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教育与双语教学：双语教育与双语教学：中外比较中外比较

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 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

王斌华 双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

《中小学英语教学与研究》杂志主编

第一部分 发展趋势第二部分 基本理论第三部分 操作策略

第一部分 发展趋势第一部分 发展趋势

一、国际趋势二、国内趋势三、顾明远教授的文章

一、国际趋势一、国际趋势 就全球而言，双语教育源远流长，

如加拿大、美国、新加坡等，其中，瑞士、新加坡、卢森堡等国实施了“三语”教育或“四语”教育。

它们在双语教育方面已经形成了比较成熟的理论体系和操作方法，值得我们比较和研究。

二、国内趋势二、国内趋势

我国开展双语教学实验近十年，出现三大变化：

1 、区域 2 、社会支持 3 、 why how

三、顾明远教授的文章三、顾明远教授的文章 《从语言的功能谈到小学外语教学》：在小学

使用双语教学我是不赞成的。

后记：上文讲到，我不赞成在小学开展“双语教学”，观摩了上海世界外国语小学两节课以后，我对自己的观点有所修正。我现在认为，小学可以有条件地开展“双语教学”。

—— 《课程 . 教材 . 教法》 03 年第 6期

第二部分 基本理论第二部分 基本理论

一、界定的比较二、属性的比较三、目的的比较

一、界定的比较一、界定的比较广义地说，双语教育指学校中实施两种语

言的教育。

狭义地说，双语教育指学校中使用第二语言或外语传授学科的教育。

我国双语教学近似狭义的界定，即学校中使用外语传授数学、物理、历史、地理等学科的教学。

国外采用“双语教育”；我国采用“双语教学”，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约定俗成、教育与教学的区别、与少数民族地区和国外实施的双语教育区别开来。

二、属性的比较二、属性的比较

（ 1 ）添加性双语教育（ 2 ）缩减性双语教育（ 3 ）我国双语教学的属性（ 4 ）加强汉语教学

（（ 11 ）添加性双语教育）添加性双语教育在教学中采用第二语言或外语作为教学

语言，目的不是替代学生的母语或第一语言，而是允许学生继续使用他们的母语或第一语言。

譬如，加拿大沉浸式双语教育培养学生成为英 / 法双语人才。

（（ 22 ）缩减性双语教育）缩减性双语教育

在教学过程中采用第二语言或外语作为教学语言，目的是替代学生的母语或第一语言。

譬如，美国实施过渡性双语教育，用统一的英语替代各种少数民族语言。

（（ 33 ）我国双语教学的属性）我国双语教学的属性

我国双语教学明显地具有添加性的特征。在教学过程中，采用英语作为教学语言，目的是提高学生的英语水平，而不是为了替代学生母语或第一语言（汉语）。

（（ 44 ）加强汉语教学）加强汉语教学我们不但要继续使用汉语，而且要继续

加强汉语学习。我们不应该把英语作为语文的教学语言，

也没有必要把英语作为其他所有学科的教学语言。

语言是民族的象征、民族的符号、民族的旗帜和民族的灵魂。

英国谚语：“即便脱离英国，也不想脱离莎士比亚。”

日本文化教育学家岸根卓郎：“丢弃母语，就是通往亡国（毁灭文明）的捷径。”

法国作家丰斯 · 都德短篇小说《最后一课》：法语是世界最美丽的语言。“只要法语还在，法国就不会灭亡。”

其实，任何一种语言都有是非常美丽的。汉语是我国的母语和国语，是维系中华民族的纽带。我们必须捍卫汉语的纯洁、健康和规范。

如果丧失了汉语，灿烂辉煌的华夏文化将逐渐消失，《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等古典名著将成为考古学家研读的“甲骨文”。

汉语水平不高取决于两方面：第一，汉语教学质量不高，只能通过提高汉语教学质量解决；第二，取决于学生语言能力不高。

多元智能理论表明，人有八种智能：语言、音乐、数学逻辑、视觉空间、身体运动、人际关系、自我认识、自然观察者。人的智能存在着差异，并有所侧重。

三、目的的比较三、目的的比较

（ 1 ）国外实施双语教育的目的（ 2 ）我国实施双语教学的目的

（（ 11）国外实施双语教育的目）国外实施双语教育的目的的

国外实施双语教育大多源于种族同化、多元文化等的需要，甚至基于社会稳定的考虑，如加拿大、美国。

加拿大加拿大英国文化和法兰西文化并存的社会， 80%左右的人口说英语， 20%左右的人口说法语。 60年代前，英语为通用语言。

在魁北克， 80%的居民说法语，许多居民只会说法语，但法语屈居英语之下，结果导致了分离的倾向和争取独立的呼声。

69年公布《官方语言法》，英语和法语同为官方语言。双语教育成为基本国策。

美国美国美国是一个多种语言、多种文化、多种

民族的移民国家，学校扮演了“熔炉”的角色。

统一的语言有助于形成共同的态度、文化和价值观；有助于塑造共同的社会理想、政治理想和经济理想；提高凝聚力。

1917年，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号召说：

“ 我们必须拥有旗帜，但只拥有一面旗帜。我们拥有语言，但只拥有一种语言。那必须是独立宣言的语言、华盛顿告别演说的语言、林肯葛底斯堡演说以及第二次就职演说的语言。共和国的奠基者把这种语言和文化传到我们手里，我们不能容忍任何反对或者用任何语言和文化取代这种语言和文化的企图。我们国家的伟大取决于迅速地同化我们欢迎的外来人。任何试图阻碍同化过程的势力都是与我们国家最高利益敌对的势力。”

（（ 22 ））我国实施双语教学的目我国实施双语教学的目的的

我国实施双语教学最直接的、最主要的出发点是提高学生的英语水平。

1 、英语教学费时多，收效低。2 、英语是最重要的国际通用语言。3 、提高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需要。4 、区域未来发展的需要。5 、学生未来发展的需要。

11 、英语教学费时多，收效低、英语教学费时多，收效低

很多学生经过 8年或 12年的外语学习，却不能比较熟练地阅读外文原版书籍，尤其是听不懂、讲不出，难以与外国人直接交流。

—— 《李岚清副总理关于外语教学改革的讲话》 96年 9月 3日“文汇报”

名牌大学高材生的英语水平也不容乐观。 2001年 6 月 12日“文汇报”报道了一条新闻《咱说英语，老外不懂》。报道说……

2002年度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杰克· 基尔比访问复旦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演讲后请大学生自由提问。第一位大学生用英语问了一个专业问题，但是基尔比听了一头雾水，第二位大学生事先把问题写在纸上，但是开口后，基尔比还是一脸茫然。最终规定一律用中文提问。一名老教授连连摇头：“这些学生都是班里的优等生，没想到英语表达能力这么差。”

2002年 5月 22日“中华读书报”报道说：清华大学曾进行了一次测试，许多通过公共英语６级的学生读专业书，用外语进行交流仍然有困难。

22、英语是最重要的国际通用语、英语是最重要的国际通用语言言

在开设外语课程和实施双语教育的过程中，许多非英语国家不约而同地首选英语。英语是最重要的国际通用语言。

《英语即全球通用语言》的观点《英语即全球通用语言》的观点“ 英语是全球通用语言，不管喜欢还是

不喜欢，人们对此是无可奈何的。”“ 人们要推动科学技术发展的强烈愿望，

已经在国际范围内营造了一个极为重视知识与科研的氛围。任何一种语言处在这样一个爆炸性氛围的中心，都会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一个全球性地位，而英语正是恰逢其时其地的这样一种语言。”

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观点“ 英语是一种国际通用语言，但英语只

是包括汉语在内的若干国际通用语言之一，而不是唯一的通用语。”

“今天英语一统天下的局面将会发生很大变化，将会有一批世界性的通用语出现，而英语只是其中之一。”

摘自《中小学外语教学》 02年第 10期第 1-3页

复旦大学陆谷孙教授的观点复旦大学陆谷孙教授的观点

“因为世界是多极化的，所以有人认为语言也是多极化的。英语在 20世纪是强势语言，有人说在 21世纪，英语要没落，会群雄并立，战国时代将要到来，我不太相信。有人引用拉丁语分裂成各种民族语言的历史，因此说英语也会如此。我认为不会。”

—— 《文汇报》 02/10/27第 7 版

33 、提高综合国力和国际、提高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需要竞争力的需要

世界科学、技术、经济、文化的重心在欧洲和美国，其重心又逐渐地从欧洲移向美国。科学技术的传播方式从来就是从点到面、从中心向边缘地带扩散。中国属于第三世界，处于边缘地带。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我们必须加强英语学习，才能掌握发达国家先进的科学知识和科学技术。

印度已经成为世界第二软件大国，科技人员总数仅次于美国而居于全球第二，其信息技术知识产权出口以年均 35%的高速度增长。

2002年 9 月 9日北京晨报报道：印度“软件大鳄”班加罗尔软件园公开宣称，在五年内夺取中国软件半数份额。

原因之一在于印度从业人员英语纯熟。

中国人学英文是我们的国耻行为，学英文是中国最可悲的行为，但我们不能不学，因为别人超过了我们，敌人的枪炮、科学压过了我们。今天我们必须学习他们的科学，然后 才能打倒他们！超过他们！我们要以夷制夷！非把英文学好不可，所以要咬牙切齿地学英文！

—— 摘自一位校长的话

44 、区域未来发展的需要、区域未来发展的需要 中国发展极不平衡，出现了“一个中国，四个世

界”的局面。双语教学主要出现在沿海地区，尤其是主要城市。

以上海为例。未来 5-10年是上海建设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关键时期。国际大都市初级阶段的基本标准：每两天一次国际会议； 40%的居民能用英语与外国人交流；半数市民有机会接受大学教育；每天有 13万旅客降落；每年游客占当地人口的 40%；每天人均赚 12美元……

联合国把 49 个最不发达国家列为第四世界，其中包括阿富汗、柬埔寨、孟加拉国、不丹、老挝、马尔代夫、缅甸、尼泊尔、也门 9 个亚洲国家。

《胡鞍钢：一个中国 四个世界》胡鞍钢的研究成果表明：如果放在国际背景中比较，中国地区发展差距最突出的特点是“一个中国，四个世界”。第一世界是上海、北京、深圳等高收入发达地区；第二世界是大中城市和沿海上中等地区；第三世界是下中等收入地区；第四世界是中西部贫困地区。

（（ 44 ）区域未来发展的需要）区域未来发展的需要 中国发展极不平衡，出现了“一个中国，四个世

界”的局面。双语教学主要出现在沿海地区，尤其是主要城市。

以上海为例。未来 5-10年是上海建设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关键时期。国际大都市初级阶段的基本标准：每两天一次国际会议； 40%的居民能用英语与外国人交流；半数市民有机会接受大学教育；每天有 13万旅客降落；每年游客占当地人口的 40%；每天人均赚 12美元……

55 、学生未来发展的需要、学生未来发展的需要“掌握英语和计算机，走遍天下都不怕。”

英语成为昂贵的知识，甚至成为昂贵的商品。

毕业生在学习英语方面追加投资。

太平洋百货的环亚西文—上海韦博培训中心半年学费 9980元，一年优惠 1.5 万元， 5个级别学完 2.6万元。

梅龙镇广场 9 楼华尔街英语—上海四达培训中心 3个月 48课时学费 7300 元，学员超过 2300人。

英孚教育 2 个月学费 1200-1400 元。

第三部分 操作策略第三部分 操作策略

一、师资的比较二、教材的比较三、方法的比较

一、师资的比较一、师资的比较

（ 1 ）国外师资状况（ 2 ）我国师资状况（ 3 ）解决双语师资的策略

11、国外师资状况、国外师资状况

双语教师由学科教师担任。得天独厚的人口结构和语言特征确保了

双语师资队伍的质量。获得硕士学位或博士学位（美国、英国、韩国、我国台湾地区等）。

22、我国师资状况、我国师资状况

学历层次比较低。知识结构比较单一。缺乏专门的双语培训。缺乏合格的双语师资。但是，在课程改革中，师资滞后是普遍现象。

33 、解决双语师资的策略、解决双语师资的策略高等学校培养双语教师。市场调节。在职培训双语教师（学科教师）。转岗培训双语教师（外语教师）。聘请外籍教师。聘请外国留学生、家眷等。

上海格致中学、大同中学、南上海格致中学、大同中学、南洋模范中学、青云中学等洋模范中学、青云中学等

双语教学工作量按 1： 1.5、 1：1.2计算。

在结构工资、奖金等方面给予倾斜。建立专款，用于双语教师培训。出国进修（ homestany、拜学科

教师为师）。双语教师兼外语课，成长进步最快。

浦东金苹果学校的经验浦东金苹果学校的经验将教师分为三类： · 第一类教师—能百分之百地用英语授课。

· 第二类教师—基本能用英语授课。– · 第三类教师—基本不能用英语授课。

聘请外籍教师，发挥多方面的作用： · 担任学科教师 · 担任英语教师 · 担任辅导教师 · 开展双语活动，如开设讲座、举办活动等。

二、教材的比较二、教材的比较

（ 1 ）原版教材（ 2 ）国内版教材（ 3 ）自编教材（ 4 ）翻译教材

（（ 11 ）原版教材）原版教材优点：语言纯正、贴近生活、生动活泼、

编排有系统性。

缺点：教材中的英语水平与学生英语水平不能同步；与升学要求脱节；某些内容脱离中国社会环境。

（（ 22 ）国内版教材）国内版教材优点：基本上选编自国外版教材，语言规范，篇幅适当，符合我国学生的认识能力和审美心理，考虑国情。

缺点：良莠不齐；赶出版周期，缺乏系统性；不配套，断层。

（（ 33 ）自编教材）自编教材优点：灵活性，体现办学特色、符合学

生水平；实用性，体现教师的教学个性；符合国家课程标准。

缺点：活页性质、剪刀 +浆糊 +复印机、且是一项艰苦的工作。

（（ 44 ）翻译教材）翻译教材所谓翻译教材，就是把母语教材翻译成

外语教材。日本、澳大利亚都采用翻译教材。

优点：符合国家课程标准；与常规班保持同步；避免学科损伤；满足升学要求。

三、方法的比较三、方法的比较

（ 1 ）采用符合国情的双语教学模式。（ 2 ）首选数学、理科等实施双语教

学。（ 3 ）双语教学与英语教学并存。（ 4 ）坚持自愿的原则。

（（ 11）采用符合国情的双语）采用符合国情的双语教学模式教学模式

现有淹没式、沉浸式、过渡性、保留性、双向双语、主流双语等 10 种模式。

它们自成体系，各具特色，产生于不同的国家，根植于不同的社会环境、教育环境和语言环境。应该采用符合国情的双语教学模式，吸取各种模式的合理成份。

上海市中小学的做法上海市中小学的做法先易后难。先理后文。先辅后主。（如格致中学，高考不作要求，适宜外语教学，外国学生要求）

先低后高。低年级负担轻，逐步过渡到高年级（小学；初一、二；高一，二）。

先分后合。

上海市上海中学的做法上海市上海中学的做法渗透型：第一层面，汉语为主，英语为次。

整合型：第二层面，汉语与英语不分主次，互为主体。

全英语型：第三层面，英语为主，汉语为次，或全部用英语上课。

（（ 22 ）首选数学、理科等实施）首选数学、理科等实施双语教学双语教学

人文学科涉及较多的本土文化、本族文化、宗教文化等外，如中医。

数学、理科的表述和词义比较 稳定，理解、诠释趋于一致，如计算机等。

便于进行科技领域的国际交流。

（（ 33 ）双语教学与英语教学并存）双语教学与英语教学并存

在实施双语教学的过程中，英语学科必须继续开设，任务包括：

· 讲授英语语言知识和语言技能。 · 结合双语教学实施英语教学。 · 帮助双语教师提高英语水平。 · 其他。

（（ 44 ）坚持自愿的原则）坚持自愿的原则

可以确保家长的支持和学生的兴趣。多元智能理论等表明，双语教学只适应

一部分学生。学生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没有接受

双语教学的义务。防止双语教学中的功利、赢利倾向。

参考文献参考文献

王斌华 《双语教育与双语教学》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3 年月 10月版

王斌华 “双语教育与双语教学：中外比较” 《文汇报》 2003 年 11 月 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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