们

就要质问，作为中国共青团组织的最高

学府究竟是要培养共产党的后备军，还

是要培养共产党的掘墓人呢？”

有人建议专门组成由张洪良、孔庆

东、司马南，邋遢道人，雨夹雪等专家、

学者宣讲团深入院校，讲党的光荣历

史，毛泽东的丰功伟绩，讲社会主义

原则，驳斥西方垃圾思想，还中华一

个朗朗乾坤。

但是，令司马南门感到失望的是，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院长，共青团中央第

一书记陆昊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

时，对学生表示支持。不仅如此，他自

己也发表了对一些敏感问题的看法。他

的观点拿到万维来一定会遭到围攻的，

因为他也认同民主和普世价值！

陆昊认为，“学生与司马

南发生了思想上激烈的碰撞

也是很正常的。我们的学生

都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

自已对国家、民族、社会以

及各个层面的观点和看法。

他们热爱民主、向往自由，

追求崇高的现代文明和普世

价值。是一群有朝气，有活

力的青年。由于个人的理念

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不一样，

难免和司马南发生激烈的思

想交锋。我认为这是时代的进步，也为

我的学生们感到骄傲。我骄傲的是，他

们能用自已的大脑去思考问题，不人云

亦云，不受各方面的干扰，这附合我们

的教育理念。我们学校就是要培养这样

的顶尖级人才。”

在评论司马南等受到网民热捧的一

些极左分子时，陆昊指出，“现在的某些

知识分子往往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也

因此迷惑了一些群众。人们只从他们的

表象上来观察，所观察到的无非就是如

何亲民，如何同情弱势群体。而没有深

究他们内心深处是何种思维方式。我认

为，真正的亲民就是为他们争取民主，

争取人权，引导他们迈向文明和普世价

值。这才是真正的关怀。而那种表面上

的悲天悯人不过是虚伪的面具，不会给

人类带来光明前途的。”

赞！说得好！中国真有头脑清醒的

人！中国的问题大家都看到了，但有人

开出的药方是良药，有人开出的却是

毒药。回到文革，继续革命，重操阶

级斗争大棒，鼓动一部分人造反，打

打杀杀，有百害而无一利，中国人民

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不愿再吃二遍

苦，受二茬罪。中国只能继续进行改革，

才有光明的前途。中国已经不是过去的

中国，人民，特别是青年一代更不是愚

不可及。这是一群富有朝气和活力的青

年，没有包袱、勤于思索、勇于进取、

热爱民主、向往自由，追求崇高的现代

文明和普世价值，中国的未来寄托在他

们身上。

2

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陆昊

15

科技进步与普世价值 文 / 赵敏

关普世价值和社会公平、人民幸

福、国家富强、世界和平关系的

论证已经汗牛充栋。其实，普世价值与

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技术的发展

进步也是唇齿相依。

由于在中国和加拿大都学习和工作

过多年，最近几年又长期在中国出差，

我一直比较注意观察和分析两地之间的

各种差异及成因。其中包括探究为什么

西方人总是在世界上领科学之潮流、执

技术之牛耳，而中国人总是难以望其项

背、老在后面紧赶慢追呢？

我发现除了中国的科技发展起步晚、

教育体制僵化等诸多众所周知的原因，还

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一个社会是否

尊重和践行普世价值。具体地说，一个国

家是否社会民主、思想自由、遵守法制、

尊重人权，对科学技术人员的个性形成、

人格锻造、自信心培养、创造力发挥，成

才的环境等等，都有着极其重大的影响，

从而进一步深刻影响一个国家的科技发展。

只有社会民主，人人平等，形成公

民社会，消除官本位，每一个科技从业者

才可能是一个自信自尊的人、有着阳光心

态的人、充满活力和创新精神的人、勇于

进取且敢于担当的人。而在中国则常常看

到另一种景象 : 在领导面前，工程技术人

员毕恭毕敬，谨小慎微。很多技术问题无

论巨细，都等各级领导来拍板定论，技术

人员不愿也不能承担责任。不少技术人员

以领导意志为准则，还有人为弄个一官半

职而费尽心机。在那里，你看到的是很多

技术工作者不同程度的尊严丧失，精神萎

靡，权利敬畏和人格压抑。这样的科学技

术队伍怎么能有科学创新的勃勃生机，和

敢为天下先的独立担当呢？难怪最后基本

上只剩下山寨和复制的能力。

在加拿大公司开会，如果领导迟到

而座位已满时，是没有任何人会为领导

让座的。领导只有自己到外面找一把椅

子进来，否则他就只有坐在桌子角上或

窗台上主持会议。因为在这里无论职务

高低，人格和尊严是平等的。在社会生

活中也几乎看不到任何政府官员前呼后

拥、招摇过市。几年前在北京参加一个

国际性科技会议，当一位高官到会时，

我被其怪异的场面惊呆了 ：他不是一个

人来到会场了，而是一艘由数百人组成的

“大船”浩浩荡荡地开进来了。“船首”是

若干保镖和众多摄影记者，“船舷”两旁是

密集的随从和警卫，“船尾”是一大堆跟班

和更多的保镖。旁边人都与他保持一种预

先精心设计的距离，以便留出一个以他为

圆心、直径约五米、并不断向前匀速移动

的圆形空间突出他的领导人地位。而他走

在这艘人形大船的中间，昂首挺胸、双目

朝上、气宇轩昂、威风凛凛。那一瞬间，

我产生了时空错位的幻觉，从二十一世纪

的现实中倒退到几个世纪前的“某某王朝”:

他换上了顶戴花翎，套上了织锦朝服，旁

边人穿上了长袍大褂，“肃静”和“回避”

牌开道，锣鼓和唢呐声齐鸣，一幅“奉旨

出朝、地动山摇”的排场和气势。在忍俊

不禁的同时，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切地感

觉到，这里距落后封建社会仅相隔咫尺，

离现代公民社会还路途遥远。

另一方面，只有思想的自由、言论

的无拘，异见的碰撞，辨争的启迪，才能

充分展开科技人员想象的翅膀，完全释放

科技人员创造的潜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独

特的方式来认识和观察这个客观世界，都

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寻找其规律和奥秘。

只有在一个多维宽松、包容异质的社会环

境里，科技人员才能张扬个性敢于创新，

才能形成一种朝气蓬勃的科研氛围和生机

盎然的科研能力。一个没有思想和学术自

由、且学术屈从于权力的软环境，只能泯

灭个性、桎梏心灵、鼓励平庸、呼唤单一。

其实，这也是之所以产生著名的“钱学森

之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

杰出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

每当中国的同学朋友问我中国和西

方到底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我都会说 ：

在中国，每一个人都是人上人的同时又

都是人下人。很多人在享受下级讨好谄

媚的同时又对上级卑躬曲膝，最后都是

一个不同程度心理扭曲和人格分裂的人。

而在加拿大，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立于天

地之间、被大自然拥抱的人。在这个社

会里，他既不需要讨好谄媚，也不需要

卑躬屈膝。他要做的就是持阳光般的童

心，全身地投入到工作和创造之中。除

了第一代移民的语言困难外，这里几乎

没有任何障碍阻挡你施展才能，但有很

多因素都可以激发你锐意创新。

我眼中的“盛世”标准不是基于引

进西方技术、利用廉价民工、透支环境

资源之上的 GDP 总量。我觉得成为“盛

世”的一个必要条件是 ：占人类总数四

分之一的中国人，能够在人类科学技术

的研发中贡献大约四分之一的原创或首

创。到那一天，才可以当之无愧地说进

入了一个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的时代。而遵循普世价值是实现这个目

标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动力。

有

16

众家之言

揭去你的面纱——直面加拿大价值

理性的声音

文 / 林炎平

文 / 程玮

拿大移民部长 Jason Kenny 日

前宣布了一项新法令 ：在宣誓成

为加拿大公民时，任何人不许掩盖自己

的面部。这是针对一些穆斯林妇女的行

为而采取的不得已的措施，其重申了加

拿大的价值。

这令人想起了魁北克省的 94 号法

令，其禁止任何在政府部门和政府资金

支持的机构（如医院、学校、法庭等）

提供或者得到服务的人掩盖自己的面部。

这两个法令所体现的原则是显而易

见的 ：妇女不是二等公民，任何人有权

看清交流对方的面目。

我们欢迎这样的法令，且为这些勇

敢面对此类棘手问题并采取果断措施的

人感到骄傲。

我们作为加拿大公民，无论是生于

斯还是移于此，都对捍卫加拿大的价值

责无旁贷。这就是我们支持这些法令的

理由。

以宗教自由和信仰的名义来诋毁

自由和消灭平等，这是一个令许多西方

政治家棘手的问题。我们必须理解，我

们有所有的自由，但是我们没有消灭自

由的自由 ；我们有所有的权利，但是我

们没有消灭平等的权利。加拿大和西方

是宽容的，但是我们痛心地看到，有的

人却用这种宽容来破坏加拿大价值。

我们认为，任何宗教和信仰都不能

用来作为破坏自由平等博爱的借口。这

是一个没有奴隶的社会，即便有人在信

仰的名义下把自己降格为奴隶，也不会

得到社会的承认。这就是为什么面纱必

须在这些场合揭去。

不可见的面纱远比可见的面纱更难揭

去。成为了加拿大公民并不等于拥有了加

拿大的价值观。有的人还对加拿大价值和

西方价值并不理解，有的还充满敌意。

新年伊始，让我们告别那有形和无

形的象征着偏执、独裁、愚昧和奴性的

面纱，直面加拿大的价值。不仅仅是直面，

而且让我们拥抱加拿大价值。

加

常有人问我，最喜欢德国的什么？

如果只让我说一样，那我的答案

是——德国的知识分子。

德国的知识分子是一个很独特的群

体。他们很少趋炎附势，也很少加入万

众的狂欢，他们和社会保持着一定的距

离。但当触动了他们底线的时候，他们

会发出强有力的声音。

德国的前国防部长古滕贝格出身

于德国最古老的巴伐利亚贵族，法学博

士，英俊潇洒，善于与媒体周旋。站在

他身边的太太是俾斯麦的后裔，年轻貌

美。最打动德国大众的是，有一次他站

在家族的城堡前面，指点着家族的大片

森林、田地说，他从政不是为了替自己

谋利益，他并不需要这些。一时间，他

人气急升，他和太太的照片几乎覆盖了

德国所有的杂志和报纸，受欢迎的程度

远远超过默克尔，大有下一届总理非他

莫属之势。

2011 年 2 月，突然爆出这位政治

新星的博士论文是有计划、有目的地抄

袭的。一时间，朝野震动，反他的和挺

他的吵成一片。古滕贝格马上表态愿意

接受学术委员会的审查，并立刻放弃博

士头衔。他的态度获得了媒体和民众一

边倒的支持，90% 的民众愿意给他一次

机会。于是默克尔趁势表态说，她任命

的是一位国防部长，而不是一位学术研

究人员：他的工作很出色，应该继续留任，

这一切跟博士学位无关。眼看这场政治

风波渐渐趋于平息。

就在这时，德国两千多名教授、学

者联名写信给默克尔。他们说，身为物

理学博士的默克尔女士忽略了一个最重

要的东西，那就是德国科研和学术领域

的价值感和荣誉。她的这一态度将影响

德国未来年轻人治学的严谨和科学的态

度。最后，年轻的国防部长不得不黯然

宣布暂时退出政坛。

再说说击毙本·拉登一事，默克

尔得知后当即表示，她很高兴听到击

毙 本· 拉 登 的 消 息。 就 这 样 一 句 话，

引起了知识分子的强烈不满，有一个

法官甚至准备起诉默克尔。他说，作

为一个基督教民主联盟的领袖，默克

尔应该了解基督教教规。人的生命是

应该得到尊重的，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为

一个人被剥夺生命而表示喜悦，哪怕是

一个罪犯。默克尔马上公开承认错误。

但是，知识分子们不依不饶，他们认为，

美国擅自进入一个主权国家，大开杀

戒，不符合民主的原则 ；并且，对于

这样一个罪犯，应该在审判定罪以后

判处死刑，现在这样的行为，其实是

一场谋杀。

很多时候我并不完全赞成这些知识

分子的观点，我觉得他们经常站在道德

的高地对一切事物指手画脚。

但是，我赞美他们的存在，因为他

们发出了充满理性的声音。这个声音从

中世纪到现在，有时微弱，有时强大，

但是，它从来没有沉默过。

经

加拿大移民部长Jason Kenny

17

聚焦顺口溜 文 / 郑义

到国内，老朋友聚会，真是一件

快慰的事。

都 60 多岁的人了，一别几年，几

十年，见一次面不容易。也巧，我们 5

个同窗好友，分别姓安，鲍，陈，党和

鄂。这些姓拼音的首字母正好是 A、B、C、

D、E，它已经早是我们各自的代号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故友重逢，围

坐在餐桌，温馨气氛倍增，话题也接踵而来。

C 学友一向幽默，开口就是小曲 ：

革命工作几十年，退休定岗保育员。

忙罢儿子忙孙子，周末迎来“还

乡团”。（儿女一家）

累得腰疼腿又酸，剩饭吃到星期三。

大家拍手大笑。

“总结得好啊，”A 说，“老人退休了，

处境都差不多。这顺口溜足见师兄好文

才，不愧为文化局长。您官至局级，没

有腐败进去，能干到光荣退休，不容易

啊！现在的官场，想当一个出污泥而不

染的干部，难哪！”

“是难，”B 接上说，“我的一个学生，

人很好，很有师生情谊，常来看我。我

们每说起话来，学生都深恶痛绝地列举

身边的腐败现象，怒而斥之，恨而骂之。

后来，他被提拔当官了，干了三年多一

点，他也贪污腐败了，先是被‘双规’，

后来也进‘号子’了。”

“这不奇怪。在这滋生腐败的体制

下，他要是两袖清风，那才有点怪呢。”

一杯酒下肚，B 又说 ：“那天，我

碰见他母亲，老人家泪涟涟地说，‘领

导班子集体贪污，我儿子一个人不要，

能混得下去吗？’”

“是呀，”E 说，“我记得主席说过，

一个好的机体里，素质差的人进去会变好；

一个坏的组织里，好人进去也会变坏。现

在的贪污腐败由个体发展到集体，是普遍

现象。这也可以说是‘中国特色’了。江

西省一个县的小科长，竟能贪污一个亿

（元），且跑到国外去了。谁监督的？”

火锅上来，D 饮一杯酒，看着火锅

说，我也来个段子吧 ：

当官不怕喝酒难，千杯万盏只等闲。

鸳鸯火锅腾热浪，生猛海鲜加鱼丸。

桑拿按摩周身暖，麻将桌前五更寒。

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

“好啊，真绝！”C 说，“这是某些

官们的生活写照。就说我堂侄吧，抽调

到县办公室帮忙，他不会喝酒，却自己

打酒在家里闷着学喝，练习酒量。他说，

在干部圈里混，不会喝酒不行。应酬多，

没有酒量也不行。现在，我侄子成酒鬼

了，他当上了政府办公室主任。”

“喝酒笑话多。”大 A 又开口说 ：

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

喝得爹妈不放心，喝得老婆背靠背。

老婆找到妇联会，妇联主任说 ：为

革命不喝也不对，我老公也是天天醉。

依我看，管他喝醉不喝醉，只要他还回

来睡。

老婆又找纪检会，门口碰到老门卫，

门卫说，昨天上级来开会，七个常委五

个醉，还有两个宾馆睡。

老婆又找政协会，政协大员笑着说：

吃吃喝喝不犯罪，开支早在预算内。

老婆一听头发晕，气的呕吐反了胃，

几个干部在围观，都说她是也喝醉。

又是一阵的哈哈大笑。

哎，老 C 长叹一声说，我是一个农

民，没有本事。现在，我家的土地大部

分被干部们强行征走卖掉了。失去了土

地，我生活在贫困线。为了生活，我进

城卖点东西。可是，“城管”那帮子家

伙欺负人。真就是人说的 ：

一进城，吓一跳，到处都是大盖帽。

有黑的，有兰的，反正都是要钱的。

“是这样。我亲眼看见过，城管人把

一个老汉的西瓜，用脚跺烂了好几个，把

瓜农心疼得在那里哭。”小 E 接着又说 ：

别看咱是贫困县，机关大楼赛宫殿。

民主是个面团团，官们捏揉任意玩。

说到这里，三 C 说 ：“诸位师兄弟 ,

你们谁要是有门路，帮俺农民出出这口

气。俺村 400 多亩耕地，被县、乡、村

三级干部动用警力强行征去卖掉了。他

们以每亩 18 万元的价格卖给开发商，

每亩地仅给农民 2 万。队干部每亩地从

中抽取 2000 元，说是‘中介费’。仅这

次卖地，几个干部们就贪了 80 多万。

“是呀，老百姓进京上访，是去揭

露腐败，是在维护国法，却遭到上下级

的围追堵截，受尽窝囊气。你说冤不冤

哪！”说着，C 不觉流下泪来。

大家一时不语，不知道怎样安慰

他。一时沉默起来。

“上访（告状）是去讲理。如今告状

先抓原告，你说怪不怪？秦香莲要是在今

天，早冤死了。”C的感慨打破了冷场。接着，

他叹道：“民主，要民主才是王道啊！”

C 痛饮一杯酒，摸摸胡子说，您都

不说，我再溜几句 ：

下水上山问渔樵，要知民意看民谣。

会诊社会斑斑泪，我信中山话壮腰。

“孙中山什么话？”有人问。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

逆之者亡。”

C 局长话音刚落，大家热烈鼓掌 ,

像是信心倍增。

揭去你的面纱——直面加拿大价值

回

18

焦点透视

有关歧视的一课

众家之言

语课上看了个电影《有关歧视的一课》

（La leçon de discrimination）。 心

理学家们要做个实验——老师对自己班

上三年级的小学生们说 ：“现在要把同

学们分成两组，超过 1 米 34 公分的是

一组，叫做高个子，低于 1 米 34 公分

的是一组，叫做矮个子。”孩子们虽然

已被告知这是心理实验，但并不知道具

体怎么进行，究竟目的何在，抱着单纯

的游戏心理一个个兴高采烈。高个子们

还得到了一件红马甲套在身上，更加趣

味盎然。

哪知分组结束后，老师板起脸来 ：

“和高个子相比较矮个子更聪明，更灵活，

更成功，吃的也比较少……”老师还在

滔滔不绝地论述矮个子和高个子之间的

种种优劣差别，孩子们的表情已经绷不

住了——矮个子们个个喜形于色，高个

子们则明显受了打击。老师随即宣布 ：

今天一整天，矮个子们享有更多的优先

权——可以先到外面游戏，可以先去餐

厅吃饭，无论游戏或者用餐的规定时间

都比高个子多得多。

高个子们度过了漫长的一天，穿着

标志着“比较差劲的”红马甲，遭受着

不公正的待遇，无论用餐或游戏，穿着

红马甲的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远

离其他孩子。他们情绪低落消沉，只是

远远地看着其他孩子兴高采烈地玩耍，

活力四射。男孩子们有的开始用敌意发

泄不满，女孩子们则已悄然落泪，甚至

互相拥抱着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切颠倒过来，老师郑重

其事地告诉大家，最伟大的人物都是高

个子，加拿大人以高个子著称并因此而

自豪等等，于是红马甲穿到了矮个子们

身上，高个子们拥有了优先权。这一次

沮丧的是矮个子们，和昨天不同的是，

当有的孩子难过哭泣的时候，有几个昨

天穿过红马甲的高个子同学来到他们身

边给予拥抱和安慰。

不难想象谜底揭晓之后同学们的轻

松和释然，也不难想象他们如何畅所欲

言通过这次游戏他们懂得了什么，学到

了什么。亲身品尝过遭受歧视的滋味，

他们今后也许不会或者至少减少把歧视

的言行加诸到别人身上吧。

说到歧视，我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

有点切身体会，比如遇到冲着你做鬼脸

的甚至说脏话的其他肤色的孩子，也许

只是恶作剧，也许是家教不大妥当，正

如有时候你正在和邻居亲切交谈，对方

长相可爱的小孩却没来由地对你怒目相

向。一般来说，成年人即便有歧视心态

也大多隐藏在心里，特别是比较有教养

的成年人。

我有位极其要好的本地朋友，六十

多岁，睿智友善，人情世故练达，我们

在一起的时候无所不谈。她的父母是上

个世纪初来加拿大的东欧移民，本人在

加拿大出生，除了美国从没去过别的国

家。有一次她说起自己的东欧“老乡”

回南斯拉夫探亲，很不以为然 ：“我不

会去南斯拉夫，我在那儿不认识任何人，

那个国家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是加拿

大人。”等我的孩子在加拿大出生之后，

这位朋友曾经问我是否会像别的中国人

一样送孩子回中国受教育，我说 ：“不

会，他既然作为加拿大人出生，我希望

他像加拿大人一样长大。”但是以后肯

定会经常回国探亲，我在心里补充。没

等我话音落地，我的朋友突然大笑了起

来，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使我们两个都陷

入了尴尬。

前几天，这位朋友和我谈起那个阿

富汗家庭，父亲因为女儿们和别的族裔

的男孩交往而杀死她们的事，认为他们

主观上仍然戴着自己自身文化的枷锁，

“是这样的，他们虽然身在加拿大，但心

里并不想做个加拿大人。”我这样回答我

的朋友，彼此理解地看着对方，她从未

因以前的事向我道歉，但我能感受到来

自于她的歉意。

再回到那个电影上，片子开始之前

老师曾经跟大家说这个电影可能会让观

众流泪，但是看电影的过程中，90% 的

学生是中国人的课堂上一直笑声不断，

虽然那些天真可爱的小脸上受伤的神情

确实让人有流泪的冲动，但是他们直接

的心理反应，直白的不加掩饰的喜怒也

确实让人忍俊不禁。下课了，大家互相

聊着感想，有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同学有

点不以为然 ：“他们（孩子们）的反应也

太大了吧？竟然还哭，我们中国人从小

经历各种不公，这些对我们来说根本无

所谓……”

这是我听到的最深刻的观后感之

一。在我们大谈地球村，弘扬普世价值

的今天，中国人作为地球村的村民，确

实还有很多要想、要做、要努力改变的

事情。

文 / Hedy

法

19

文 / 薛开震

民主、自由、人权、宪政这些事关

当今社会每个人的重大问题，存

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这

些是西方的、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的，

根本不是什么“普世价值”, 一种则认为

民主、自由等确系普世价值，不应有姓

资姓社、姓资姓无、姓西姓中之分。

究竟哪种观点是正确的？这是应当

认真对待、辨别是非的问题。对前一种

观点，笔者看过《求是》杂志的一些文章；

对后一种观点，看过《炎黄春秋》杂志

的一些文章。将两者予以对比，并联系

历史与现实的真相，深思之后则认为，《炎

黄春秋》上的文章说得有理有据，令人

信服。笔者读后深受启迪，也可以说是

得到了启蒙，这些好文章应当有更多的

读者知晓。下面，特摘录该刊有关文章

的精彩片段，与广大读者分享。

一、中央党校教授杜光在《马克思

是怎样论述自由的》一文中写道 ：自由

并无阶级性。自由是每一个社会成员与

生俱来的权利，既没有资产阶级自由、

无产阶级自由之分，也没有资本主义自

由、社会主义自由之分。政治现代化的

核心是民主化，民主是公民的自由权利

在政治领域的主要表现。……自由是民

主的灵魂，民主是自由的政治保证 ；没

有只有的民主和没有民主的自由都是不

可取的。（该刊 2004 年第 9 期）

二、中国人民大学前副校长谢韬遗

作《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中指

出 ：在“五四”运动中高举民主旗帜的

陈独秀，当时也不十分清楚民主的含义，

曾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无产阶级民主。

当他晚年病在四川江津时才醒悟到根本

没有无产阶级民主与资产阶级民主之分，

无产阶级专政必然导致个人独裁。（该刊

2010 年第 10 期）

三、研究爱因斯坦的学者许良英在

《也谈“普世价值”》一文中说：至于民主、

人权概念，是人际关系中普遍人性的体

现，不分民族、阶级，不分东方、西方，

都是一样的，因此也是绝对的，普适的。

2007 年 2 月 26 日温家宝总理发表《关

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任务和对外

政策》的讲话——这是中国历史继孙中

山之后第一位以国家领导人身份对普世

价值的公开肯定，这是值得庆幸的。（该

刊 2009 年第 4 期）

四、中宣部原部长朱厚泽遗稿《胡

耀邦的全面改革主张》中理直气壮地表

示 ：一些人站出来，要对普世价值加以

讨伐、加以判断。我们一些老同志一起

讨论过。大家的意见完全一致，在这个

问题上，不能有丝毫让步，就是要旗帜

鲜明！从某种意义上讲，改革开放就是

回归人类文明的共同大道，回归历史，

回归常识，回归人类共同价值。想离开

这个东西另搞一套，搞出来是什么结果，

我们过去的历史已经完全证明了。（该刊

2010 年第 9 期）

五、资深学者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

所前所长资中筠在《知识分子对道统的

承载与失落》一文中呼吁 ：知识分子需

要自己解放自己，努力面向公众，理直

气壮地弘扬普世价值：人权、法治、自由、

平等、宪政、民主，这可以说是今天的“道

统”，是自救与救国的需要，无关“西化”

或外部压力。（该刊 2010 年第 9 期）

六、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姜平在《政

治体制与改革困境》一文中直言不讳地

说 ：宪政制度具有普世价值，既适用于

西方，也适合于东方。韩国和我国台湾，

逐步开放了党禁、报禁，现在都已成为

中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大陆人民是有目

共睹的。有人说，民主宪政只适用于西方，

不适用于东方，特别不适用于中国。这

种说法完全不符合事实。（该刊 2010 年

第 9 期）

七、《炎黄春秋》杂志社社长杜导

正在《民主不应有姓资姓社之分》一文

中有句点睛之语 ：民主就是民主，没有

姓资姓社之分，只有姓真姓假之别。（该

刊 2010 年第 10 期）杜老这句话说的

是在太深刻、凝重了，可谓字字千钧，

令人拍案叫绝。它让人认识到，只在口

头上、形式上、表面上、枝节上高谈民主、

大打民主的旗帜，而无意真正推行民主，

没有具体的规划与举措，这只能是假民

主。这种假民主，可以蒙蔽人们一个时期，

乃至一个时代，但却不能永远有效。因

为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必将被识破、被

剥去。假的去了，真的就会到来！

民办刊物《炎黄初秋》是以史为主

的综合性纪实月刊，国内外公开发行。

其办刊宗旨是“实事求是，秉笔直书，

以史为鉴，与时俱进”。创刊 20 年来，

发表了诸多深受海内外读者欢迎的佳作、

名篇，发行量逐年增加。在下以为，《此

时此刻》可以借鉴《炎黄春秋》的办刊

经验，从而让贵刊办得越来越好，在“启

蒙、思想、生活、公民”领域发挥更大

的作用。

民主只有姓真姓假之别对

20

我们只有在彻底迷失方向或碰壁时

才会开始找回自己。

——梭罗

我受了十余年的骂，从来不怨恨骂

我的人。有时他们骂得不中肯，我反替

他们着急。有时他们骂得太过火了，反

损骂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们不安。

如果骂我而使骂者有益，便是我间接于

他有恩了，我自然很情愿挨骂。

——胡适

从前的愚民政策是不许人民受教

育，现代的愚民政策是只许人民受某一

种教育。不受教育的人，因为不识字，

上人的当，受教育的人，因为识了字，

上印刷品的当。

——钱钟书

当我离开克里姆林宫时，上百的记

者们以为我会哭泣。我没有哭，因为我

生活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对于一个真

正的政治家来说，其目的不是保卫自己

的权力和地位，而是推进国家的进步和

民主。

——戈尔巴乔夫

历史将会记录，在这个社会转型期，

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

的过度沉默。

——马丁·路德·金

这 不 是

平手，而是胜

利。这在当时

是胜利，在今

天 同 样 是 胜

利。朝鲜半岛

向世界展示两

个社会最鲜明

对比：一个是开放、一个是封闭社会；

一个是充满活力蓬勃发展国家，一个是

宁愿让本国人民挨饿也不改变的政权。

对比如此鲜明，太空都能看到——首尔

灯火辉煌，北方一片黑暗。

——奥巴马

当一个社会急匆匆往前赶路的时

候，不要因为要往前走，就忽视那个被

撞到的人。

——贾樟柯

（文革时写大字报）揭发我最多的是

范曾，过去老话说，十大罪状已够致人于

死地，范曾一下子竟写出几百条，即使如此，

我还是对范曾同志十分感谢，因为他教育

了我，懂事一点，什么是“损人利己”。

——沈从文

一个领袖人物必须正直、诚实、顾

及他人的感受，并且不把个人或小团体

的利益和需要摆在一切衡量标准的首位。

否则人们就不会追随他。

——约翰·科特

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

的，她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

一个国家能够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

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

够不计利害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去

捍卫自己宪法权利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

不完美但仍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的人，只

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

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

骄傲。只有一个国家能够尊重

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

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

——柴静

当冤者要用上访来讨公

道，那依法治国已经死了。当

屋主要用自焚来保财产，那以

人为本已经死了。当摊者要用下

跪来保摊子，那为民服务已经死

了。当孩子要用户籍来分学校，

那人人平等已经死了。当农民要

一生来偿病债，那人民至上已经

死了。当博文要用改字来表意，

那文明文化已经死了！

——韩寒

（胡占凡说）“新闻工作

者，定位在新闻职业者上，这

是根本错误！”，那么，教育

工作者，定位在教书育人上，这

是根本错误！医务工作者，定位在治病

救人上，这是根本错误！人大代表，定

位在代表人民上，这是根本错误！政协

委员，定位在政治协商上，这是根本错误！

——网友

我带中国队的时候，总是有领导暗

示说有的人该上，有的人不该上，但我

可不管这一套，因为我是博拉·米卢。

一个球队的主教练只有一个，他们在滥

用自己的权力。事实证明这些人是错误

的。现在我在快乐地旅游，而他们却待

在一个铁窗的世界里。

——博拉·米卢

一位年老乞讨者进肯德基买了一支

甜筒给自己的老伴，而后坐在旁边默默

看着她品尝。他们有权坐在里面吃却悄

悄坐在门外。

——网友

韩国和朝鲜夜景对比图

21

关海东

“外面是冬天了，而屋里像是温暖

的春天。”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第

五期，就把我这个读者感动了。其实，

感动我的是你们的诚实，是一种有素

质，理念，努力和自然的诚实。那天参

加《此时此刻》见面会，刘主编说：让我

们来试着谈，不能谈的深刻，就谈的浅一

点；不能浅的话，就试着粘到一点边。这话，

说的有勇气。听了主编的话，我又读了那

篇编选“语不惊人死不休”，发现，其实

是一篇很好的编选文，是一篇很好的谈话，

编者很会用智慧人的嘴，来表达探索者的

理念，读者已经深受教育了。

谈一点我们这些人的事，是一个很

“酷”的专题。以我为例，我二十多年的

海外生活，自己都不知道是走在中途，还

是走到了家。在中国，谈起文化，我们像

幽灵，不知道如何下手；在海外，讲起差异，

我们像傻子，不知道什么是左右。说多了

加国，心里为祖国“委屈”；说多了祖国，

感情上有十分“叛逆”。我们必须解决自

己的“病”状，否则，漂泊，等于死去。

我很喜欢每一期都会设立的“主题”

讨论，特别是那些编选的文章；“读者来信”

很活跃，让你们变得“亲民”和真实了；“讽

刺与幽默”是“流行语”的一个窗口，不过，

有的对话还得适当脱俗；副刊部分十分

精彩，那个亦乐和慧卿，是思想者的“九

零后”，我很喜欢她们。

见面会那天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我想说：不要太雷人了，《此时此刻》该

是魁北克的，后来又成为加拿大的一道亮

丽的风景线吧，是像雨后的彩虹那种。

言回

这是一本很不错的杂志。定位颇有

内涵，风格渐臻形成，每期主打比较精

当诸多小栏目也不乏出彩。可见编者们

的努力。我第一次看到的是《此时此刻》

纸版第四期，后来在网上陆续看了其他

几期，觉得你们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情。从小的范围来说，《此时此刻》的

诞生可以说是对蒙城华人群体精

神世界的一次极大提升；日积月

累，这本杂志将来应该会在更大

范围内、更多同胞中产生影响和

激发回响。建议目录用栏目名或

主题名加以组织，这样读者可以

对杂志更有结构感。在 11 月刊

的封面和目录中，《语不惊人死

不休》——这个题目有点过于含

糊——都没有突出本来的作者张

先生，而且在目录中也应注明刘

先生为编选者。如下处理可能要好一点：

“张维迎：语不惊人死不休 ...... 刘健巍编

选”。文中各段言论如果注明时间和地

点就更好了。同理，《德国救不了欧洲，

更救不了世界》译者的姓名也应出现在目

录中，作者名用原文即可，方便读者查询

该作者的信息。这样的话可能对各位先生

的工作显得更为尊重一些。

Mr. Taboada

听很多朋友说这本杂志很好，我也

想看，想了解，可是不懂中文。

给《此时此刻》一个建议，可否

请将目录做成中英文对照，让我大致

知道这整本杂志在说什么；以后还可

再写一些文章的英文摘要，如此对于

我们这些想了解这本高质量杂志是很

有帮助的。比如，我只能通过小悦悦

的照片知道你们一定在谈论“小悦悦”

问题。如此悲惨的事件你们杂志通过 3

篇来谈论与探讨（有照片的 3 页其实是

6 篇），一定是一本有思想的杂志。对

于这样的事件，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中

国人自己怎么看待，如果有一篇英文文

章多好。

张晓玫

11 月刊的《情系 NUNAVIK》写得

很好，让我们了解了加拿大这个偏远的、

不被人注意的地区的地理、历史、语言、

风土人情。很长见识。美中不足的是对

作者张庆文没有做简介，读者不免会问：

谁是张庆文？一个

中国人，为什么要

住在这个只有 500

多人的北极圈之外

的小村？是去搞科

研？教书？他在那

要住多久？读者很

想 知 道。 另 一 篇

《人心中无尽的拱

门》对诗人就有个

简介，很好。

陈先生

很喜欢《此时此刻》，所有的文章

都很好，喜欢看《读者来信》，喜欢看《讽

刺与幽默》。但 12 月刊有关“小悦悦”

的文章显得太多；观点不少，其实点到为

止就好。其实只放《小悦悦的血不能白流》

一文，就足以说明问题。另外，如果再增

加一些经济观察类文章就更加好了。

田女士

每月的月底都迫不及待地等着看你

们的杂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晚了几天

才上架？每次打开《此时此刻》感觉特别

好，栏目好，论坛、副刊、读者来信和幽

默都喜欢，不同的心情看不同的栏目看不

同的文章。喜欢《中国模式》、《小悦悦》

的专题讨论，就是稍微多了点。希望论坛

增加一些本地的内容。

寂静

“小悦悦”事件让海外的华人感觉不

到做中国人的自豪。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发

生什么事情，大家都知道。一个印巴顾客对

我的店主朋友说起小悦悦，说你们中国人太

冷漠了；店主朋友说你们阿富汗人不是更残

忍吗？父亲把自己的三个女儿和妻子都溺

死了。那顾客说那只是个别人，可你们那

么多人却都那么冷漠。读了你们有关“小

悦悦”事件的讨论，非常喜欢张宏志的《小

悦悦的血不能白流》一文，这篇文章提供

了很好的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角度。

读者来信来信请寄：editor@thismomentpress.com

请登录 www.thismomentpress.com

填写读者问卷调查表

22

玩游戏也可以是一种学习 文 / 天路

多人把游戏与孩子的正规教育分

开，好像游戏是一件浪费时间的

奢侈品。新移民一旦站稳了脚跟，就开

始重视孩子的教育，比如择校，比如钢

琴小提琴等。

但大多数孩子爱游戏，爱得发狂。

西蒙随父母来加拿大时七岁，在国

内读过几个月书，读得不错，所以挺有

自信。第一天见老师，他对老师说，Hi,

teacher. 那法国老师没理他，他就呆在

那里。面对法语，他陷入了语言困境。

那段时间，他上学时与中国孩子说中文，

放学就猫在自己的小床上，看《西游记》，

然后给每个章节配插图。到加拿大半年

多，他还是不会法语，中文却突飞猛进，

居然抛开《西游记》白话本，去看原版。

我想大概是外界的封闭和对知识的饥渴

使然吧。以至我对他说，西蒙，你能不

能把中文忘掉？他瞪着亮晶晶的小黑眼

睛，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态度异常坚决。

他大概是大大小小新移民中最坚定的中

文捍卫者了。

后来他看到许多小孩玩 Pokemon。

他说他想有一本 Pokemon 的花名册，上

面画着那些小精灵和他们的名字。我就买

给他。有一天我回家，看到他正趴在地板

上与邻居的小孩读 Pokemon 的名字。这

是我见到他第一次主动说外语和与外国孩

子交流。刚开始时他发音有点生硬，过了

不久，他们的发音就一样了。

前几天我和西蒙在街上遇见 Roy

和他的日本妻子，西蒙居然跟她说了几

句日语。我说你什么时候会日语了？他

笑，说，只是几句啊，你别看高了我。

我是从游戏里面学的。

就是我所憎恨的电子游戏吗？我有

点不好意思问他。但我突然明白了一点，

就是知识无处不在。只要你留心学习，

就能“三人行必有我师”。

既然这是个电子时代，既然我们费

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还是不能把孩子从

游戏里唤到餐桌上，既然游戏成了我们

和孩子日常生活的冲突地带，能不能借

着这个中间地带缓冲一下？比如，给他

们提供一些适合孩子年龄的 Game，提

醒他们注意其中有知识可学的地方。比

如讨论一点有文化内涵的东西。现在网

上玩《三国杀》的纸牌游戏，西蒙玩了

两天，就来问我，华容道是怎么回事？

关羽是不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

夏天我回国，弟弟的儿子九岁，对

英语极没兴趣。弟弟求我说你劝劝他吧。

我望望他那不合作的神情，没敢说话。

后来我们上街，他突然说 Game 如何如

何，我说咦，你的英语很好嘛，你看你

说游戏这个词，说得多地道，发音好极了。

他听了兴奋起来，说 Game 就是游戏的

意思啊？我说是啊，他说那 Attack 是什

么？我说是进攻嘛。“原来如此”他恍然

大悟说。我趁热打铁，“对啊，你看，英

语到处都是，看街对面那招牌，Bank，

就是银行”。这一路，我们以游戏和招牌

为教材，学了几十个单词，他记得飞快，

激动得像上了发条一样。

我们小时玩玻璃球，跳皮筋，无论

回忆多美好，都一去不复返了。而面对今

天，即使抱怨如九斤老太，也不能挽回时

代的脚步，那就与时俱进吧！与孩子们一

起讨论今天的生活，讨论他们的爱好和兴

趣，告诉他们玩可以，最重要的是不能过

分，同时别忘了向我们的孩子学习，他们

真的比我们小时聪明多了。

无用的课程

普林斯顿是一所非常好的学

校，然而，很多一流大学都设有商

学院和法学院，可是普林斯顿没有。

每过 20 年，普林斯顿都要讨论是

否设立这两个学院的问题，但每次

的答案都一样 ：不。

普林斯顿放弃了商学院和法学

院这两个大学里几乎是最赚钱的学

院，却决定大力发展一个看起来最

不赚钱的专业——艺术系。艺术课

程的设置与就业没有任何关系，纯

粹出于满足学生的需要。在普林斯

顿大学校长雪莉·蒂尔曼看来，这

些看似无用的课程相当重要。因为

这种修养会伴随着一个人的一生，

而就业只是晢时的。

邀请敌人公开演讲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不顾多方反

对，邀请“美国公敌”伊朗总统内

贾德前往演讲。校长李·博林格明

确表示，为激烈辩论提供论坛，是

哥大的“长期传统”，允许内贾德演

讲，是言论自由和学术自由的体现。

然而，博林格的“欢迎辞”是

这样的 ：“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总统

先生，你展现了一个狭隘的、残酷

的独裁者所拥有的一切特征。”

内贾德站起来，照样鼓掌。做

过宗教祈祷之后，他回应道 ：“校长

的开场白，简直是对在场观众知识

水平的侮辱。”

这便是一所思想自由、兼容并

包的大学所能造就的精彩。在面对

种种非议时，哥大崇尚包容 ；在表

达自己立场时，博林格校长风格犀

利。此之谓名校，此之谓校长。

许

文 / 原春琳

文 / 王波

教育天地

Pokemon 中的皮卡丘 (Pikachu)

Pokemon 中的 雷丘 (Raichu)

23

【China 的读法】 光棍读：“妻哪？”

花男读 ：“妾哪？” 恋人读 ：“亲哪？”

乞丐读 ：“去哪？”穷人读 ：“钱哪？”

医生读 ：“切哪？” 商人读 ：“欺哪？”

官员读 ：“权哪？” 强盗读 ：“窃哪？”

地产商 ：“圈哪？” 贫民读 ：“迁哪？”

政府读 ：“拆哪？” 还是政府的发音最

准确。

【现代社会的见与不见 】人体看得见，

人品看不见 ；交谈看得见，交心看不见 ；

品尝看得见，品位看不见 ；流泪看得见，

伤心看不见 ；握手看得见，友谊看不见 ；

成功看得见，艰辛看不见。　

【校车】美国重视校车的安全性是

因为，车上的如果不是将来的总统，就

是将来选总统的人，所以校车安全极其

重要。中国领导人知道，不论哪辆校车

里的孩子都不会是中国的主席，并且主

席也不用他们选。于是，几万元的破车

当校车，装 60 多个学生。几十万元的

豪华车当公车，装一个领导干部。

【重视与不重视】 对医疗不重视，

因为他们有高干病房 ； 对教育不重视，

因为他们的孩子留洋 ；对食品安全不

重视，因为他们有特供食品 ；对堵车

不重视，因为他们出行警车开道 ；对

国家未来不重视，因为他们妻儿已经

移民美国！ 对维稳很重视，因为他们

怕失去这些 !

【没有不同】 一个动荡的南美国家传

出一则故事。一人问 ：“比基尼泳装和我

们的政府有什么不同？”答案是 ：“没有

不同。每个人都想知道它维系的是什么，

但每个人都希望它维系不住。”

【车牌号】一富豪要买车，正为车行

没有吉祥的车牌号犹豫不决。车行老板

说：“这个车牌不错 00544（动动我试试），

保证没人敢惹，不错吧”。富豪购此车，

转天就出了车祸。富豪生气地走下车，

心想这车你也敢撞，可一看即刻灰溜溜

地走了，原来对方的车牌是 44944（试

试就试试）。

【唯一令男人心跳的办法】 贝因

哈特晚年喜清静，多住在巴黎的一家

高层公寓里。一位崇拜者好不容易爬

上了高楼，气喘吁吁地来到贝因哈

特的住所，等他稍恢复一点体力后

问道 ：“夫人，您为什么要住得这么

高？”“哦，亲爱的朋友，这是我至

今依然能使男人们的心砰然跳快的唯

一办法。”

【绅士和女人】一位英国绅士与一位

法国女人同坐一个火车包厢。法国女人

想引诱这个英国绅士，她脱衣躺下后就

开始抱怨太冷。英国先生把自己的被子

给了她，但这个女人仍不停地说冷。我

还能怎么帮助您呢？沮丧的先生问。我

小时候，妈妈总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取

暖。女人说。请原谅，女士，我可不想

在半夜里跳下火车去找您的妈妈。英国绅

士说。

【鳄鱼皮鞋】一个人看到朋友穿了一

双鳄鱼皮鞋，大为羡慕。一问，价钱昂

贵，便决定自己去猎杀一只鳄鱼。他找

到一个沼泽，跳下去和一只鳄鱼恶斗一

番，好不容易

把鳄鱼拖上岸，

却大叹 ：真是

白浪费了那么

多 时 间， 这

鳄鱼竟然没

穿鞋！

【鸡都看电影去了】一家电影院的经

理经常到一家餐厅吃饭，每次吃完都不

付钱，却拿出几张电影票抵账。这天，

他又来餐厅点了一份炒鸡蛋，餐厅老板

说暂时没有鸡蛋。经理叫道 : 怎么会没有

鸡蛋？老板说 ：鸡都看电影去了，哪还

有闲工夫下蛋 !

【绿化祖国】计划生育宣传会上，

一领导讲话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

是成长的小树苗，但如果你们不控制

人口增长，不断超生，将来会带来什

么样的后果？” 台下一人回答 ：“绿

化祖国！”

【考低分的称呼】儿子战战兢兢地

回到家：“爸，今天考试只得了 60 分”。

爸爸很生气 ：“下次再考低了，就别

叫我爸！” 第二天儿子回来了 ：“对

不起，哥 !”

【为何印假钞】 法官 ：你为什么要

印假钞？被告无辜地说 ：因为我不会印

真钞。

【是我父亲】 有一人特别喜欢幸

灾乐祸看热闹，一日，见一群人似围

观一交通事故，水泄不通，自己无法进

入。于是大呼“让我进去，倒下的是我

父亲！”于是众人让一缝隙，其进入

一看，是一驴车被汽车撞毁，驴倒地

奄奄一息。

【精彩场面】 一人下班后打电话

给老婆 ：“今晚我和朋友去看球赛，你

把肉炖了，我回来吃。”老婆也要去，

此人说 ：“没你的票，我回来把精彩场

面讲给你听。”看完球回家老婆不在，

桌上有一便条 ：老公，我拿肉去我妈

家了，到时我会把吃肉的精彩场面讲

给你听。

&讽刺 幽默

美国校车

中国校车

史上最牛交通事故

24

也谈狗文化 文 / 闲云野鹤

文学原创

次上海之行有很多感触，人狗文

化并立。

我姐姐住在闵行区一个高楼耸立的

小区的最后一栋楼，紧靠一所小学。每

早在震耳欲聋的高音喇叭下，学生密密麻

麻地聚集在人造草坪上升旗、做操、听训

话。习惯了加拿大鸟语花香的清晨，初到

上海感到十分受干扰，一天的平静被这噪

音定了调。我问姐姐：“你们不觉得吵吗？”

她说 ：“听惯了就麻木了。”此外，还有那

不分昼夜的爆竹声，结婚、送葬、开张、

庆寿，升官、迁居全要放鞭炮，摆排场的

人还要放焰火。

小区的私车增长速度惊人，泊车成了

难题。晚上，车人同归，路两旁挤得满满的，

叽里旮旯全是车。行人要留神，不时会从

后面窜出一辆。不过，这里的人开车技术

是“绝顶”的，眼看就要撞上了，他们会

擦边而过，而我会吓出一身冷汗。人们已

习惯了，反正这里是人让车不是车让人。

小区狗的增长率不亚于车，经济条

件好的买纯种，条件差的买杂种。年轻

人上班，遛狗的任务留给保姆或老人。

狗的自由度很大，不用拴着，大小便不

考虑后果，发情期任选对象。我观察了

一下，没有人手里有备用塑料袋，也没

有人拣狗粪。但他们有高招，把狗轰到

小区绿化草坪去方便，那里绿草葱葱，

“爱护绿化，请勿践踏”的牌子是为人设

的。清扫工人对此最反感，但敢怒不敢言，

怕得罪人丢了饭碗，只好提醒人们绕草

地走，“里面龌龊来兮！”。妈妈看见孩

子朝草地跑，忙喊 ：“回来！回来！”草

地已不再是儿童的娱乐园地。一次我和

姐姐上街买菜推了个小车，回来时发现

车轮上沾满狗屎。她说，“这些养狗的人

真讨厌！”这究竟是人与狗的矛盾，还

是人与人的矛盾？

有的狗打扮得很漂亮，象是参加“选

美”赛，梳着辫子，穿着小红靴子坐在

儿童车里，怕弄脏了脚。它们的待遇可

以和孩子媲美。

我的好友翠花在凉台上养了两只

纯种圈毛狗，是母子俩，一黑一黄。一

般人不给狗做结扎，嫌费用高。我对翠

了不少鸡蛋和牛奶。“有什么办

法呀！”她说，边抽着手中的“黄

鹤楼”香烟，“我还得给狗伺候

月子！”看到这些，不免想到小

区外面那个盲人带着女儿卖唱乞

讨。他们要唱多少天才能吃上

鸡蛋牛奶呀！

此行有机会和两个姐姐去

云南丽江一游。那里的狗很多，

满街满院乱跑，甚至满餐馆乱

窜，讨拣残羹剩饭。喜欢动物

的人扔点儿残食，讨厌动物的

人踢它一脚，说不清是文明还

是野蛮。反正这里的狗不值钱，

被车压死也没人在意。狗命贱

是小事，可是人命怎么也不值

钱？今年 10 月广州佛山的两

岁女孩小悦悦被车碾轧，倒在

地上生命垂危，竟然有十八名

过路人视若无睹。最后是一位

拾荒老妇把孩子抱起。

一天我和朋友去上海附近

的西塘古镇游玩。午间在一家

小馆吃饭，付过帐正打算走时，

听到一个老人高喊 ：“狗咬人

了！”趁他弯腰拣丢弃的菜帮

子时，饭馆的小狗上去就朝他

腿上给了一口，也许是以为他

在偷东西。老板娘看狗惹了祸，

忙上前给老人涂紫药水。“这怎

么行！”我说，“应该到医院去

打针，以防得狂犬病或破伤风。”

旁边一个观众说，“老太太，你少管闲事

吧。不怕找麻烦？”我四周环视了一下，

群众似乎有同感。我只好住嘴，转身走掉。

是呀，人们现在见死不救、见伤不

扶、见盗不语、见恶不斗，这已成为正

常社会风气，因为有 2006 年南京的“徐

彭事件”在先，救人者被倒打一耙，上

诉后得不到公正审判，人们对此不得不

防备一手，能躲的就躲，明哲保身是上策。

这些社会现象让我困惑，担忧、不

安 ：价值观的颠倒，财富和人性的反比，

人与狗的位置。雷锋吗？已不流行了，

换代了！

花说，：“这样，母子俩不就会乱淫了

吗？”“不要紧，它还小，没到发情的时

候。”她不在意地说。“你可别大意，到

时候弄出一窝弱智就麻烦了！”我误用

了人的标准。

一天翠花的保姆带狗出去放风，一

不留神小母狗被一条公狗瞬间霸占，母

狗再次怀孕，只可惜不是同一纯种，生

下了五个杂种。“难看死了。”翠花说，“一

块黑一块黄的。”原本对狗仔感兴趣的宠

物店主也拒绝领养了。养纯种如穿名牌，

有气派，是炫耀的招牌。

如同前一胎，翠花为这五个仔子买

此

穿小红靴的宠物狗

狗咬人的那家饭馆

25

蛊 失败了？我是个失败的女人？！”枝

枝子面向窗户站着想心事。窗外

秋雨绵绵，店内冷冷清清。

车行道上各种车辆来来往往，不见

他的那辆黑色宏达。无疑，此时她是想见

到的，甚至有些莫名的迫切，以前没有这

样的感觉。她还经常抱怨，是啊，抱怨的

太多了些。他们还经常争争吵吵的，互不

相让的没有结局的争吵，为什么不能平静

地从容地对待生活？但刚来这里的时候不

是这样，从前在国内也不是这样。

年轻时他在追她。他不怎么懂得浪

漫，也不怎么帅，但他是聪明勤奋的，

他是真诚和坦诚的，她接受了他。他的

职称不断提高，在那个讲出身的年代，

她将自己的聪颖和小资压抑着，享受着

某某某某夫人的称号，让她那公主般高

傲的心有所依托。刚来这里时，都在打工，

一同接受着这里生活环境的洗礼，他们

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后来有了一些积蓄，

开了这家中医诊所兼中成药专卖店，他

负担了外务、销售、勤杂兼翻译，他们

之间也没有分歧。乘同一辆车上班下班，

在同一诊所工作，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问题出在哪里呢？

星期六的晚上，小儿子从家里搬走

了，有了稳定的工作，他独自租房。是的，

导火索就在这里。她说，儿子呀，有机

会还要继续深造，不能做个平平庸庸的

男人，要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她承认，

她有些指桑说槐，她会借每一个机会宣

泄自己的不满。她好像有对身边的他有

着满腔的不满，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

一个堂堂的学者成了自己的陪衬，尤其

是在她的那些成功人士的病人面前。

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儿子搬完东西

离开家门后的那一刻，他突然发飙 ：我

有什么过错？是因为我现在在你的眼中

不重要了？你学了英语，不需要我这个

翻译了！你有了一个好的工作环境，给

你创造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就不配和你在

一起了！有了给你送高贵礼物的男人，

你自己的丈夫就百无是处了！你以为你

是谁？高傲的公主？不是！你是一个被

下了蛊的女人！

文 / 环子

“我 她也火了！她的拳头突然

落在了他的胸前。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都愣在了那里。瞬间，

他的剑眉一挑，眼神中流露出

了狠狠的不屑，剑一样地戳向

了她的眼睛。他转身回了自己

的房间，他的那种眼神一直在

她眼中，挥之不去。

家里的空气凝固了。

星期天的早晨，他没有像

往常一样起来做早点。他的生

物钟是准时的，他也是很勤快

的，从来的早点都是他做，晚

饭也是他做，而且准备好了第

二天中午的带饭。菜也是他买，车也是

他开。尽管这几年时常是在争吵中度过

的，这些事他一直都在做。那一次吵得

厉害了，他搬出了同住的房间，五年了，

他再没有走进那个他们共同生活过的房

间，但他依旧做着这些事情。

那次吵得很厉害，起因是弗兰斯送

了她一个镶钻的项链。弗兰斯，那位瘦

瘦高高的上了些年纪的成功的富有的商

人，患有胃病、神经官能症、内分泌紊乱，

在她精心治疗及调理下，恢复了健康。第

一次弗兰斯送了她一个名牌手包，说是答

谢她，她自然是满心喜欢的。他说不应该

收人家的东西，这不是医生和病人应有的

关系，不过他还是臭着脸默认了。后来她

还收了弗兰斯的一些小礼物，也单独接受

过弗兰斯的邀请一起喝咖啡，他也都是老

大不高兴的样子。他们也有接受弗兰斯的

邀请，乘坐他的豪华轿车外出旅游，她知

道，出于礼貌他接受了，但这些纠结蕴集

起来的是等待喷发的岩浆。那个镶钻的项

链价值不菲，是弗兰斯送她的圣诞节礼物，

他坚决不同意她收下，她又坚持一定要收。

那是她今生最贵重的礼物，钻石晶莹的光

束挑逗着她的心。

无可否认，她喜欢弗兰斯的微笑和

蔼可亲的样子 ；喜欢他彬彬有礼的绅士

风度 ；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高档次的享受 ；

欣赏他的成功和由此带来的一种清高的

气场。他是有家室的人，她没有非分之想。

但他那中隐隐的高傲与霸气，让她有一

种被俘虏的感觉，上了瘾似的她与他越

走越近了。这更让她对自己的丈夫产生

一种怨恨，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也应该是

成功的才好！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窗外始终没有他的车影。昨天早晨，

他拎着两个行李箱离开的。就像现在这

样，她站在窗户旁看着他在楼下的背影，

然后是那辆黑色宏达远去的影子。

风鼓动着白色的窗纱拂过她的面

颊，她打了一个激灵。有坠落的树叶划

过她的视线，落叶的颜色很美，或者是

沾了雨水的缘故，它的舞姿有些沉重，

也过于短暂，但这是它最后的绚丽。自

己人生中最主要的演出，却落幕在哀怨

和愤恨中。

突然记起了电影《玫瑰人生》女主

人公琵雅芙（Edith Piaf）的落幕，她

倒在了最后一次登台献唱时，那时画外

是一次采访的结束语 ：“要是您给女人一

些建议呢？”

“去爱。”

“那年轻的女孩儿呢？”

“去爱！”

“那孩子呢？”

“去爱！”

“爱”？本该有爱的！或许真的是自

己的心里有了“蛊”？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是白色工作服内包裹着的那颗心的热度

在降低？她又觉得很疲乏，她感觉自己

连同诊所一起在轻轻地摇晃。她闭上眼

睛，想睡下。她知道，她是病了。

26

艺苑漫步

穿越时空的艺术

特 里 尔 交 响 乐 团 的 音 乐 会 在

Place Des Arts 的新音乐厅举

行。一眼望去，音乐厅的木质结构显得

古朴简练，有点像未完成的作品。但它已

经具有了超一流的音响系统。无论从音乐

厅远近高低哪个位置，观众都可以清楚地

听到每一个音符。在建筑上，它的凹凸变

化的墙体也产生了音响反射的作用。

音 乐 会 开 始 之 前， 指 挥 Kent

Nagano 致欢迎辞。这与常规的古典音

乐会有点不同。他在欢迎听众的同时，

简单地讲解了看似奇特的节目单。的确，

这个节目单初看起来有点特殊，因为不

同的曲子来源于不同的历史阶段。欢迎

辞的目的还在于打碎评价音乐的常规概

念，鼓励人们对音乐进行历史性的评价。

交 响 乐 团 用 Pierre Boulez 的

Notation I 开 场， 之 后 他 们 也 将 演 奏

Notation IV。就象几乎所有现代古典音

乐一样，曲子是极度不和谐无调性的实

验音乐。音乐开始于短暂而强烈的迸发

与沉默的对比。曲子极短，第一部分大

概一分钟，第二部分比一分钟略长。旋

律不可想象的低沉，因为它们没有落在

人们通常预料的键子上。它们比大多数

听众能想像的还要生硬。乐团创造出的

更像声音或噪音，而不是音乐。从 20

世纪 John Cage 的实验音乐和 Ornette

Coleman 的自由爵士乐开始，他们已

然对古典音乐进行了公然的否定。在今

天，更有意思的音乐形式是在噪音里找

到旋律，在混乱中找到节奏。如果艺术

真的是反映现实的，不和谐的实验音乐

可以看作是流行音乐的直接对立，和对

当代城市生活风格的反射。

第一支曲子之后，乐团休息。我们

则被 Perotin 的无歌词声乐带走，穿越

了时空。Perotin 是 12 世纪法国音乐

家，也是世界上有记载的第一个作曲家。

歌声通过音响系统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

时，我甚至没意识到那是来自于离我很

远的舞台。Perotin 的奥尔加农（中世

纪的一种音乐形式）Viderunt omnes，

由几位歌者和一种我不知名的弦乐演

奏，这种古老的弦乐用单调的单音符伴

奏。在这个曲子中，嗓音本身就是一种

主乐器。奥尔加农用和声和多声部的演

唱来展示复调，歌声异常清晰动听，展

示出一流的听觉效果和声乐的力量。

在 奥 尔 加 农 之 后， 乐 团 演 奏 了

Notation IV。把 Perotin 这个世界最古

老的作曲家的作品，放在两个实验音乐

之间，看起来很奇特，然而就在这奇特

中，演奏者成功地消除了八百年的时间

观念，显示出艺术的无时间性。

第四个曲子，是柴可夫斯基的小提

琴 协 奏 曲 D major。Kent Nagano 和

他的乐团与小提琴家 Gidon Kremer 共

同演奏。这支曲子结构分明，遵从巴

洛克式的快——慢——快的框架。做为

一个真正的演奏高手，他的演奏从第一

个音符就让听众屏住了呼吸。从第一支

曲子开始，他就让时间停滞了。音乐由

独奏和主旋律的转变而构成，优美的旋

律给听众深刻印象。有些部分的独奏将

主旋律渲染和构架得更加优美而富有变

化。第一部分之后，乐队在进入第二部

分之前停顿下来。如果把浪漫主义音乐

比做暴风雨，第二部分就是暴风雨之间

的平静。独奏有意味的缓慢下来。而在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的过渡中，表现得

更加精妙，演奏没有任何停顿，曲子呈

现出完整状态。在第三部分中，独奏者

保持了像第一部分一样完美的技巧，而

乐队部分的演奏色彩更加富有变幻，全

部演奏充满激情。我在一瞬间产生了联

想，将它与柴可夫斯基更著名的曲子

Nutcracker 联系起来，一样地优美动人。

今晚的最后一曲，是肖塔卡维奇的

交响乐 No 15 in A Major。那是另一个

惊心动魄的时刻。第一部分甫一发出，

我就迷失在音乐里，这是一长串不和谐

的旋律，在每个转换的时刻，安东尼奥

罗西尼的著名歌剧中的威廉退尔序曲就

被引用。肖塔卡维奇的创作则夹在显而

易见的虚假摸仿和不和谐的旋律中，我

忍不住笑了好几次。从这个奇特的结构

和风格上讲，这支曲子非常有挑战性。

接之而来的部分异常缓慢，从而也丢失

了他那虚假而做作的模仿。第二部分，

他则引用了华格纳的作品，在它们的壮

丽辉煌中，我感到了华格纳一贯的英雄

主义精神。打击乐贯穿始终，许多不常

用的打击乐器比常规的定音鼓等使用的

更多。这个交响乐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快

节奏、热情奔放而辉煌的结尾，代之而

来的，是在不和谐的爬行一样的缓慢和

打击乐的疯狂震动的交替中，听众被带

进了沉重未知的结局。

掌声骤起。指挥与乐团谢幕。我喜

欢这样的演出，因为去看活生生而充满

个性的演奏，是人生中一件快乐的事情。

Perotin 和 Pierre Boulez 占据着西方

音乐史的开始和最新的两极。让我震撼

的是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的无以

复加的完美。当然，我还要说一句，肖

塔卡维奇的交响乐是如此奇特和不同寻

常，当我离开音乐厅时，是怀着那样一

种不同以往的好奇。

文 / Zhang Shen

蒙

Kent Nagano

27

世界上有没有救世主？ 文 / Vicky

是一部近年来少有的好作品。

豆豆的长篇小说《遥远的救

世主》（改编电视剧名为《天道》）

以其通跳的故事情节，深刻的思想

内涵，打动了千万个读者的心。

故事从一个接受西方的教育和

文化之后回国发展的精英丁元英开

始。丁元英做为破译了中国文化的

少数人，私募基金，用外国人的钱

在中国股市疯狂掠夺之后，在古城

安顿下来。他的生活计划是，在他

的资金三年解冻之后，回到德国，

安度余生。然而在古城，他遇到了

人生真爱芮小丹，也因此在这个小

小驿站，经历了另一场人生风暴。

这场风暴来源于芮小丹向他要

的一件礼物——把贫困县里的贫困

乡脱贫致富。

这是一个周密的计划。丁元英

在北京成立了格律诗公司，在皇庙

村用手工作坊生产优质音箱，在德

国通过技术验证，然后在展览会时对中

国第一音响公司突然发起商战，终于在

法律的真空地带，逼乐圣公司向他低头，

从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公司中生吞活剥地

分了一杯羹。这杯羹的代价，就是乐圣

公司总裁不堪屈辱，自杀身亡。

一个看似商战的故事。因为穿插了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好像有了经典

爱情剧的韵味。平凡的作者大概就停留

在叙述故事上了。好在豆豆不平凡，于

是我们有幸看到更精彩的内容。那就是，

在故事背后的心理动机和对文化特质的

鞭辟入里，让小说变得深刻清澈，主题

直上云端。

这是一个包含了太多太沉重的思考

的主题。

首先，丁元英破解的中国文化密码

是什么？

在小说开篇的私募基金解散会上，

作者只交待他是密码的破解人，并没有

告诉读者，密码是什么，他怎样破解。

而读者，却完全可以在以后的情节中发

现这一点。因为，下一轮新的故事，就

是上一个故事的再版。

这个密码，就是中国古老文化的文

化属性。

而文化属性不仅决定了每个人每个

公司的命运，同时让那些了解中国文化

的人，比如丁元英，通过这些属性的分

析，将这些命运理清看透，因此成为掌

控命运的人。

比如，在与韩楚风的打赌中，丁元

英看到了人与人的争斗就是文化属性。

他对韩楚风的建议使韩顺利当上总裁，

就是理论用于实践的成功。

再如，在格律诗的完整计划中，丁

元英因为看到了自救与救赎的关系，也

就看出刘冰的自杀，冯世杰和叶晓明的

退出，都是因为他们文化属性的局限。

丁元英在运作计划的每一步，都渗透了

他对中国文化深刻的理解。所以在计划

还没开始，他就看到 “扶贫”这个词的

局限——贫是扶不起来的，要别人救你，

首先要自救。

再次，丁元英对弱势文化和强势文

化的认识，表现出两种文化对立的碰撞。

不同文化渗透在每个人的生活里，形成

了不同的命运。比如芮小丹与丁元英对

爱与死的理解，芮小丹对自我命运的掌

控，都超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标准，显

得曲高和寡，格格不入，而得到在俗世

眼中理所当然的非议。

在如此不同的精神生活和文化属

性的基础上，作者提出的问题是，宗教

会不会是我们的救世主？

书中对西方宗教和中国佛教均有

涉足。王庙村的人们一直信主，吃圣餐，

但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丁元英在大开

杀戒之前去五台山朝圣（这是书中承前

启后的一章），却只留下一条避实就虚

的悬念。

如果宗教不能救人，如果弱势文化

所仰靠的强势文化也不能救人，世界上

还有没有救世主 ?

丁元英要用这样一场商战表明，只

有当你救自己时，你才能得救。而这也

正是强势文化的特质。也就是说，弱势

文化必须自己变成强势文化，才能自救。

那么，什么是强势文化？

强势文化就是顺天应物，顺其自然。

比如芮小丹的命运，就是这一文化

的注释。芮小丹在爱情来临之际，坦然面

对，自然直率，不做作，不躲闪，明心见

性。在死亡来临之时，勇于担当，自择生

死。她是小说最大的亮点，也是作者理想

的标志。相比于她，林雨峰之死虽然也是

强势文化，却显得刚硬有余，不够自然。

五千年的文化积淀，实在是太沉重

了。有时沉重得让我们不堪承受。如果

了解了这个文化特质，就可以在股市上

像有提款机密码一样掠夺 ；如果了解了

这个文化，就可以掌控经济和商业——

我们的文化是不是已经到了需要注入新

鲜活力，改变内在机制的时候？

在这部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

文化深沉的思考，她把生活的原本和文

化的本真打开来给我们看，她问我们，

世界上有没有救世主？

然后她说，进了窄门，神就会告诉

你，神就是你自己。神即道，道法自然，

如来。

让我们扪心自问。让我们思考。

因为，这是一个长久的话题。

这

28

皮娜的小木屋 文 / 亦乐

一钉一木地盖起了这座小木屋。二十年

前工程师丈夫离开她以后，带着两个女

儿的单身母亲皮娜，才开始了真正的自

我奋斗与自我实现。如今的她，不仅说

着流利的法语和英语，还俨然是当地知

名人士，我们在不同场合提起她时总听

到人们的赞美之词。

皮娜住的那条街，一半人家都是捷

克移民。以我的观念，我们这样的移民

只有在繁荣的大城市里才能找到谋生的

机会，皮娜的经历引起了我的深思。同

样的知识分子，同样的语言不通，

同样来自贫穷的共产主义国家，

皮娜和她的乡亲们却有勇气选择

在乡村扎根繁衍。三十年，皮娜

不但已经和 Sutton 当地的人与文

化水乳交融，还成为其中出色的一

员，两个女儿也在那里自立成家。

如今，正在反思的城里人高谈着要

以追求“乐活”为时尚，而对于某些人来

说，这早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那起

初，决定这种选择的价值基础又是什么？

那么寂寞呢？独身独屋，守着魁北

克农村半年冬天的雪野，是不是会有一

种与世隔绝的孤独？

这又被证明是我无谓的担忧。她很

忙，除了自己的那些工作，她是社区的活

跃分子，除了在老人院做义工，还有剧团、

爵士乐节、艺术节等，从编演到服装制作，

她扮演着多重的角色。她说，别看我们一

家看不到一家，其实社区这些丰富的活动

像纽带一样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反

之，有的人身居闹市但从不接触社会，活

得很孤独。她有个观点我特别赞成 ：人有

社会性的需要，开拓人与人的交往关键是

要去付出和分享，而不是索取。

有意思的是皮娜还颇有禅意，她相

信，一个人的思想在宇宙里发射的能量

别的人干扰不了，但前提是自己必须要

借着一些准则，让内心真正的平静下来，

找到真正的自我。

窗外，Sutton 深秋的乡下姹紫嫣

红。我静静地坐在皮娜的小木屋里，那

在冥冥之中想要找寻的东西……应该都

在这里了。

潇洒乐活

她 邀 请 我 们 参 观 了

她 与 另 外 13 个 艺 术 家 在

Sutton 镇 上 合 开 的 工 艺 品

店，她在那里出售用旧衣服剪拼

的，富有艺术品位的“新衣服”。

艺术家都有个类别，比如画油画的

还是做陶器的，而皮娜这有些另类的艺

术对我来说颇为新鲜。她解释说是专门

利用回收物品或普通天然材料来做艺术

品，就地取材，不需要花很多钱，只需

要发掘自己的想象力。

这简直太环保时尚了，这不正是我

要找的乐活人吗？可她从没听说过“乐

活”这个词。如此悠然自得的静心之人，

我试探着，至少想要知道她靠什么活？

“小镇上卖卖艺术品这是其一 ；孩子

大了搬出去后便用三间空房做家庭旅馆，

时有游客来住，这是主要的财源 ；每周在

当地活动中心教几节运动课也小有进帐。”

“这就能维持你的生活？”对我来

说这全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买卖，觉得有

些不可思议。

“我不需要很多。”这句话点破了问

题的关键。

应我的要求，她向我讲述了她的

故事。首先让我最吃惊的是她原本也是

既不会说法语，也不会说英语的移民，

三十年前，和丈夫一起来自当时的共产

主义国家捷克斯洛伐克。两个贫穷的知

识分子，所有的钱只够在 Sutton 农村

买一片便宜的地，然后用自己的双手，

秋，我和先生去蒙特利尔东部

Eastern Township 的 Sutton

乡下小住了几天。从城市到农村不过一

个小时的车程，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另外

的一个世界。

房东皮娜的小木屋离 Sutton 小镇

还有七八公里远，属于乡村里的乡村。

那里的“乡下人”，家家拥有一两百公顷

的地，或是农场或是森林，还喜欢在房

前或屋后修个大池塘。所谓邻居，至少

得走一公里吧，如果你想去串个门。

皮娜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正是

她那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小木屋，冥冥之中

有一种道不明的东西吸引着我去住在那里。

从乡间小公路到皮娜的小木屋之间，

借一条长长的 Drive way 穿过她的领地，

Drive way 的两边，有一些用石子、木头、

铁管、玻璃瓶等普通或者是废旧材料做

成的艺术品，造型简单但极富想象力。

天黑以后，沿着 Drive way 旁两行引路

的地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乡村田野里

蛇形蜿蜒，才真叫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走进门，客厅的架子上全是小玩意：

小陶罐、小木雕、小金属铸件、干花枯草；

墙上最醒目的是一大版特殊的画——画

在各式各样偏平鹅卵石上面的形形色色

的脸谱 ；旁边的钟，钟面应该是数字的

地方代之以十二张人脸的照片 ；一只旧

得发黑的木头加铁条合拼的鸟取材于一

座百年谷仓 ；卫生间里的纸筒架是放在

面前地上的一只酒瓶……

深

29

女人可以不讲理？ 文 / 慧卿

美丽姐姐 ： 你好！

曾 几 何 时， 也 曾

以 这 样 开 头 的 问 候 写 给 鞠 萍 姐

姐、知音姐姐，那时满脑子都是

不同时期的梦幻与困惑。时光转

眼即逝，我们都已经步入了中年

并 且 走 向 了 下 一 个 年 龄 段（ 我

暂时还不愿意用那个词汇），回

头再想想什么是我们的梦想呢？

美 国 电 视 节 目 有 过 这 样 的 讨 论

American Dreams，最后答案的画

面就是几个女伴有的推着婴儿车

聚在一个暖暖的夏日午后，围坐

在露天咖啡店的遮阳伞下，聊着

聊不完的闺蜜话题。看到这样的

画面我反倒迷惑了，难道生活中

有过这样的画面出现就意味着我

们梦想实现了吗？你是怎样理解

这个问题的呢？

无梦只爱胡思乱想

无梦读者 ：你好 !

读了你的来信， 再次提醒我，我

这个小小的专栏，早有珠玉在前，我

们在这里“讨论”的所有事情，其实

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的最佳诠释，就

像你说的梦想一样。

你问我对梦想的看法， 这确实是

个好问题，光阴似箭，当我们看到身

边的 90 后已经投入社会时， 那种对心

灵的“打击”是很大的， 长江后浪推前

浪，前浪埋在沙堆上。然后再问问自己，

到底人生的梦想已经达到了吗？我也

一片茫然。如果说的是物质的梦想， 所

求不高的话，基本上算达到了，但是

说到精神的梦想，即无日无之，如你

说的胡思乱想吧。

你在信中所举的例子，可能是一

个年轻的电视人的杰作， 几个年轻妈

妈推着婴儿车在阳光明媚的下午的咖

啡座上聊天， 这只是一个生话的片段，

年轻的妈妈们喝完咖啡后，还要回家

喂她们的小宝宝， 还要给家人煮饭做家

务，还要分担先生在工作上遇到的困

难，还要……这就是生活， 我自己认为，

梦想不在于成就的一天， 在于的是那个

过程，有梦的女人更加美丽可爱，有

梦的男人更加能干有趣， 世界上的所有

的改革，所有的发明不是都是从起初

的梦想而来的吗？

是的，每一个年龄段都有每一个

年龄段的乐与怒， 但其实当孩子都成人

的时候， 应该就是最好的年代， 更自由

的年代， 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身体上

多了些赘肉之外。管他的呢， 我们就好

好的活在当下，勇敢在把梦做下去 , 说

不定许多更美好的事情将会发生呢。

祝福你与天下人都可以自由地做梦！

何哲上

（ 欢 迎 来 信， 何 哲 的 邮 箱 是 oiseaubleu121@gmail.com )

有爱就美丽 & 有问必答

在 网上看到个笑话 ：“一对情侣坐地

铁去世纪公园，出站之后两人因为

哪个口近而争执起来。男朋友坚持1号口，

女朋友则执意要走 2 号口，结果无奈之

下男朋友只能求助于咨询台的工作人员。

阿姨望了男孩子一眼，只说了一句 ：要

去世纪公园就走 1 号口，要女朋友就走 2

号口。”笑完之后想起大学时代有位学姐，

娇俏可人，娇小玲珑，男朋友是位高高大

大的“贾宝玉”。有一天两人路过一个教

室，学姐食指大动，原来是新生在开联欢

会包饺子。于是学姐让男朋友去跟新生要

饺子，而且不同馅料的必须品种齐全，男

朋友欣然前往且不辱使命，学姐吃完芳心

大悦，立马命令 ：“再来一碗！”

这个故事是学姐本人亲自讲给我们

大家听的，众人听后连连赞叹学长大哥的

乖巧听话，以及学姐卓尔不群的好胃口。

“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这样

的论调听过不止一次，据说是女孩富养之

后高贵大气，对于一般的物质享受包括一

般的闲杂人等不会放在眼里，从而才有可

能从千金小姐直入千金命妇的高贵殿堂，

而不至于泯然众生云云。这个理论是否正

确成立，暂且不表，单说女孩子发点小脾

气，使点小性子这件事，本人觉得十七八

岁小女孩情窦初开，懵懵懂懂，这样做不

仅无伤大雅，而且有一种率性单纯的天真，

还是非常娇憨动人的。不过二十多岁的大

姑娘，已经参加工作，走上社会了，再这

么做就要慎重，毕竟，社会上不是每位男

性都是以护花为己任的贾宝玉，女性呢，

如果大家都想当千金小姐，没人愿意当使

唤丫头，那么在配额有限的情况下，形势

也比较复杂。至于更高的年龄段，当然就

更不合适了。

上一次回国，亲友中的一位小姑娘，

大二学生，好美食而远庖厨，不是没兴趣

而是刻意为之，据说这样将来成家就不用

下厨做饭了，还有个理论指导——能者多

劳，不能者不劳。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

变化快。女孩子以不通家务而洋洋自得，

这样的人生理念也算是别开生面了。然而

这何尝不是一种误导？求人不如求己，谁

也没有自己那么靠得住，把人生幸福寄托

在别人的呵护、包容乃至宠爱上，难道不

危险吗？纵使保养得再好，休养得魅力再

大，万一色衰爱弛又将情何以堪？何况有

时未必能撑得那么长久，最近在大型的公

众网站上已经有年轻靓丽的女孩子诉苦说

自己过分刁蛮任性，气跑了极有耐心极其

优秀的男朋友，恳求网友支招帮忙找回来。

亲爱的女性朋友们，为了咱们自己

好，悠着点。

303030

文 / Jamie

31 31 31 31

32

行者无疆

圣诞游 图、文 / 远航

海上秋千

玛雅天文台

工艺品

Isla Mujeres 岛

C ancun，墨西哥世界名滩，以及它

附近神秘的玛雅遗址，属于我一生

需要填补的旅游空白之一。圣诞节加新

年那一周的小假期去那里正合适， 于是，

有那么一年的平安夜，我们逃离了冰天

雪地的蒙特利尔，飞向墨西哥温暖明媚

的海湾，与零下 N℃相比，零上 25℃，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诱惑！

Resort，度假的天堂蓝天白云，碧水沙滩，热带风情，

豪华宾馆，美酒美食……这一切都连着

一个充满诱惑的名字 ：Resort（度假

村）。加拿大和美国人不能不说是得天

独厚，放眼往南，登上飞机只要几个小

时就能躺在风情万种的海滩上亲近自

然，在豪华的 Resort 里尽享舒适。

而且，这样的假期并不算贵，连机

票接送吃住都包在内，一周的套餐，节

日期间一个人一千多块钱，淡季甚至几

百块。这种度假的模式早已成为发达国

家中产阶级普通的消遣。我们住的那家

四星宾馆，四面风景如画，一面洁白的

沙滩 ；四个游泳池任君扑腾 ；八个各式

自助餐厅随便品尝 ；大小酒吧那就数不

清了，楼道里、沙滩上、泳池中，美酒

饮料充足如水，从早到晚，走到哪里喝

到哪里， 就怕你没那肚量。

除了晒太阳，在 Cancun 玩什么？

Resort 提供很多免费的活动，跳舞唱歌

学语言，健身演出开 Party，足不用出

门也可以玩个够。 走出 Resort 那更是

海阔天空，天上地面水里，白天晚上通宵，

只要你有足够的体力和充足的银两。

天上飞的除了滑翔机、热气球、降

落伞等经典外，还有用气球吊着椅子，

然后让汽艇拉着气球朝前飞的。地面则

可以骑马、打球、参加狂欢派对、参观

风景名胜主题公园、逛名店泡酒吧……

值得一提的是，墨西哥的工艺品堪称一

绝，无论是材料还是工艺都有不少上乘

之作，尤其是背后那些充满智慧或鬼魅

的传说，赋予他们无穷的魅力。

人类天生爱水才会对 Cancun 如

此青睐，水还是最重要的主题。水的

游戏林林总总，乘游艇到美丽的小岛

Isla Mujeres，几十分钟在蓝宝石般的

海水里冲刺，中途停下来玩的是浮潜

（Snorkeling），潜水眼镜一戴，飘在水

面往下看，彩色的热带鱼成群结队地在

珊瑚水草间飘然而过。不下水的可以乘

坐玻璃船，不过，要想真过瘾的话就赶

快去学潜水（Scuba Diving）吧，在海

底生物丛里漫步，与鱼虾共游，那才真

叫爽。

荡秋千（Swing）是另一个游戏，

小轮船上一张帆，人坐在帆下面吊着的

一圈绳子上，当帆随风飞舞的时候人便

自然而然地荡起了秋千，不幸的是，只

要风一停，这人马上就成了自由落体，

毫无控制地摔在水面上。

自驾小艇驰骋于水上丛林，感受速度

和水花劈头盖脸的挑战也是一个不错的体

验，诸如此类的游戏还多的是。Cancun，

在那里能找到的乐趣与人贪图享受的欲望

一起与时俱进，永远都不会有止境。

33

的境界和最深的奥秘。走进 Chichen

Itza， 首 先 进 入 眼 帘 的 就 是 她 正 中 的

地 标 性 建 筑 —— 羽 蛇 神 金 字 塔（EL

Castillo），它是玛雅人在九世纪为羽蛇

神而建的神庙，被誉为玛雅文化最后和

最伟大的庙宇，也是这里被修复得最完

好的建筑。

金字塔建筑各种数据其精确度和玄

妙充满戏剧性的效果，比如四面台阶的

总和是三百六十五级 ；每年春分和秋分

两天的日落时分，北面一组台阶的边墙

会在阳光照射下形成弯弯曲曲的七段等

腰三角形，连同底部雕刻的蛇头，宛若

一条巨蛇从塔顶向大地游动，象征着羽

蛇神在春分秋分时苏醒，爬出庙宇。每

一次这个幻象会持续整整 3 小时 22 分，

分秒不差，这个神秘的景观被称为“光

影蛇形”。导游就有一张“光影蛇形”的

照片，几乎黑暗的背景反衬出从塔顶到

塔底的那条金蛇，看一眼就能被那奇妙

给镇住。

旁边的球场是现存墨西哥最大的

玛雅古球场，玛雅人的球戏绝非娱乐，

而是一种宗教活动，拉开向神献礼的

序幕。比赛中，两队各由七个武士上

场，争抢一个球，两队队员用胯部击

球，将球撞入球场墙上高悬的石圈内，

入球多的队赢得比赛。耸人听闻的是，

获胜一方的奖赏，竟是队长将被挖出

鲜 红 的 心 脏， 光 荣 地 献 给 神 作 祭 品。

这种“残忍的游戏”在玛雅人中流传

了上千年，球场旁边那座雕满骷髅头

诡异无常的神殿，据说这就是那些胜利

者的石像。

金字塔的东面是千柱建筑群 ，玛

雅 人 相 信 神 庙 上 面 那 个 叫 的 Chac-

mool 的神使是人与神之间的使者，从

活人身上挖出来的心脏由祭师放在的

Chac-mool 的盘中来献给神。

圆 形 的“ 蜗 牛 ”(The Snail, El

Caracol) 是古代的天文台，玛雅人用太

阳照射在门上后投射在屋内的阴影来判

断夏至与冬至的到来。旁边那很大的石

头杯子里装上水并通过反射用来观察星

宿，以确定他们相当复杂且极为精确的

日历系统。

在争奇斗艳的海滩风情度假胜地

里，世界名滩 Cancun，因絮绕着玛雅

文明的千古遗风而独领风骚。

到水面，绿叶葱茏。井宽约二三十米，

蓝绿的井水清澈无比，听说有几十米

深。这是我见过的最大、最特别、最美

丽、最神秘的井，我情不自禁地跳了进

去，畅畅快快地在那岩石与青藤环绕的

玛雅圣水中游来游去，与 Chichen Itza

玛雅古城的源头零距离地亲密了一回。

导游说，在世界上几个古文明里，

玛雅是唯一诞生在热带丛林而不是大河

流域的文明，它始于公元前四百年，鼎

盛于公元三到九世纪，衰落于十五世纪。

其衰落的假设众说纷纭 ：外族甚至是外

星人的入侵、自己窝里斗、瘟疫、气候

等等，为玛雅文明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

的面纱。

到了 Chichen Itza 我才知道，玛

雅人其实从来都没有消失，导游自己

就是玛雅人，如今分布在墨西哥南部、

危地马拉、巴西、伯利兹、洪都拉斯

和莎尔瓦多西部地区的玛雅后裔有近

六百五十万，很多人仍能说玛雅语系的

语言，只是这些现代的玛雅人已经不能

完全解读先祖遗作的精华，如象形文字、

天文、历法等。玛雅文明虽已成为历史，

但它提供的警示或预言仍然在现代文明

中处处闪现着不可磨灭的影子 ：水晶头

骨之谜、2012 地球毁灭……

金字塔似乎代表了玛雅文明最高

起源于三口井的玛雅古城吸引我去 Cancun 的不完全是海

滩，更多的是它附近墨西哥最大的玛雅

建筑遗址 Chichen Itza。我本来对历史

不是太感兴趣，可关于玛雅文明神秘“消

失”在丛林里的传说却让我难以释怀。

Chichen Itza 离 Cancun 约 两 多

小时车程，是一片六平方英里的玛雅

巨型建筑废墟，被称为世界新七大奇

迹之一，也是联合国文化遗址。玛雅名

字 Chichen Itza 读做“奇琴伊察”，常

被 人 误 读 为 Chicken Pizza， 我 开 始

就是这样记住它的，其意思是 :“伊察

人的水井口”。它所地处的 Yucaton 半

岛没有多少地面河流，以前仅靠三口溶

井（Cenote）终年提供充足的水源，使

Chichen Itza 成了玛雅人聚集的中心和

玛雅古城的起源，如今还有两口井保存

了下来。天然的溶井，顾名思义，就是

岩石被地下水溶解陷落而形成的井，井

底连着庞大的地下水网络。

溶 井， 是 玛 雅 人 的 献 祭 之 井

（Cenote of Sacrifice），玉、陶器、熏

香、甚至活人，曾被他们投入井里祭拜

玛雅雨神。我们去了其中被称为“Sacred

Blue Cenote ” 的 Ikil 井，井口离水面

约二十多米高，从岩石上凿出来的台阶

走下去，股股长长的青藤从井口一直垂

自驾游艇

羽蛇头

骷髅头墙

溶井

度假村

水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