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度 | 卷首语

时间在肆意流浪，却又为我们停止彷徨。一切都

凝固在，那些决定命运的数字跳出屏幕的刹那。尘埃

落定，现实，带我们离开故乡，前往未知的方向。

于是，我们带着迷茫与行囊，走在了泥泞坎坷的

路上。逆着风与梦想，开始了新的生活与惆怅。

自行车咯吱咯吱的声响，面试后被通知失败的字

样，上课时昏昏欲睡的迷茫，做作业时烦躁的时光，

泡在图书馆不见天日的绝望……心知从离开家开始追

梦的时刻起，就再无依靠，如同有目的的流浪，狼狈

而倔强。便再没有眼泪，没有颓丧，我们于绝望处生

出希望，于磨难中自立自强。

时间可为我们证明，脚踏实地的努力定将暗无天

日的生命照亮。

如同浓醇的酒，看着平淡无色，却在酝酿中溢出

芬芳。即使我们的才华隐于深巷，也会如酒一般越飘

越香。又

如奔腾不息的江，从高处而下，气势磅礴，无

可抵挡。我们的胸怀，就如容纳百川的大江一般宽广。

巷深酒香，源远流长。

我们是酒，我们是大江。我们创造奇迹，我们凝

聚希望。我们也从不孤寂，因为总有朋友在身旁，给

予情感的力量。情感亦是酒与大江，会随着时间推移，

越发深沉却又不失轻狂。

在这轻狂的岁月里，拥有拼搏的心与深沉的情感，

我们便可无畏无惧，乘风破浪。

巷 深 酒 香 ， 源 远 流 长

文 / 王婷玉

04

目录 CONTENTS

N e w s 经院动态

07/ Success 10

一场视听和思维的盛宴

09/ 步步为赢我说我的故事，我活我的精彩

S i g h t 经 核 视 界

C o u n s e l 师 说

11/ 新儒商精神对市场的作用以互利共赢的方式提高效率

12/ 借科斯名的网友见面会真实世界的东西不在黑板上，更不在新

闻里。

14/ 银行新气象我们喜爱消费正像喜爱崭新的雪纺棉麻

味

16/ 对话走近经济学 / 巫景飞教授

18/ 特约稿件W/ 巫景飞教授

13|Sight经 核 视 界

传说经济学“我学习经济学是为了不受经济学家的骗。”

联系 / 关于我们：院刊邮箱：ourjingweidu@163.com人人主页：www.renren.com/ourjingweidu

05

经纬度 |2013-12经纬度 |2013-12

Recommendation 本 期 推 荐

22/ 配额：前车可不鉴乎？配额的重临会使他们精益求精，可能把金缕衣造出来。

24/ 移民哪个国家？一旦时移世易，都开始争抢青壮年劳动力

26/ 量化宽松的代价最终付出的代价可能会远远大于收获

G r o w t h 成 长 之 路

29/ 这叫记忆 我怀着对时间的敬畏，告别过去的每一个俯首和仰望

31/ 南国的孩子去更远的地方，成为更好的人

33/ 唯一的我 唯一的梦

做唯一的自己，凡心所至，素履所往。

24| Recommendation 本期推荐

移民哪个国家？但起码他们曾在这里有梦，曾有爱，曾一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过，曾有所收获并影响至今，已十分难能可贵。

2013-12 总第 16 期主办： 经济学院团委顾问： 沈瑶 王建华 卫静芬指导老师：侯学标封面题字：沈瑶主编： 葛赛楠

执行主编：陈泽洲文字主编：张莹莹 黄海天美术主编：陈颖记者团： 芦意 唐佳莹 黄晓玲 王成阳 黄思佳 李云飞 周彤 罗天文字编辑：朱悦 杨鸣扬 刘睿曦 宋飞 刘畅 张棚

孙国傲 高梅 储俐 王婷玉 文媛 沈涛 刘瑞梅 陈妤 邓婕 李燕芬 郑凯元 孙嫄

美术编辑：钱进 鲁璐 谢嘉慧 商峻逸 杨伊雯 侯婉怡 雷彬瑛 王怡蕾

校对： 肖芸

经院动态

07

09

Success 10

步步为赢

文编 | 芦意

美编 | 杨伊雯

07

经纬度 |2013-12

SUCCESS 102013 年 10 月 21 日晚，为期三天的第十届上海大学经济学院 Success 学生成长训练营圆满落下帷幕。在

此次活动中，近百名学员们体验了校园解谜定向越野、模拟拍卖、博弈游戏、励志剧本演绎、手工装置制作、

社会精英分享等丰富多彩的活动。最后，伴随 J 楼天台上缓缓上升的孔明灯，学员们表达了对未来的期许。

08

上海大学经济学院 Success 学生成长训练营是经

济学院的品牌项目，由共青团上海大学经济学院委员

会主办，经济学院学生会承办。在此之前，Success

已历经了九个年头，其宗旨是秉承经济学院互相成就

的理念让学生体验成长，交流成长。本届作为具有特

殊意义的第十届，不仅意味着对过去的传承，更包含

着对未来的突破展望。

在第一天的开营仪式上，王建华老师表达了他对

本届 Success 学生成长训练营的大力支持与深深期

望。他表示，Success 学生成长训练营是经济学院的

品牌项目，一直都得到学生们的认同；在这样的活动

中，学员们不仅能够收获友谊、增强能力，更重要的

是收获一份美好的回忆。伴随王建华老师与侯学标老

师共同的祝福，训练营中的十二支队伍也开始整装待

发，为自己的团队取名、设计队旗并喊出他们的口号，

充分准备好迎接之后的挑战。

随后两天的训练营活动安排紧凑，同学们在“风

云来客”环节认真聆听来自学生会的前辈与数位社会

精英的心得体会，感悟他人的成功经历；在“永恒指针”

环节接受体力和脑力的双重挑战，提高了信息收集与

交流能力；在“迷海知途”的博弈游戏中，快速决策，

清晰识别对手与同伴；在“封在启时”、“缘定三生”

环节流露真情，与小伙伴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这短短的三天两夜中，学员们彼此相诚以待，

一起迎接挑战，一起欢笑喝彩。他们是对手，也是伙伴，

他们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能力，用成功证明团队的强大。

训练营的结束是终点，也是起点。让我们带着希

望和爱，见证学员们的成长，期待下一次的 success!

经院动态 NEWS

09

经纬度 |2013-12

2013 年 10 月 17 日 19:00, 在上海大学南区社区

学院的 306，步步为赢第六届首场过来人讲座正式开

始。万泓楷老师风趣幽默的开场迅速引发了在座同学

们的浓厚兴趣。万老师就考研、专业及跨专业就业、

出国、考公务员等方面开始一层一层地详细解答了同

学们的疑惑，并通过多个事例和他自己的经验，生动

地为大家讲解了 500 强企业的招聘过程，极大地丰富

了学生们掌握的就业信息。

考公务员，录取率低；考研，自己的本科再读一

遍有什么意思；出国，你回来除了学历多了什么⋯⋯

现实中，很多学生由于面临众多选择而有些犹豫不决，

万老师告诉他们，工作经验和实习经历，才是真正的

求职敲门砖，没有一个公司会要一个高分低能、只会

学习的，所谓的“优等生”。接着，万老师向同学们

展示了各个企业、公司的招聘要求和网申表格，让同

学们真正了解到了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而自己又缺

乏哪些条件。这样详细的解释和事实是同学们从未看

到的，让同学们更加确认自己不虚此行，真正收获到

了自己在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万老师的讲座历时两

个小时，同学们都听得意犹未尽，甚至很多的同学在

讲座结束后留下来和万老师交谈，也有大二大三的同

学向万老师咨询寒假实习的内容，希望早日成为职场

精英。

上海大学步步为赢项目团队是一个以求职就业为

主题的项目团队。他们的品牌活动包括讲座、培训、

品牌酒会以及模拟面试等等。其理念是希望能够帮助

更多的上大学子成为职场中的精英和强者，找到自己

心仪的工作。至此，我们对步步为赢致以真挚的祝福，

正如他们所说的“我们希望以这次讲座为契机，对我

们六年来的工作进行总结，同时让我们的步步为赢可

以迈上一个全新的台阶，打造出一支更加优秀的队伍，

把步步为赢的明天建设得更好！”

步步为赢

经核视界

14

11

银行新气象

新儒商精神对市场的作用

文编 | 沈涛 黄海天 杨鸣扬

美编 | 王怡蕾

12 借科斯名的网友见面会

11

经纬度 |2013-12

新儒商精神对市场的作用

西方文化是尊重“私”的，经济学也是以“私”

为基础的，而中国传统文化是嫌弃“私”的。于是就

有人说了：“要发展经济，就要全盘西化。”事实果

真是这样吗？中国传统文化就是阻碍中国经济发展的

“垃圾”吗？又为什么西方学者开始学习“儒学”，

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想从中提炼精华来拯救西方经济

呢？

新儒商精神是当代社会中一批继承了中国传统文

化精神的精英商人在参与自由市场的经济活动中所总

结出来的一种新的价值观念。在这种观念的指导下，

人们可以更公平、更有效率地参与经济活动；市场交

易费用也会大大降低；资源也能得到更合理的利用。

经济学的基础假设是：每个人的任何行为，都是

自私自利的。马克思说过：“10% 的利润让人疯狂，

有 50% 让人不顾一切 , 有 100% 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

有 300% 的利润，可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根据自

私理论，商人所获私利足够大时，就有可能践踏他人

利益、他人产权，破坏价格准则成立的根基。为了制

约自私的人，政府往往需要出台一系列的政策、法律，

甚至动用警察军队，去保护私有财产，去提高理性人

的违法成本。依赖政府保护私有财产诚然没错，但单

单这样做会有至少三个个坏处，一个便是社会成本太

高，需要花费人力制定律法，需要花费资金维持暴力

机构运行，这是浪费；另一个，立法干涉道德领域，

道德底线越退越后，又需要更多的法律，形成一个恶

性循环；第三，律法是人定的，这就有了先天的缺陷，

是不可能做到完美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未必能保

护私有制，精英政治也可能造成腐败。

自由经济学主张小政府甚至无政府主义，可以减

少政府端口大量的交易费用。但这是要建立在完美的

私有财产保护上面的，在人们都愿意遵守价格竞争准

则、都尊重他人产权的乌托邦下，才会使“无政府主

义”行得通。但经济大萧条已经告诉我们，要使理性

人在巨大的利润面前不被诱惑是不可能的。滞涨也告

诉我们，扩张政府权力，通过立法执法提高违法成本，

长远上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时候，提高道德成本的意义便展现出来了。很

不幸，西方在这一点上是很难做到的。古希腊文化对

“人”挖掘过深，对“理性”过于崇拜，后又有文艺

复兴。西方对“人”本身的过于关注反而导致对道德

的轻视。因此，西方学者希望从中国文化中找到“拯

救西方经济”的方案。

尽管传统儒家文化“重义轻利”的思想似乎与理

性人假设是有矛盾的，但随着当代儒商不断总结，新

儒商精神发展出了“先义后利”、“公利为上”的新

义利观，在商业道德上讲究“诚信不欺”，在经营理

念上讲究“和气生财”，在管理方式上讲究“以人为

本”。诚信不欺，是对消费者利益的尊重；和气生财，

是对其他经营者产权的尊重；以人为本，是对公司利

益相关者的尊重。这些尊重恰恰增加了理性人决策时

的道德成本。

有人会说：“成本的提高不是一件坏事吗？提高

道德成本的新儒商精神会有人接受吗？”

事实上，为了保护所有人的私有产权，是必须要

付出一些成本的。因此，表面上公司经营的成本好像

提高了，获得利润的机会好像变少了，但从整体社会

角度来看不过是成本由政府转到理性人头上，而由政

府来承担成本的话，说到底还是会转到理性人头上来

（税收），这成本从理性人到政府又回到理性人又要

产生新的浪费。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由理性人

承担。况且，在新儒商精神的指导下，企业不会因为

好像少了赚钱的机会而效益变差，事实上却因此比其

他企业更有竞争优势，对消费者可以形成诚信的企业

形象，对外形成互利共赢，对内形成有效管理。囚徒

困境改良模型也已经验证，两个“愤怒天使”，即看

重道德的理性人，可以在博弈中实现双赢，而不是出

卖。这样一来，市场上因为恶性竞争导致的浪费会大

大减少，效率和公平能在理性人这一端口实现平衡，

而不是转嫁到政府头上，小政府便有可能实现了。

总的来说，发扬新儒商精神，通过提高道德成本，

能减少政府的浪费，减少商人的浪费，能在理性人端

口实现公平地在价格准则下竞争，以互利共赢的方式

提高效率，实在是市场经济一大良策。难怪长江商学

院要将其写进教科书了。

文 / 沈涛

12

借科斯名的网友见面会文 / 黄海天

时间：2013 年 10 月 19 日

地点：深圳博林诺富特酒店

事件：意外受李俊慧邀请参加科斯追思会

Ronald Coase

1910

2013

13

经纬度 |2013-12

忙活了一天，回到宾馆不愿睡下。是怕忘了，趁

热写下，好些事我怕记不住。

今天我做了什么？见网友。

习惯是先文后题，这次反了。是要给自己的想法

划条界，多的东西才不告诉你。我是不愿意取如何如

何的题目。科斯教我们看到什么是什么。我见了网友，

良师益友。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到了会场。科斯他老人家西去

是许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我悲不为此。夏季学期选了

一门外国佬开的经济课，照本宣科不说，而且那位老

师是我见过最无趣的美国人，超过政治老师。试图两

个星期四次课讲完微观经济学的才子，其中讲到科斯

令我略微满意。但随后令我震惊的是，他居然说市场

中见不到犬吠声成交的例子，科斯定律看起来没用。

原因是什么我忘了，错误的逻辑总是令人难记。我历

来避免在院刊上捅破那一层遮羞布。但今日却不能忍

了，老人家在天，我要骂个“瞎”字在前。好些公寓

不能养狗，但别墅可以养。犬吠之价是算进住房总价

里了，与好些杂项一同算价。我国血汗攒下外汇换得

如此水准，尴尬至极。听说乞丐越残越容易有高收入，

瞎也算吧。

我的确怀着沉重的心情到了会场。现场气氛却似

乎正好相反。蒙代尔先上台讲话，此公年迈已现，讲

话不清不楚，可怜我未过四级的英语，好在有同声传

译。麻烦是他讲的笑话我总是慢别人半拍笑。接下来

是桑德尔，有趣的老头。最好的是 Alexandra&Lee

Benham 夫妇，讲了好些关于科斯的趣事。令我印象

深刻的是，诺贝尔奖开奖的那一天，全世界都找不到

他们的诺奖得主。是的，任何电话都没有办法联系到

科斯夫妇。他们去度假，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们要

相信市场，你没看错，这句话一点也不突兀。因为最

后唯一知情的门房把他们的去向告诉了记者。你说市

场的发掘力如何？回到主题，科斯最终在一家旅馆的

大厅里接到了记者的电话。讲着讲着，科斯露出夸张

的表情，科斯夫人开玩笑说：“你看上去像刚获得了

诺贝尔奖。”

“是的。”

接下来是一串无聊的演讲，英文，中国人的英文

而且没有翻译。我们可以拖动一半的进度条。之所以

拖一半是因为，李俊慧老师来了。李老师悄悄叫我们

出去聊天，我之前可从未想过，李老师除了擅长逃课

还懂逃会。

我们可以往后跳一点，聊天很有趣，但写下来就

无趣了。

我们可以再往后跳一点点，午饭自助餐，刺身不

错。

接下来是小组发言。李老师在第一组，所言于我

是老生“常”谈。末了有几人提问，泛泛之辈，不值

得浪费笔墨。有趣的是第二组，最后一人居然说起了

自己研究的博弈论。说得激动，可惜此位仁兄之悲剧

似乎已经注定。张老在经济解释卷四中大批博弈论，

卸责勒索之言虚妄，直言新制度经济学的发展就是悲

剧。我当时就在想，待张老上台时此位仁兄的表情会

是如何的精彩。

也见到了谢作诗。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我和

几位收听过他微博的网友一致认为此公打着经济解释

的名号不知做甚。论经济解释此公水平恐不及在下。

提问环节时，向松祚就科斯所言“思想市场”之

问提出批评科斯，以前不错今天便无进步。大家若是

不批科斯，只言其对便是今日学会之悲剧，无颜见科

斯。众人皆愣，不知从何批起。在场至少有十人知道。

凡是熟悉张老经济解释的人自然懂得科斯的谬误之

处。向松祚明显是托，谁会批呢？

张老自然是张五常。百闻不如一见，让我先来描

述一下张老吧。狂乱的白发，朴素的着装。坐着时似

乎是一个精明的小老头，站起来时却压过众人一头。

私下谈时，张老思维依旧，迅猛超我们这些小孩。说

自己记忆力不复，好在想象力依旧。早上想的问题想

到晚上就忘了，再想一遍。无论如何让人不信这是一

个接近八旬的老人。

说回张老的讲话。我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演讲，

或许用课更为恰当。今日才知绘声绘色之言凿凿。我

听得直呼过瘾。但也暗自觉得假若没有平时的思考，

今日恐怕跟不上。张老所言变化之快超人意料，在场

好些高人怕是听得难受吧。讲稿之后会作为《制度的

选择》第二章的第十节，此章之前只有九节。

往后没什么好说的了。尽管我很想把张老的想法

写下来，但这似乎是件麻烦事。

网友呢？说了多的东西不告诉你，界可以是外界

也可以是内界。但无论如何，真实世界的东西不在黑

板上，更不在新闻里。

借科斯名的网友见面会

14

2000 年 7 月，徐滇庆、樊纲、茅于轼等成立长

江金融研究所，研究民营银行的设立方案，并选择了

安丰佳集团、沈阳东宇集团等 5 家民营企业作为试点，

方案上报银监会。之后此事却因种种原因就此搁置，

如今 12 年的轮回过去，终于向民营企业敞开了重生

之门。

德意志银行报告指出：“中国 ( 上海 ) 自由贸易

试验区的最主要意义在于，为通过简政放权来推动民

营经济发展和金融改革探索一条道路，并为未来加入

高标准的国际自由贸易协定提供经验，以开放推动改

革。”到今年为止，国家工商总局已经核准了 9 家涉

及银行的企业名称，如：苏宁银行、中联银行、锡商

银行、华瑞银行、前海银行、中储银行、华商银行、

苏南银行、国融银行等。

温州其实早望眼欲穿地站在金融边缘多时，许多

商人希望解决信息不对称，打通民间资本与实体经济。

6 月 29 日银监会主席尚福林在陆家嘴论坛表示，通

过相关的制度安排，防范道德风险 , 防止风险外溢是

关键。一位知情人士表示，假如由股东组成的为有限

责任公司，那么民营银行采用无限责任制就没有意义，

“除非股东都是自然人”。7 月 5 日，金融国十条明

确提出，扩大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尝试由民间资本

发起设立自担风险的民营银行、金融租赁公司和消费

金融公司等金融机构。

所谓民营银行就是由民间资本控制与经营的，权、

责、利统一的现代金融企业，体现民有、民治、民责、

民益的四有思想。我国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领域总是

润物无声，真正有名有号的也只有 1996 年 1 月 12 日

在京成立的中国民生银行，是非公有制企业入股的全

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在英国《银行家》杂志的最新

评选中，工农中建四大行皆进入全球前十的行列，但

我国中小银行，尤其是民营银行则明显发展不足。截

至 2012 年底，中小银行法人机构（包含城商行、农

商行、农合行和村镇银行）仅占银行业总体资产规模

的 15%。如今中日韩，中东，欧美都在谈地区的友好

互贸，国家的确需要经济发展作为左膀右臂，民资也

会有更好的生存土壤。

当我们讨论金融工具或金融资产，维度永远是三

个：流动性、收益性和安全性。古语云：“流水不腐，

户枢不蠹”。苏联时期的高度集中经济，带来的是呆

滞的市场，最终这个经济体消亡了。还记得今年流行

起来的余额宝，支付便捷且收益很大，我身边的很多

朋友都在用。后来听说这其实是基金投资的创新形式，

但确实还是很利民的。相较于马云高调进军互联网金

融，马化腾犹显低调，表示腾讯这次参与仅是支持政

府的政策。《意见》提出了措施建议：加大对“三农”

领域的信贷支持力度，进一步发展消费金融促进消费

升级，进一步发挥保险的保障作用。

其实为什么民营显得那么重要，就是因为其背后

对金融体制完善的意义。经济不可能脱离人民，作为

市场因子的人民十分重要，金融民主化更是政府希望

的。首先，民营银行的利率将影响市场，他们可能以

更高风险的投资吸引资产，存款者与投机者也会预见

到，如果监管部门对他们的利率控制与央行一视同仁，

势必会打击其存储业务。其次，他们的准备金率是多

少呢？ 20 世纪 30 年代的美国兴起了许多野猫银行，

由于地处偏僻，其银行券往往以低于面值额兑换，然

而真正致其大规模倒闭的是作为准备金的州政府债券

大幅贬值。民营银行在政府心中的位置是央行支行，

热钱海绵，还是市场产物，就是制定规范的依据。如

果入股者得不到保障，就不会有优质的资金链形成，

一旦疏忽大意，那些总在试探的触角将引来未知的妖

魔鬼怪。然后是银行管理者。在许多人的国际财团职

业经理人生涯遇挫时，我们的制度要求是否应更多关

注内地的后起之秀。几年前的次贷危机也对管理人的

薪酬体系发起了挑战，我们可能需要大费周章的设计

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制度，让资金在市场的游动不至失

控。还有，保险业与银行的关系。假如银行未能周转，

就由保险公司拆组重新进入市场，显然是不合情理的，

因为银行将有最大化风险的动机，使资本资产比率降

低，从而导致资金不足，造成储户跟保险公司不必要

的损失。

很多细则将会陆续制定出来，毕竟电商时代已到

来，我们喜爱消费正像喜爱崭新的雪纺棉麻味，喜爱

赤素馨花檀香味一样。顾城“要在纯白的纸上画下笨

拙的自由，和不流泪的眼睛”，这可能也是民营银行

想说的。

银行新气象文 / 杨鸣扬

经核视界 SIGHT

师说

16

18

对话

走近经济学

行政性垄断的破除之道

特约稿件

文编 | 邓婕 李云飞 黄晓玲

美编 | 侯婉怡

16

师说 COUNSEL

“经济学就是有趣，好玩。”D：对于从没接触过经济学的新生来说，您能否

用简单的话介绍一下经济学的大致研究方向？

W：经济学是一门解释人的行为的学科，也有人

说它是一门研究资源配置的学科。我比较喜欢前一种

解释，不过后者也可以，因为人的行为就会带动资源

的变化。

D：您觉得经济学的魅力在哪里？

W：经济学就是有趣、好玩。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

西，经济规律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它让你知道你要

动脑子才能搞明白一些事情，知识不是那么简单的。

D：学习经济学需要有较高的理性吗？

W：男性的经济学家比较多，但是女性经济学家

也在学术研究方面做了很大贡献。其实理性和感性的

区别在于你的思维定式。思维影响行动。这和文理科

的区别差不多。自己的意愿支配自己的行为。没有绝

对的说法。

“学习好的经济学是为了不被坏的经济学家骗。”

D：有人说学习经济学就是为了不被经济学家骗，

对此您怎么看？

W：有些经济学家，话讲得很大，因为他需要名气，

需要赚钱，但是你自己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

盲目跟随别人的思想。

D：关于（自己教的）课程，老师可以简单地做

个介绍吗？

W：我主要开设了三门课程：产业经济学，商业

面面观和产业分析方法与应用。其中前两个是针对本

科生的，最后一个是针对硕士研究生的。

产业经济学——中观经济学，介于微观和宏观之

间，主要解释企业行为，也会谈及推动企业发展时政

府应该提供的宏观环境和政策。

商业面面观——商业社会入门，主要针对大一新

生，目的为了学生能对商业社会有一个浅层次的总体

认知。

产业分析方法与应用——综合课程，为政府做产

业分析、产业政策，写报告影响商业投资，通过企业

分析方法来考虑是否进入企业就业，既有经济学也有

管理学的综合知识，属于对知识的深入研究的课程。

D：所谓经管不分家，您认为学经济与学管理最

大的差别在哪里？

W：经济学解释世界，管理学改变世界。功能不同。

经济学家研究社会资源配置，管理学家解决组织内部

资源配置的问题。

巫景飞走近经济学文 / 邓婕

W=巫教授

D= 邓婕

17

经纬度 |2013-12

基本简介

巫景飞，经济学院

副教授，博士研究

生。现为上海大学

国际工商与管理学

院讲师，硕士生导

师。

主讲课程

组织行为学

梦想即刻启程首先说明，这只是笔者的一些废话。

在写这段话之前，我被迫回答了一些

关于梦想的问题。

说实话，我对梦想从来没有太明确的

概念。有过的梦想，都是私人的，短暂的

或者遥远的。有些在路途中被我悄悄丢掉

了，有些被精简了，有些被升级了。

借着青春的名义，在名为人生的路上

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不算太顺利却也没有

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行囊里多多少少也

有了些因为时间和经历而储存下来的东

西。

而其中那个名为梦想的盒子，不管里

面的东西是多是少，至少它还在。

哪怕有时候因为汗和泪而想过要放

弃，最终还是因为更多的笑和幸福而把它

留下来了。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我们决定不了出生，却能改变自己的

命运。

那些让我们痛过的哭过的，总有一天

会变成只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财富。

那么年轻，你在怕什么。

所以不要迷茫了，趁着年轻，多学点

东西吧，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是对自

己人生的负责。

就像巫景飞老师所说，改变自己，恢

复求知欲和好奇心，走出浑沌茫然的阴影，

我们就是上大的未来。

“上大经济学的未来在你们手里。”

D：关于大学学习，老师有什么建议

吗？

W：积极、主动，少听老师的，多看

自己的。现在网络很发达，图书馆的资源

也很丰富，自学什么的都很方便的。所以

要培养自己的求知欲。学生就像柴火，老

师只能点火，燃烧要靠自己。我们只能起

引导作用，能做的太有限了。一定要靠自

己。

D：上大经济学的未来在哪里？

W：上大经济学的未来在你们手里。

肯定在你们手里啊，我们都老了，不行了。

（笑）

D：对即将看到这篇采访记录的同学

说一些寄语吧。

W：改变自己。虽然现在不合理的教

育模式已经把你们摧残成这样了（笑），

但是还是要燃起对知识的欲望，这是你们

本来就有的东西，只是被忙碌的生活和迷

茫的内心掩盖了。

一定要尽快恢复求知欲和好奇心，这

很重要。不管是什么东西，你只有对它有

兴趣，才能真正用心去学习它。

走出浑沌茫然的阴影。现在的大学生

大多都是浑噩度日，没有明确的目标，要

为自己的人生找一个方向，然后去努力，

才能过得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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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垄断都是行政垄断《上海国资》：近期沸沸扬扬的中石油贪腐案，

与其垄断地位有无关系？如有，是些什么关系？

巫景飞：个人认为，肯定有关系。如果不是垄断

的，哪有这么多东西可供腐败 ? 行政垄断导致中石油

强势市场地位，如果内控糟糕点的话，这些市场垄断

所形成的“企业租”就会变成企业内部人的“个人租”

寻租行为。一句话，绝对的垄断导致绝对的利润，绝

对的利润很可能导致某些人的寻租与腐败。

《上海国资》：您认为石油行业是行政性垄断，

而不是自然垄断吗？

巫景飞：石油行业是典型的行政性垄断。垄断这

个经济概念性行业，说的是市场中只有个别或少数企

业存在的现象。但请注意，垄断是种经济现象，千万

不要一听垄断就想起高价、低质、腐败。就像，千万

不要一听到高利贷就想起万恶的资本主义，要透过现

象看本质，理性而非情绪地去分析垄断成因才能解决

问题。

事实上，不同的垄断成因会有不同的市场绩效。

有的垄断是因为市场特点，比如基础设施行业、网络

外部性很强的行业，竞争后的结果往往是由一两家企

业经营比较合适。具体如电信运营、航空运输、电力

配送等。有的则是因为政府管制，限制进入，形成垄断，

比如我们的烟草专营、医疗服务等等。

当然，政府授权专营有很多因素，但目前我们看

到的很多说法是说这个行业就是自然垄断，为了实现

规模经济、不浪费社会财富等等，打着自然垄断的名

义行行政垄断之实。但请别忘了，自然垄断也是经过

市场竞争形成的一个结果。从产业历史看，早期，美

国经营电报电信有很多家、经营铁路的也有很多家，

汽车就更不要说了，经过了竞争后，垄断才形成了，

而且即使有垄断，企业也不敢轻易涨价，因为一涨价，

对手又进入了。这种垄断实际上是向天下英豪发出了

英雄帖，鼓励更多的创新来进入来替代，这只会让这

个行业的品质、技术更新速度更快。你看看马云的淘

宝、阿里巴巴鼓励了多少新模式的电商平台出现，这

是最好的证据。

我同意经济学大师斯蒂格勒的说法，“垄断只有

一种就是行政垄断”。实际上，所有的垄断都是行政

垄断。只有这种垄断，才会导致社会福利损耗、下降。

当然也会让某些掌握特权、善于投机的人大赚特赚，

就像我们看到的石油腐败案一样。

《上海国资》：在您看来，目前垄断行业存在哪

些问题？现状如何？

巫景飞：你说的垄断行业，我理解是行政垄断的

行业。如石油、电信、金融等都具有这种属性。

当然这些产业的垄断程度还有程度上的差异。现

师说 COUNSEL

行政性垄断 的破除之道

——专访上海大学副教授、博瑞产业发展研究院院长巫景飞博士

在中石油腐败“窝案”曝光之后，市场对“政企不分、垄断得利”的石油体制改革投入了更多的目光。虽然

有人认为，石油行业属于自然垄断行业或特殊行业，肩负着保障国家石油安全的重任，但也有人认为，石油行

业并非自然垄断，而是典型的行政性垄断。与之类似的，还有铁路、电信等诸多既有垄断行业。如何真正破除

这类行政性垄断？《上海国资》专访了上海大学副教授、博瑞产业发展研究院院长巫景飞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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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纬度 |2013-12

状是其中的企业日子都很好过，但他们产生的对经济

的负面效果（负外部性）却很少被关注。这些产业绝

大部分都是基础设施或生产要素供给类的，是很多产

业的上游，它们的无效、低质、高价就会转移给其他

下游产业，使得下游福利收到影响。想想我们的银行，

我们多少实体企业在为他们打工。上市银行的利润占

到上市所有企业利润的 50% 以上，这不正常。更为

重要的是，这些垄断企业往往存在大量腐败寻租行为，

使得下游企业在经营过程中更愿意搞关系而不是搞研

发来增强竞争力，最终导致我们的产业无法升级。最

近我和我的学生写了一篇文章，叫产业升级的制度基

础，就是分析这个现象，我们用博弈论和计量实证等

方法说明了，如果一个社会具有的是鼓励钻营、腐败

而非创新的制度安排，这个社会无法顺利实现产业升

级。

垄断中的国有民营关系《上海国资》：国企在垄断行业扮演的角色是什

么？自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中国的大型国有企业，

有节制地退出了部分竞争性领域，在很多产业领域，

都能看到民营企业的影子。经过国有企业改革之后，

国内出现了很多“半开放行业”，即国有企业和民营

企业同台。但是近几年，国有企业在以前退出的领域，

又逐步加强了控制。该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巫景飞：我们说打破垄断不是消灭国企，国企的

存在也有它的道理，国企民企公平竞争，在竞争中找

到各自的角色，这才是良性的生态环境。

《上海国资》：早在 2010 年，国务院颁布的“新

36 条”明确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垄断性行业。但事实上，

这一进展成效甚微。您觉得原因在哪里？

巫景飞：很简单，利益。这么做是让某些人利益

消失了，你说他能开心吗？而且这些利益集团与政府

某些官员联系得太紧了，政府某些利益部门也没动力

变。因此，让政府（官员）更受监督、更透明，当然

也要给其应有的激励（薪资、荣誉等）是加速推进放

开的重要基础。

《上海国资》：有人说，“目前，在一些垄断行

业的改革往往是形改、名改而实不改。大都限于形式

或结构上的腾挪变动。所以民营企业能够进入的空间，

越来越狭窄。”在您看来，铁路、电信、石油等这些

垄断行业，民企进入的难点在哪里？

巫景飞：其实说石油、铁路垄断，也不尽然，铁

路的钢轨生产就不垄断，我倒是觉得，在没开放之前，

民企也可积极作为，在相关联的产业做好做强，走农

村保卫城市的策略，一旦放开可以顺势进入，过程中

用市场化的力量（如技术创新）来逐步弱化行政赋予

的权力，心里要有这个雄心，少去走找关系搞腐败的

捷径，这样在垄断解除后，机会就是你的。看看马云

搞金融其实就是这样，阿里巴巴从资讯平台——交易

大数据——金融，步步为营。做务实的理想主义者，

不抱怨环境，而是从能做的开始做起。

对于政府官员（我指的是想变化，想为社会谋福

利的那群人）而言，我认为也应如此，一步到位搞巨

变很难，那就慢慢推进，空间上先搞特区，先行先试，

产业上从某些技术变革速度快、产业关联强的行业搞

起，逐步放开。

另外，我想说一个大家不太关注的垄断产业，也

有很多人认为它不是产业，那就说事业，中国的教育

事业太需要打破垄断了。我常说，教育的最大规律就

是没规律，而我们现在的教育办得太格式化，完全消

灭了差异，也消灭了民族的创造力，举办教育事业进

入难度很大，最终使得中国的人才竞争力下降。中华

民族的未来堪忧。

如何打破行政垄断？《上海国资》：有这样一种说法，“毋庸否认，

我国石油天然气体制存在不少问题，但我们必须考虑，

如果没有这个体制，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只要客观

观察，可以看到，倘若没有这个被指为“垄断”而被

口诛笔伐的体制，我国在整个国际石油天然气市场上

的谈判地位必定大大削弱，我国作为一个整体要付出

多得多的代价。这样一个体制也大大减少了资源产地

的腐败。”您如何看待这一说法 ?

巫景飞：通过授权一家企业对外谈判，对抗境外

石油产业的垄断，短期看似乎有利，有利于增加谈判

实力。实际上存在很大的问题，首先这家企业买进便

20

宜了，但怎么保证卖给国内企业也是便宜的呢？用它

的垄断代替境外的垄断，就一定对国内产业有帮助？

其次，如果要保证它卖出石油的价格也便宜，就必须

有销售价格管制，这一管制就带来新的问题，谁来管

制管制者呢 ? 权力大了，自然腐败就容易滋生。当然

如果在一个政府权力相对受到监督和制衡的体制里，

这个问题会少一点。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谁有动力

去谈判谈个好价格呢？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很多人都忽视了，即使存

在廉洁的官员和石油企业高管，他们都很愿意为我们

争取便宜石油，甚至还补贴点汽油费给我们老百姓，

这会带来什么？显然就是浪费，对石化资源的过度使

用，对环境的破坏，对新兴替代能源的探索动力弱化。

看看我们的国家，产能过剩的很重要原因就是水、电、

土地、环境过于便宜。

让市场机制在目前很多垄断领域发挥作用，让政

府职能归位，让政府更受监督将是未来中国产业升级

的重要制度基础。

《上海国资》：如何让市场机制发挥作用？您觉

得目前垄断行业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巫景飞：之前说过了，让市场机制在目前很多垄

断领域发挥作用，就是让政府职能归位，让政府更受

监督，依法治国，企业家就会更喜欢搞研发、搞经营

而不是搞关系，未来产业升级的中国梦就可以实现了。

破除行政垄断的手段有两种，一种是政府主动放

开，行政垄断实际是很多部门的利益的垄断，破除行

政垄断就是他们让利的过程；另一种就是用技术手段

打破行政垄断。

目前政府在不断缩减审批项目，这是政府的主动

放开。这样的例子很多。

利用现有技术手段打破行政垄断的例子也很多。

典型的是快递的例子。原来邮政一家垄断，民营快递

公司出来后，快递速度比原来快了，价格又比邮政低，

邮政的垄断自然就被打破了。更典型的是微信和互联

网金融的例子。

比如原来大部分电信增值业务都是刚才讲的，像

火车上盒饭一样，由点上垄断延伸出来的非自然垄断。

但微信出来后，随着技术的进步，这样的垄断自然被

打破了。

与此类似的还有互联网金融。银行是行政性垄断，

成立银行必须银监会批准，阿里巴巴没有搞银行，而

是搞了凭借技术手段搞了互联网金融，实现了互联网

企业和传统金融业之间的一种跨界的深入融合。这种

深入融合的本质，是利用互联网技术以及自身的运营

模式，拓宽了金融服务的内涵，创新了金融服务的方

式。比如传统金融服务受制于银行网点的服务半径，

服务范围是有限的，服务对象也是有限的，但互联网

金融下，互联网技术已使其摆脱了地域的限制，将金

融服务延伸到每一个互联网所覆盖到的地区。比如传

统的信贷服务，需要经过人工实地调研、形成审批材

料、按照“支 - 分 - 总”层层审批的多环节处理，不

仅需要较大的成本投入，在效率上也经常不能满足急

迫客户的需求，而互联网金融通过大数据、大平台的

运算，能够批量化、快速进行业务处理，有效降低经

营成本、提高服务效率。这是典型的利用技术手段打

破垄断。

当前，互联网金融已经包括第三方支付、P2P 网

贷、众筹融资、在线理财产品的销售、金融电子商务

等模式。未来随着技术不断进步，还会出现更多的业

务模式。互联网金融的出现，不但打破了原来金融业

的垄断，也促使传统金融企业不得不改变。这是典型

的利用技术打破垄断的方式。

当然，破除行政垄断最好的方式是政府放开，解

除行政审批是大势所趋。但在政府还没放开的情况下，

作为企业家抱怨也是没用的，永远不会进步，此时，

最佳的方式就是利用现有技术手段不断打破垄断，这

是一种倒逼机制。我喜欢用破坏性创新这个词，当下

中国的企业家其实面临一个很好的技术时代，这些技

术将会对很多行业产生根本影响，把握这个机遇，用

行动挑战行政垄断恐怕是更具建设性的方法。

《上海国资》：在您看来，中国的垄断行业未来

会如何发展？

巫景飞：孙中山说过：“天下大势，浩浩汤汤，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行政垄断一定是要逐渐被打

破的，而市场竞争后形成的垄断也会出现，竞争才是

硬道理。无论民企、国企的管理人都应该谨记这个道

理。

师说 COUNS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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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纬度 |2013-12

本期推荐

文编 | 黄海天 芦意 陈泽洲

美编 | 雷彬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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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量化宽松的代价

配额：前车可不鉴乎？

24 移民哪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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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写在前面：本文是张老作于 2003.11.26，虽

然时过境迁，但这套逻辑放到光伏放到汽车上同样管

用。学校里的国际贸易洋洋洒洒一本书不如这一篇文

章一条需求定律。

中国两年前签订世贸协议后，纺织成衣产品进入

美国的配额按步取缔，其中一些取消了配额。后者中

有三种产品因为取消了配额而导致美国进口急升。美

国决定把配额于明年初放回去。中国反对，说美国违

反了世贸协议，美国则认为没有违反，吵了起来。公

有公理，婆有婆理，我不懂，但谁对谁错不是这里要

探讨的话题。

经济学者是屡有分析配额的效果的。他们一般是

按照课本的方法，把几条曲线移来移去，看著法例加

上一点变化，然后以些什么回归分析计量一下。这种

分析不是错，而是因为过于著重方程式与进出口数字，

忽略了我认为是制造品配额最重要的含意，也即是说

漠视了最重要的内容。让我说说吧。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香港成为世界第一成衣（纺

织品）出口「国」。你道为什么？是因为六十年代中期，

美国及其它先进之邦，以配额约束香港纺织品的进口

数量！

那 些 年 头 我 在 美 国， 亲 眼 看 得 分 明。 六 十 年

代， 香 港 的 纺 织 品 只 在 低 档 的 百 货 商 场 的 地 下

（basement）出售，品质奇劣，价格相宜，见不得光，

与数之不尽的落后国家的产品排排坐。配额约束实施

后，香港成衣的质量急升，几年之间由地下升到最高

档的那一层，而价格也大幅提升了。不少美国的高档

牌子惨遭淘汰，或节节败退。是的，七十年代后期，

香港富有的太太小姐们，坐飞机到美国的高档商场购

买衣服，买回来的都是香港货。

有什么奇怪了？四十年前美国某些州份把香烟税

改为以每包算，香烟立刻加长。若干年前西雅图某区

政府委任的收垃圾公司发了神经，垃圾按每箱收费。

该区的垃圾箱立刻加大，塞得满满的，父母叫孩子在

箱中的垃圾上跳，结果是垃圾箱重得拿不起来！

配额是值钱之物。一件成衣要一个配额才可出口，

制造商怎会不增加其质量呢？这正如香港进口的美国

苹果与金山橙，因为高档的与低档的要加同样的运费，

进口商当然选高档的了。如果我瞒著老婆，偷偷地带

一个像年轻的宋美龄到雅谷进晚膳，我不会那样傻，

问侍应有没有汉堡包。

经济理论的解释当然还是那条需求定律。香港中

六学生懂得的答案，是虽然加上运费后，优质苹果与

劣质苹果的价格一起提升了，但从相对价格那方面看，

优质苹果的价格是下降了的。需求定律的价格，永远

配额：前车可不鉴乎？

文 / 张五常

师说 COUNSEL

23

经纬度 |2013-12

是相对价格。同样，提升成衣质量，其价格是上升了，

但优质与劣质同样加上一个配额之所值，优质成衣的

相对价格下降，所以出口的质量提升。

这分析，中六学生说得出有一百分，但到了博士

后只得六十，强可及格，因为只是大略地对。较为正

确的分析比较深入，要把「量」来一个颇为复杂的阐释。

拙作《科学说需求》的第六章第五节处理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被配额约束了数量，香港当年会成为天下

第一纺织成衣出口国呢？答案是两个理由的合并。其

一是优质使价格上升，而出口总值以价算。其二是优

质的成衣远为耐用，减少了他国的出口量。

另一个问题来了。当年亚洲的国家都受到同样的

配额管制，为什么主要是香港跑了出来呢？答案还是

需求定律：整个亚洲只有香港容许配额在市场自由买

卖。这自由转让不仅使配额落于善用或适用者的手上，

也使配额的价值上升，而这使香港的优质成衣的相对

价格下降得更多了。听说国内的纺织品配额也有在市

场转让的，但因为法律不容许，市场就发明了一些偷

龙转凤的转让方法。这增加了交易费用，然而，一般

的观察是国内的配额转让盛行，对产品质量的影响应

该与香港昔日的相若。

任何制造品都有多个层面的档次。在国际自由贸

易的市场中，不同之区会按他们的比较优势成本来选

择各适其适的品质档次产出，选错了的制造商会被市

场淘汰。不是说在配额引进之前，香港的制造商没有

能力产出质优、档次高的成衣，而是在国际自由竞争

下，他们认为投资于高档次的产品，其成本斗不过先

进之邦。

配额的引进，是把自由市场的质量档次排列更改

了。怎么可能呢？配额之前香港的成衣制造商认为走

高档的成本过高，走不过，难道配额之后走高档的成

本下降了吗？不是的。答案是：配额引进之后，成衣

制造商之间的竞争受到约束，使配额的每个受配者在

某程度上拥有一点垄断权，配额之价代表着垄断租值，

而这租值的存在容许持有配额的竞争者提升成本，因

而容许成衣质量的大幅提升。在持有配额者的竞争下，

均衡点是质量提升的成本增加在边际上与配额的租值

相等。是配额租值给予成本上升的空间；是需求定律

强迫质量上升的选择。这是经济学。

是愚蠢得不容易想象的保护主义。当年美国与其

它先进之邦，为了保护自己的纺织成衣商，把落后而

质劣的香港纺织品加上配额限制。然而，到头来，落

后的香港成衣商，因为配额保护着他们，给他们有可

观的配额租值，让他们有成本空间大展拳脚，提升产

品质量，把先进的配额倡导者杀下马来。这叫做拿起

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年来中国大陆的纺织成衣，有众多港商的参

与，质量广及多个档次，其中不乏高档的。入世之后，

面对配额的瓦解，制造成衣的竞争急升。在这样的情

况下，配额的重临会使他们精益求精，可能把金缕衣

造出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洲的什么名牌将会

有难矣！

落后的香港成衣商，因为配额保护着他

们，给他们有可观的配额租值，让他们有成

本空间大展拳脚，提升产品质量，把先进的

配额倡导者杀下马来。这叫做拿起石头砸自

己的脚。

配额：前车可不鉴乎？

移民哪个国家？

文 / 徐斌

本期推荐 RECOMME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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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纬度 |2013-12

关于延迟退休年龄的话题，貌似已经不是很热门

了。其实这不是应该不应该延迟退休年龄的问题，而

是必然的大趋势。道理很简单，老龄化社会已经来临

了，老不死的越来越多——原谅我如此的不尊老。对

于中国老年人，我岁数越大见识越多，就越发鄙薄我

们的上代人以及上上代人，道理就不多说了。反正我

们这一代人注定是要劳苦终生的，因为年轻人越来越

少（计划生育的后遗症），最后是由我们这一代人承担，

因为到我们年老之时，早年上缴的社保积蓄，已经被

挥霍一空不说，年轻一代说不定早就纷纷移民他乡。

事实上，不出十年，全球都有可能进入中青年劳动力

的争夺战，而在这一战中，中国其实没有多大必胜的

把握。

欧美日发达国家，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今天还

看到美国对冲基金大佬痛斥奥巴马祸国殃民。对冲基

金大鳄 Druckenmiller 在接受 WSJ 采访时毫无顾忌

地批评了奥巴马的福利政策，他表示，奥巴马的福利

政策在用谎言蒙骗他的支持者，最终会令美国财政入

不敷出。关于偷窃下一代的财富，他说：“虽然很多

老年人认为，他们现在只是在提取他们过去被迫向社

会保障制度和医疗保险缴纳费用而形成的“储蓄”，

但实际上，他们提取的要多多了，特别是相对于未来

几代人。”这是因为，政治家已经投票同意给予老年

人历史上最为慷慨的福利。结果，在 65 岁以上的美

国人平均将获得 32.74 万美元的净终身福利的同时，

现在出生的美国人将承受 42.06 万美元的净终身损

失，因为他们将不得不努力干活，支付美国老年人留

下的账单。“Oh，所以你在工作的 40 年里只支付了

18.5% 的收入，而现在你希望下一代工人支付 30%

的收入来支持对你们的馈赠？”他补充道，“如果

18.5% 是这么不道德的，为什么你不归还过去 40 年

获得的不义之财呢？”

Druckenmiller 还否定了“蟒蛇吃老鼠理论”。

该理论认为，财政灾难将只是暂时的，当婴儿潮一代

通过了福利的管道，那么福利成本将变得可承受。但

他表示，在此之前，“你的账面上就已经累积了太多

的债务，覆水难收了。对纳税人来说不幸的是，“在

老鼠通过蟒蛇身体的时候，债务将不断累积”, 这样

到了本世纪 40 年代，债务的本身和债务带来的庞大

利率支出，将成为为比福利支出更大的问题。

以上是我对财经报道的摘要。说白了，美国也是

老不死的提前透支下一代的收入，全国上下都寅吃卯

粮，到二三十年后，情况就不可收拾了。其实欧洲和

日本这方面已经是现世报、来得快了。欧债危机很

大程度就是财政危机，老家伙们太多，福利太好，

财政不堪重负；日本也一样，老家伙的福利支付速

度远远超乎生产效率的提升速度，结果整个经济都

死气沉沉，怎么办？未来可选的路数，无外乎通过

科技革命或者制度变革提升生产效率，即使这样，

储蓄投资减少了，产出效率提升，大家日子不太惨。

但另一种情况却是大概率，那就是全球各国都开始放

开移民政策，鼓励青壮年劳动力来本国务工经商上缴

税收。

这不难理解，老龄化社会，缺年轻人，那就进口嘛。

社会福利如果不想减低得非常厉害，不想沦落到今天

日本的地步，那么可选之策，就是一方面制度变革，

减税让利，削减福利开支，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另一

方面，就是大开移民通道，鼓励优秀劳动力来本国安

家落户积极打工创业，上缴税收多多，好供养一帮老

而不死的吃退休金的家伙们。

现在欧美日加澳新西兰等国，都闭塞大门排斥移

民，一旦时移世易，都开始争抢青壮年劳动力，那么

你希望你的孩子去哪个国家呢？

这到时可能是个大问题。

一方面制度变革，减税让利，削减福利

开支，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另一方面，大开

移民通道，鼓励优秀劳动力来本国安家落户

积极打工创业。

移民哪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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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推荐 RECOMMENDATION

5 月 23 日，日本日经 225 指数在毫无征兆的情

况下突然暴跌 7.3%。一度给日本经济和资本市场带

来无限憧憬的安倍经济学（Abenomics），看上去已

经度过了最初的蜜月期，未来的日子里，将不得不承

受量化宽松带来的种种代价。

此次日本股市的突然大跌其实并没有一个非常明

确的导火索。在事后寻找原因时，部分市场人士归咎

于中国经济放缓所致，日本经济大臣甘利明也认为是

“中国经济数据疲软触发日本股市的获利了结”。

当 日 汇 丰 发 布 的 中 国 5 月 份 制 造 业 PMI 初 值 仅 为

49.6%，不仅创下 7 个月新低，更跌破了 50% 的荣

枯线，由于中国经济的放缓加速了市场对亚洲经济的

担忧，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日本股市下跌。中国因素也

许能够部分解释日本股市的下跌，但显然无法解释日

本股市的暴跌，事实上，中国 PMI 数据公布之后，中

国股市自身表现也较为平稳，并没有出现异动。

日本股市的突然大幅跳水，原因显然还在于自身。

从去年底以来，出于对安倍经济学的信心，半年时间

之内，日经 225 指数从 8000 多点最高上涨到 15000

多点，日本股市的这种表现，显然是对于安倍经济学

给予了过高的期望。从短期来看，安倍经济学的确给

日本经济带来了一定的起色，由于日元快速贬值提升

了日本的出口竞争力，以汽车产业为代表的出口企业

盈利大幅增长，带动了日本一季度 GDP 明显回暖，

日本第一季度实际 GDP 初值增长 0.9%，按年化计算

增长 3.5%，大大好于市场预期。

但就在日本经济出现一丝转机的同时，量化宽松

政策的负面效应也开始浮出水面。日本 10 年期国债

收益率迅速从 0.5% 上涨到 1%，短时间内上涨了 1 倍，

对于负债率超过 200% 的日本经济，国债收益率快速

上升将给日本经济带来巨大的冲击，这也正是安倍经

济学的软肋所在。

今年 3 月份，安倍正式任命前亚行行长黑田东彦

担任日本央行行长，以贯彻实施其激进的经济刺激政

策，让日本重回高增长的轨道。在过去“失去的 20 年”

间，日本经济面临多方面的压力，比如消费乏力、通

货紧缩等等，今天安倍采取的超常规刺激手段，其实

除了大胆之外并无太多新意，过去 20 年来日本历届

领导人也很容易想到类似的办法，但之所以没有人付

诸实施，原因在于其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出于对负

面效应的顾虑，日本过去虽然也屡屡采用了量化宽松

的政策，但力度均远远不及安倍政府。早在本世纪之

初，日本就成为第一个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国家，但

是日本经济并没有因此得到明显改善，无论是通缩还

是 GDP 增长，都长期徘徊在很低的水平。

安倍经济学的主要目标之一是摆脱日本 20 年来

的通货紧缩，只有摆脱通缩，才能刺激日本的消费，

所以安倍政府设定了 2% 的通胀目标，在这一目标的

指引之下采取大规模的资产购买行为，实施前所未有

的量化宽松。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通货紧缩并不是日

本经济面临的唯一问题，即使安倍政府激进的量化宽

松能够实现 2% 的通胀目标，但同时还将给日本经济

带来另外的麻烦，比如提高日本的发债成本，而后者

对日本经济的冲击可能远甚于通缩。

上世纪 90 年代初以来，日本经济失去了高增长

的动力，开始从巅峰下落，进入第一个“失去的 10

年”。不过从另外的角度来看，日本经济虽然告别了

过去的高增长，但也并没有陷入严重的衰退，这使得

量化宽松 的代价

文 / 谢九

选自 /《三联生活周刊 》13 年第 2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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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纬度 |2013-12

日本经济还能够在很长时间内保持着第二大经济体的

地位，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日本政府采取的积极

财政政策，通过大规模政府投资，避免了因为消费和

出口下降带来的快速衰退。由于政府开支迅速增长，

从 1992 年开始，日本财政从盈余转入赤字，从此开

始债务扩张模式，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目前日本的债

务占 GDP 的比重超过 230%，远远高于欧洲国家的

水平。

但日本经济并没有陷入欧债危机之中，其中的奥

妙在于，日本的国债持有者多为国内投资者而非国际

投资者，日本本国国民和机构并不担心违约风险，所

以日本国债得以长期低成本发行，维持了日本经济的

债务扩张模式。但是激进的安倍经济学则有可能将日

本 20 年来的债务模式就此打破，安倍经济学面临的

一大风险在于，日本国内的消费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日本的债务模式就已经崩溃。随着安倍经济学的力度

持续升级，对于国债市场的影响终于开始显现出来，

在一个多月时间里，日本国债收益率就上升了一倍多，

国债收益率上升意味着发债成本提高，如果将来国债

收益率继续飙升，这将对日本过去 20 年的债务模式

带来颠覆性冲击，这才是造成日经指数暴跌的真正原

因。

在量化宽松的刺激之下，国债收益率出现大幅上

升，这样的结果显然出乎预期之外。从理论上来看，

日本央行通过大规模购买中长期国债，能够提升国债

价格，从而压低中长期国债收益率，这也是量化宽松

政策的核心目的之一。比如美国持续多轮的量化宽松，

主要目的之一正是在短期利率无法再降的背景下，通

过量化宽松压低长期利率，从而起到刺激经济的目的，

从美国的量化宽松来看，是否起到了刺激经济的目的

还难有结论，不过至少压低长期国债收益率的目的已

经达到，即使标普下调了美国信用评级，美国国债收

益率也始终保持在很低的水平上，这一点和日本形成

了鲜明对比。

同样是量化宽松，“老大”能做的事情，“老三”

却未必能做。由于美元的避险功能，使得投资者对于

美元的避险需求超过了投资回报的需求，世界经济越

是动荡，美元的避险功能就越是突出，很多国际投资

者购买美国国债的首要目的是避险，而不是追求回报，

所以美国国债收益率能够始终保持在很低的水平。相

比之下，日元显然不具备美元的这种强势能力，随着

近期日元大幅贬值，日元资产的吸引力明显下降。

更糟糕的是，安倍经济学高调面世，在时机选择

上也是生不逢时，在日本强力推进量化宽松之际，美

国开始表示出退出量化宽松的迹象。近期美元指数大

幅上涨，美国房地产市场明显反弹，这使得美元资产

的吸引力明显强于日元资产。在这样的背景下，投资

者开始大规模抛售日本国债，转而寻求更高回报的美

元资产。由于日本的大型银行是日本国债的主要持有

者，日本国债在日本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占据相当高

的比重，因此，日本银行对于国债价格的波动相当敏

感，一旦国债价格大幅下跌，日本银行业就可能承受

相当高的损失，因此，日本的量化宽松政策，对于日

本的金融资产安全带来了很大的威胁。日本证券业协

会公布的国债投资者交易数据显示，日本国内的大型

银行今年 4 月净卖出以中长期为主的国债约 2.7 万亿

日元，而 3 月份是净买入 7800 亿日元，正是由于投

资者开始大规模抛售，使得日本国债收益率迅速提高。

国债市场的动荡迅速引发了日本股市暴跌的连锁反

应，随着日本银行的资产安全问题浮出水面，投资者

开始在股市上抛售银行股，在日本股市大跌当日，银

行股成为领跌板块。

面对国债收益率的迅速飙升，日本央行迅速宣布

了总额 8100 亿日元的两批债券购买操作，同时还计

划向金融市场注资 2 万亿日元。日本央行的购买行为

能够在短期内控制住国债收益率的上升，但由此而来

的问题是，为了控制国债收益率上升，如果每次国债

市场发生抛售都由日本央行来大规模购进，最后日本

国债市场的买家可能就只剩下日本央行。如此一来，

日本即使控制住了国债收益率，其国债市场也失去了

应有的意义，日本持续 20 年的债务扩张模式也就走

到了尽头。即使安倍经济学能够成功地将通胀提升至

2% 的水平，让日本经济摆脱通缩，最终也未必能够

刺激日本的消费水平，如果日本人的收入水平不能和

通胀水平同步增长，加之日本政府强推消费税改革，

日本国民的消费热情也很难释放。

量化宽松政策，是在传统货币政策用尽之后，不

得已而采用的应急手段，这种方式既无法从根本上解

决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问题，同时还会带来无穷无尽

的后遗症，即便是娴熟运用量化宽松的美联储，在四

轮 QE 之后，现在也开始考虑退出问题，以此规避过

度量化宽松带来的负面效应难以控制。对于日本经济

而言，将极端的量化宽松政策作为一种常规武器来使

用，最终付出的代价可能会远远大于收获。

量化宽松 的代价

成长之路

29

31

33

这叫记忆

南国的孩子

唯一的我 唯一的梦

文编 | 陈剑平 张莹莹 刘瑞梅

美编 | 谢嘉慧

29

经纬度 |2013-12

2012 年的圣诞节。我没有感觉到一点节日的气息，

还是冬季的寒冷降低了大家的热情。我站在宿舍的阳

台上，望着远方无尽的黑夜，山上的一丝光线飘摇着，

增加了些许斑驳。年华的斑驳，斑驳了我们的容颜，

也斑驳了我们的心。已然又是年末了，所有的感慨都

化成一声轻叹。

本来传得沸沸扬扬的玛雅预言，12 月 21 号是世

界末日 , 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发生。尽管早已知道预言

是假的，科学家们也证实了，但还是说服自己去相信

末日真的来临了。因为只是希望末日来临，只是希望。

那天早上，天气突然格外的晴朗，寒风中也多了几缕

阳光。我对身边的同学说，这是末日的征兆，就像人

死之前也有回光返照的时候。同学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蹦出了三个字，神经病。中午睡觉前，我像是奔赴一

场负有万千道义的死亡，在自己的书桌上写好了遗书，

然后安心地爬上了床睡觉 , 尽管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

事，但我还是很欣慰自己那样做了。最后，平淡如初，

不过是自娱自乐了一下。

这叫记忆

大学刚开学那段时间，开始疯狂地看电影。电影

就像是精神粮食一样，填补着我内心的空虚。没日没

夜，深怕寂寞趁虚而入占据了那柔软的内心。看着各

种各样的电影，借此满足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不到

的人情世故。我记得一部叫《老无所依》的电影，结

尾以一个老警长坐在家中对自己的老伴讲着自己的醒

悟，一个老人絮叨自己关于父辈的梦而结束。没有胜

利，没有结局，有的只是老警长的无能为力和无所依

靠。这也不禁让我想起了《教父 3》中麦克一人孤独

地死在庭院中，没有任何亲人。或许我们该反思。

军训时，碰到了那个久违的人，那个自己曾经喜

欢了六年的女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还

是因为自己放不下多年前的那份感情。一切都是时间

设定的局，蓦然回首，不期而至。之前莫名其妙地断

了联系长达九个月，却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遇见了她。

久别的重逢，惊喜中的百感交集，明明就已经快忘记

她了。她浅浅的酒窝依旧盛满了幸福，让我无法抗拒

>>

文 / 陈剑平

30

的微笑。或许这就是缘分，抑或是命中注定的一切。

2012 注定是不简单的一年。有相遇就注定着有离别，

曾经一起嬉笑打骂的朋友，都已经天各一方。孤独的

影子开始笼罩我。我害怕它那嶙峋的关节，我害怕它

那凌厉的目光。

高考后一个月，一年的短暂离别后终于迎来真正

的离别。胖子在离开的前一天夜晚打电话给我。突兀

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沉寂，黑暗中让人感觉到些许轻

微的恐惧。我闭着眼睛摸索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安，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电话那头传来胖子的声音，有些

沙哑。我想胖子有点哽咽。许久，我才回了一句，这

么快。胖子开始不停地讲，我坐了起来，一手拿着电

话，一手抱着双脚，把背靠在墙上，用自己的体温温

暖了冰冷的墙壁。挂电话时，我说了句，胖子，对不起，

我没能回去送你。没事，我们又不是不会再见。胖子

说完挂了电话。我一直听着电话刺耳的嘟嘟声，满心

愧疚。我和胖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最好最默

契的朋友，可是我却连去送他都没有。让我唯一聊以

自慰的是，至少我们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们可

以仰望同一片天空。

高考前的那段日子，百日誓师大会，看着倒计时

突破性地进入了两位数。我开始害怕了。开始没日没

夜地读书，每天都把自己埋在书堆里，用习题来麻醉

自己，深恐自己有一点空闲的时间而导致胡思乱想。

每每晚上困到不行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抽了

根烟来提神。看着夜空，偶尔会有几颗孤独的星星。

这是自己每天最放松的时刻，也是我每天最奢侈的放

松方式。烟雾缭绕，任思绪飞扬。不过老师也讲过，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终究没能给高中画下一个完美

的句号，那些说好了的约定，那所向往的大学，也只

能如绚烂的夏花，在秋天早早地枯萎了。对不起。

我是一个念旧的人，时间总会很容易把我带回过

去。我怀念我们一起在咖啡厅的时光，我们畅谈，伴

随着轻轻地音乐。时间温存，阳光柔和得像桌上的咖

啡。我怀念我们大晚上坐在操场的升旗台上，看着星

星，我们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以至于宿舍都关门了。

我怀念我们每晚晚自习后总是绕着跑道一圈一圈地跑

着，直到汗流浃背，直到喘不过气。我怀念有你们陪

伴的日日夜夜。我把它们剪辑成电影，储存在脑海里，

一遍一遍地播放。这些美好至今如影随形。

我记得孙燕姿有首歌叫做《我怀念的》。我怀念的。

19 岁生日，却大病了一场，喉咙痛得基本上讲不

出话来。自己一个人躺在宿舍里，也不知自己睡了多

久 , 只是中间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祝福。爸妈还

是一如既往地问我有没有好好犒劳下自己，有没有请

同学一起去大吃一顿 , 我牵强地笑着说这个你们就不

用担心了。父母的爱永远都是那么柔和，如同涓涓细

流，直淌我的心里。生命中，我们花了太多的时间，

却没能说出几句肺腑之言。可父母的只言片语都是发

自肺腑，饱含浓浓的爱，而我连妈妈的生日都一直没

记住。挂了电话后，把自己一个人闷在被窝里，伤心

得眼泪都流出来了。2012 也伴随着生日来临，就这

样开始了。

我不愿每段美好的时光都要伴随着结束或离别。

如果时间是一个倒退的过程，我们是不是都会好过一

些。这样，知道了结局和体验了结局的我们是不是会

更加珍惜那些过程的美好。

时间的洪流是那么汹涌，我把握不住方向。不知

道是时过境迁导致物是人非，还是物是人非导致时过

境迁。总之，我们都在进行着潜移默化的变化。每当

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脸，便从中感受到岁月的残忍，

所有的沧桑都在这指尖的触摸之中。此时，手总会触

电般地收回来。惶恐，无助。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害

怕成长。一次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敢

想象那就是自己的脸。我正在一步步苍老，多么可怕

的一件事。生命悲哀得就像是一场慢性自杀，时间就

是我们每天吞食的毒药。

如今，我站在新年与旧年的交际上。回首 , 展望。

过去如同天女散花，凄美得令人落泪。未来虽然未曾

来，我相信，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海子曾经说过，

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这叫记忆，我怀着对时间的敬畏，告别过去的每

一个俯首和仰望，每一次挥手和转身，都已然烟消云

散。

成长之路 GROWTH

31

经纬度 |2013-12

“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夜晚听见

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

——《南方》

生命若是手捧咖啡一段温热的时光旅行，那些陌

生熟悉的容颜，便都在氤氲的漫长岁月里随着杯中倒

影慢慢陈旧。

有很多的旧日尚不及整理，流逝的时间凝固成瞬息。

说故事的人，足迹贴着脚后跟，仓促记忆里，竟装不

下半个往昔。可惜来路太长，年月亦不曾应允。而今

轻狂已过，只好留下一个微薄的我，于千万喧腾的角

落，凑巧和你一起沉默。更何况那么简短的当年，在

时间面前，亦显得万般单薄。

十月末，秋愈发深了。这是风肆意迎来送往的城

市，从地下铁的出口疯长，顺着时日的细枝末节蜿蜒

生长，复又缠住了谁的步履，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

南国的孩子文 / 张莹莹

32

成长之路 GROWTH

里不断找寻。

寻找——匮乏还是缺失。我在一场无声息的梦里

依稀看见南方的墙垣，阿嬷站在院落的石井边轻轻颔

首微微笑。台风来临前厚重的云层翻涌，风卷起她银

白的发梢，卷着温柔的目光，从时光深处席卷而来。

“天黑黑，欲落雨。”我看着远方将要下雨的风

景低声应和，刻着斑驳岁月的歌谣，穿过无边记忆，

牵扯出少年时关于南方和家的印记。

在无数个相似的夜里，时常梦见南方的潮汐。金

黄的沙砾是故事，蔚蓝的浪也是故事，我在故事里纵

身成鱼，只身沉入岁月的海底。戴花头巾大斗笠的渔

女挑着担子，宽大的裤脚涉着岸边的水，身上的银饰

叮当作响，暮色渐起，等待满载而归的船和在海浪中

毕生浮沉的归人。

无边的岸顺着沿海大道延伸，海鸟、旧船、阳光、

沙滩。缓慢拼凑出，远在他乡的梦旅人单薄的愿景。

然而我已独自远行。

飞机开始降落时我醒过来，想起临行前父亲深邃

的眼。我坚持独自来到这个城市落脚求学，他说也好，

终有一天你要一个人去成长和面对。你不要怕，你要

在年轻的时候去看看这个世界，时间到了，你累了，

就回家。

远飞的海鸟，终会回到最初生长的海域。

自此，我的南方家园，在之后的数年乃至更为久

远的时日里，变成繁忙生活里无法停息的期盼。

等待归期的日子里，冬日将近，寒意渐浓。

我在秋末的早晨昏昏欲睡地看着镜中平静无波澜

的自己，想起离家前南方那一场盛大而热烈的风雨，

窗户在深夜呜呜作响，我安静地躺在床上听雨打窗台，

围墙外面的猫亦屏息停止哀嚎。醒时，院落里的龙眼

树已被大风拦腰折断，那天早上我看着父亲蹲在院子

里挥着斧头将它一节一节砍断的样子，突然想起十二

岁那年离世的祖父。童年时期的某次地震，夏天风轻

云淡的夜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等待余震过去，那天的

我裹着米黄色的薄毯，听他讲漫天繁星拼凑出的大大

小小的星座故事。

那时的龙眼树，同六七岁的我一般高。

很多年过去，我已辨认不出当初自以为深谙于心

的星座故事，晴朗的夏夜，亦只认得出北斗。很多年

过去，龙眼结了数次果，终于经不住风雨侵袭，关于

祖父的记忆，也仿佛在某一个时间结点上，戛然而止。

如果记忆能够简化，关于他的所有，浓缩再浓

缩——他当了毕生的教师，他是我的英雄。

以及，他总对我说，阿公希望你长大以后，要去

更远的地方，成为更好的人。

去更远的地方，成为更好的人。

而今我渐渐活成童年时期自己希望的样子，才终

于恍然大悟，漫长时光里，独自远行并不孤独。我总

能在孑然一身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温暖的包围，仿佛那

些生命中至亲的人从未走远，仿佛所有的希望都披覆

在肩。

我在去远方的路上，背包里藏着光。

那首歌里这样唱：“你是南国来的孩子，有着不

能缚的性子，身上披覆了寓言而浑然不知。奔跑着忘

我的快乐悲伤都放肆，阳光也不愿阻止。”

于是我轻声地唱，窗外有淡淡的阳光。想起即将

到来的冬天和落雪，想起远方，我的那个冬天从不下

雪，晴朗温暖的南方。

33

经纬度 |2013-12

唯

一

的

我

唯

一

的

梦

THE

THEONLY

ONLYone

DREAM

刘瑞梅

34

任性如海子，“没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没有

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正因为任性，他只做唯一而

不设范本的自己，能骄傲地说：“永远不要放弃梦想，

哪怕明天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的确，我本唯一，当做唯一而任性的自己，追唯

一而真实的梦。

但可悲的是，渐渐地，我们人生的剧本成了父母

的续集，子女的前传，朋友的外编。梦想在别人的麦田，

念叨在父母亲友的嘴边。

诚然，父母的身份地位给子女的人生划出了不同

的起跑线。但人生的终点与起跑线相距甚远，起跑线

时的优势于整个人生路途而言，大可忽略，最关键的

是自己如何在这条人生大道上尽善尽美，彰显自我。

祖宗不是法，前人所栽之树，后人未必要借助其

乘凉。前人所立之法，后人也未必要谨慎依之顺之。

我们此刻紧紧攥着的光阴，不是用来续写先人的篇章，

而是用来光耀此刻的世界，书写此时此刻的自我。

我们是等待书写的白板，前面既不是先人的功劳

簿，也不是祖宗的羞耻录。

有人将此归罪于残酷的现实。从小被灌输不要输

在起跑线上，被推搡到同一条赛道，一路艰险，一路

跋涉，却忘记为何出发，一身疲惫，一生茫然，始终

惶惑梦想是什么，“童子乐嬉游而惮拘俭，舒畅之则

条达，摧挠之则衰萎”，古人的箴言早已被抛弃，将

我们的人生从萌芽状态奠定了雷同的基调。

但我要说，总有一些人在静默中生长，扎根在自

己向往的地方，总有一些人在倔强地发芽，开出令自

己满意的芬芳。他们做着唯一的自己，奔跑在自己开

辟的梦想征程上，自得其乐。

难道我们还要削弱了脑袋成为国考大潮的炮灰？

难道我们非要挤上北上广做大城市里的备胎？

不！

请抬头看看天空，是否仍有梦想在飞翔？是否仍

有当初的壮丽与坚持？千万不要沦于北岛所描绘的境

地：“夜晚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何必借来别人的梦想，强塞入自己的人生剧本，做自

己有何不好？自己的梦当任性于骨感现实，日益丰腴。

故三毛是撒哈拉沙漠中的幸运儿，完成了对自我

的放逐；王澍是中国建筑界的独行者，用自己的方式

造就了成功；李安死守电影的梦想不管名来利往，终

抱得小金人归。因为他们认识了唯一的自己，孤独行

走于唯一的途径，欣然自得。

不愿被活成别人主导的我们，当是“乳虎吟啸，

百兽震惶之时”，何惧梦的迢遥，哪管别人的糖衣诱

惑？当迅速收回寄托的梦，去做那个唯一的我。

是放逐山水，看墨城红月，梨花一瞬；是拥书而坐，

于酒酣耳热之时奋笔疾书；是指点江山，为生民立命，

为万世开太平……唯一就好。

做唯一的自己，凡心所至，素履所往。